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溫特先生,我們在CT檢查中發現了你的妻子不光有腸胃炎,而且肝臟和肺部都有鈣化的現象。”
當老頭子回到病房里的時候邱石才從老太太的魔咒中解救出來,他告訴斯溫特有些關于他妻子的病情需要向他講述,讓他到病房外面來以免打擾到病人休息。
老頭子在病房里又跟妻子說了一會兒才出了病房,邱石看著醞釀了一下就把實情告訴了他。
“什么是鈣化?”
“嗯……,一般來講有很大可能是癌癥。”
“我的瑞秋得了癌癥?”
老頭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很大程度上……應該是這樣的。”
每一次給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傳達這種不好的消息時,邱石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好受,但畢竟他是一名醫生,這也是醫生必須做的事情。
“我們可能會對你的妻子進行多次手術,還有接下來需要化療。”
“這,這些手術可以治好我的妻子嗎?”
老頭子的神情有些激動,說話的語氣卻有些哽咽了。
“抱歉……,癌癥已經擴散的,是癌癥晚期。”
老頭子身子一晃,邱石趕緊上去扶住他以免摔倒。
“你還好嗎?先生。”
老頭子輕輕的推開邱石的攙扶,從門上的玻璃窗看向病房里掛著輸液瓶,已經安然睡去的妻子。
“能告訴我,我的妻子還剩下多少時間嗎?”
邱石又是聳肩又是揮手的想要遮蓋現場傷感的氣氛,老頭子已經落淚的雙眼讓他難以啟齒。
“……應該只剩下兩到三個月時間了。”
邱石說什么后心里也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這就是生命,生老病死,人類這樣才能不斷延續循環下去。
“請你不要告訴我的妻子好嗎?”
當邱石準備離開的時候,老頭子懇求的對他說道。
“你不想讓你的妻子知道嗎?”
“我想帶她離開這里。”
“反正只有最多三個月了,我不想她最后心中充滿恐懼的躺在醫院的病床離開。”
老頭子一臉悲傷的對邱石說道。
“可是我們醫院規定病人必須有對自己病情的知情權。”
“求你了~。”
無法想象一個年紀如此之大的老人對你說出求這個字的時候,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反正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要跟著碎了。
“好吧。”
最終邱石還是覺得違反醫生的準則,和醫院的規定答應了下來。
“謝謝你,孩子。”
老頭子感激的對邱石說道,又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再次露出笑容走進了病房。
……
“我們有很多醫療方案可以采用,化療和手術都可以對你的病情起到作用。”
維多利亞在病房里對老太太講述了她的病情,而這時老頭子卻不在房間里面。
“……我們原本打算下個星期去紐約參加老年爵士舞錦標賽的,那是一場國際比賽,我們老年人的表演是在年輕人的比賽之后。”
“雖然只是一場表演賽,但是我和斯溫特做足了準備。”
“我還和我的丈夫年輕的時候曾經連續兩年獲得了這項錦標賽的冠軍。”
老太太對著維多利亞慢慢訴說著自己的回憶,維多利亞將手蓋在老太太的手上貼心的安慰她。
“我們本來打算參加完錦標賽就去圣帕特里克教堂的,你知道那個傳說嗎?”
“NO。”
維多利亞搖了搖頭。
“以前有一個傳說,如果情侶或者夫妻在教堂打開大門的一瞬間牽手進入,那么他們就能永世不再分開。”
“醫生小姐,你還跟我丈夫說我的病情吧?”
“還沒有。”
“但我不能說謊,女士,你的家屬有對病情的知情權。”
維多利亞為難的說道。
“這不是說謊,親愛的。我和我丈夫已經攜手了52年了,我想沒有悲傷的和我最愛的人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
“就算我現在怕得要死,但我還是想去紐約參加表演,還是想去一次圣帕特里克教堂。”
“我們要完成最后的爵士舞,讓我和他的人生都沒有遺憾。”
經過老太太對美好未來的述說,維多利亞原本躁動的心情漸漸也平復下來。她跟病床邊上的護士交代一番后對老太太笑了笑就推門走出了病房,這時卻正好遇見了過來的邱石。
“你沒有告訴她病情吧?”
“什么意思?”
“我答應過她的丈夫不告訴病人病情的。”
邱石有些急了。
“她是我的病人,我告訴她病情有問題嗎?”
維多利亞一下子就火了,她的哥哥今天在家里發脾氣跟她的父親干了起來,雖然只是推搡,但這也傷透了父母的心。其原因就是托馬斯失去了工作后每天都宅在家里,他去很多醫院投過簡歷,但最后都渺無音訊。
漸漸對生活失去信心的托馬斯脾氣越來越暴躁,在家中遇到一點煩心事就會跟父母大吵一架,以前她的哥哥可是脾氣好的新好男人,至少維多利亞是這么覺得的。
最終維多利亞都將這些責怪到了邱石的身上,女人就是這樣無理取鬧,她們總會錯誤推到別人身上。雖然邱石在鉆石公主號沉船事件中救了她一命,但這一碼歸一碼,維多利亞已經打算把自己賠給邱石了,可是她認為哥哥也是因為邱石才會被醫院除名的。
“