只見應念雙手上舉,看起來似被人脅迫。
“他這么厲害,誰還能脅迫他?”
魏羅衣正愁眉不解,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應念的身后傳了過來。
“我是真沒想到,你們錢都給我了,竟然還會派人來殺人滅口搶回去,你們滅界的做事,都這么下作嗎?”
“風易!”聽到風易的聲音,魏羅衣驚喜地睜開了雙眼。
風易就站在應念身后,并用刀架著他,也正是因為被刀架著,應念才不得不舉起了雙手。
應念聽到風易的聲音,臉上先是一驚,繼而又趨于平淡:“既然你僥幸打過他們,大難不死,為何還特意趕回來送死。”
風易一聽,“切”了一聲,冷笑起來:“你好大的口氣。”
“難道他們沒告訴你我是誰嗎?”
“說了,什么十戒的應念,好像是什么滅界的最高戰力什么的,名字太長記不清了。”風易打起了哈欠。
“既然知道,還敢來找死?”
“說得好像你一定打得過我一樣,不過說起找死,你一個使臣,敢碰你們王子的未婚妻,這才是找死吧。”
“哼!她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于我們的大計而言,只要是活的就行,別的根本無足輕重。”
“所以說,迎親并非你們的主要目的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主要是覺得你們手段高明,也不怕你們王子被我們扣下。”
“那也得你們辦得到才行。”
“你們的王子難道是假的?”
“不,那確實是殿下本尊,正因為是本尊,只要他想走,區區人界根本攔不住他。”
“原來如此,你們倒挺有自信的,如此看來的話,你們的真正目的,是想趁機安插人手潛伏人界,以達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今次若迎到魏姑娘,你們便會安排先行撤離,至于你們的王子,他在確認你們離去后,自會設法離去。”
“喲,你倒挺會推理的,繼續分析看看。”應念聽到風易所言,忍不住夸贊起來。
風易微微一笑,繼續分析道:“選擇魏羅衣聯姻,是因為你們忌諱魏慶,想要以他的獨女來威脅他,迫使人界換帥。而選擇在人界完婚,則是為了安插人手到人界,如果我沒猜錯,人界一定有誰與你們達成了協議,而且那個人的身份極不一般。”
“不錯,分析得確實妙,看來是留你不得了。”聽完風易的分析,應念殺機頓起。
感到應念的殺氣,風易兩眼一瞇,也不廢話,把刀一橫,直削應念的腰腹位置。
覺察到風易的動作,應念身子前傾踏步,躲過了風易的一刀,接著他又遁地而走,不過眨眼之際,已來到風易的身后。
看著風易背對自己尚未察覺,應念手作龍爪,朝風易鉗了過來。
風易雖沒看到應念,卻感覺到一股殺氣強襲而來,他眉頭一皺,把刀橫在了背部,恰好擋下了應念的龍爪。
應念看著那把刀,雙目一瞪,把爪一張,一把握住了刀刃,然后暗自發力,想憑借爪力來抓碎刀身。然而風易的刀卻非是凡品,任憑他如何使勁,都奈何不得。
于是應念改變了策略,轉而以右爪將刀給使勁捏住,以防止風易變招,而左爪則朝著風易的脖子直掐而來。
風易知道他要掐自己,趕緊拔刀回砍,奈何刀被應念鉗住,動彈不得,他遂將刀給放了開,接著一個凌空抽身,使自己倒了過來,以左膝抵住了應念的龍爪,然后雙手持刀,使勁一拔,迫使應念松開了爪。
應念后退了一步,很快又打出了第二招,使龍爪以暴雨之勢快速攻向風易,難以阻擋。
不過也是奇怪,應念的攻勢雖然快而兇猛,但打到風易那里,不是打空就是被擋,由其當他每每擊中刀身之時,都會感到一陣疲軟無力,仿佛是打進了棉絮,無法使勁。
如此,雙方你來我往了十幾個回合,最終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眼看風易同自己勢均力敵,應念終于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子非比尋常,心中不免大吃一驚。
“此人實力高深,動作迅捷,應該與我一般,都在識非之境。”
想到這一層,應念停止了攻擊,并向后一躍,與風易保持了一丈的距離,仔細觀察起風易的動作來。
應念明白,六參境界相同的高手交手,一個失誤便可招致大敗,所以他必須小心謹慎,以免被風易找到破綻。
看著應念拉開距離,風易也停止了攻擊,他明白若他此刻貿然出手,極有可能因此露出破綻,招致大敗,遂不得不小心謹慎。
兩人就這么互相看著,也不說話也不動手。
半刻后,風易終于按耐不住了,他眼中靈光一閃,似看準了什么,右手往應念一揮,手中的刀便以龍卷之勢,旋轉著朝應念疾馳而來。
應念凝視著疾馳而來的刀,瞳孔睜大,向后一仰,以毫厘之差躲過了風易這一擊,接著他又保持著躲避的姿勢,朝風易滑行而來,翻身而起,手作龍爪,向著風易直鉗而來。
風易一招失誤,開始快速回避起了應念的攻擊,但他因為貿然進攻,破綻實在太多了,僅僅避過了應念三次的攻擊,便被他鉗住了左肩,動彈不得。
“我若慢上一下,現在怕是已人頭落地了,但很可惜,這一局還是我贏了。”應念笑道,狠狠咬牙,龍爪發力,在風易的左肩狠狠一鉗,一陣骨裂聲隨即從風易的肩膀傳了出來。
風易被他這么一鉗,肩骨碎裂,痛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魏羅衣在一旁看著,也是嚇得雙手緊握,想要上前做點什么,卻又發現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不過很快她便發現了異常,她發現風易雖然被應念制住,面色蒼白,但他的嘴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應念也發覺了風易在笑,遂又再度提升了爪力,“笑吧,你盡管笑,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逞多久的能。”
他說罷,又一發力,將風易的左肩連骨帶肉一起給挖了道口,痛得風易跪倒在了地上,可即使是這樣,一臉痛苦的他,卻依舊咬牙在笑。
看著仍舊在笑的風易,應念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
“不,他不是在逞能,他是故意讓我鉗住他的,可是為什么他要這么做?為什么?”應念正百思不得其解,后背腰腹的位置,忽然傳來了一陣刺痛。
劇痛轉移了應念的注意力,他看向自己腰腹的位置,卻發現已被利刃給割了一刀口子,血流不止。他一臉震驚,轉而看向風易,卻發現剛才被他扔出去的刀,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中。
那是一把刀由圓環相連,雙向展開的刀,刀身漆黑,彎如長蛇,行似太極。
“這是……天地兩儀刀!”應念驚愕道,看著那把刀,他隱隱覺到不妥,目光遂沿著刀身來到了風易的身上。
他重新審視起了風易,看著看著,不由得瞳孔大睜,舌橋不下:“是你!竟然是你,我記得那一戰你明明已經……不,為何你會出現在人界?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看著驚魂未定的應念,風易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他一把將刀插在了應念的心口,接著又手握成拳,重重地打在了應念的臉上。
應念由于驚恐過度,來不及反應,只覺臉上一陣劇痛,耳朵也轟鳴了起來,他摸著心口,使勁搖了搖頭,可看著天旋地轉的四周,他發覺自己已經有些麻木,不得不半跪在地上,難以起身。
風易見應念倒下,右手前伸,單手而握,兩儀刀隨即回到了他的手中,他高舉起兩儀刀,正打算一刀了結了應念時,魏羅衣忽然阻止了他。
“不可以殺他,他是滅界的使臣,若死在人界的都城,會立刻挑起戰事的。”
聽到魏羅衣的話,風易一臉納悶地看著她,然后猶豫了,思量再三后,決定先打暈應念再做打算,可正要動手,卻發現應念看起來有些詭異。
風易見到,心中大驚,正欲阻止應念卻為時已晚,應念已經從腰間取出了一支哨箭,發向了空中。
隨著應念的哨箭發出,風易明白此地已不宜久留,于是他毫不遲疑,一把牽過魏羅衣,快速朝著興州城的方向跑了去。
魏羅衣一臉懵相,顯然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么,她猛地被風易牽住,剛想拒絕,可不知怎的就放棄了,乖乖地跟著風易朝著興州城跑了去。
她看著牽著自己的風易,心臟怦怦跳動,有些莫名其妙,又有種似曾相似,她忽然有些羞澀,正想詢問風易,他們曾經是不是見過面,卻發現已經被滅界的人給擋住了去路。
看著圍上來的滅界眾人,風易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此時,應念也追了過來,他雖傷未痊愈,但卻已止住了流血。
看著應念如此驚人的自愈力,魏羅衣有些害怕了,她看著風易,卻發現他的面容已經變得冷酷,好在風易的自愈能力也不差,他左肩傷口雖未愈合,但也沒再流血。
只是不知一次對上這么多人,風易到底還有沒有勝算。
魏羅衣開始后悔了,如果自己乖乖的出嫁,如果自己老老實實地跟隨風易回府,是否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她想著想著,忽然有些難過,這時候,風易卻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一顆銀杏樹下。
“一會兒可要當心了。”風易一臉陽光地笑道,并使魏羅衣坐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魏羅衣一臉驚訝,呆呆地看著風易,兩頰通紅,心中悸動不已,剛想要開口,卻發現風易已經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滅界的人群中,忽然有人不斷地飛起墜落,眼看著局勢不妙,應念趕緊出手,將風易從人群中擊退了出來。
看著風易,應念指著他大聲喝道:“這惡賊意圖拐走殿下的未婚妻,大家聽著,殺無赦。”
隨著應念一聲令下,滅界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武器,朝著風易圍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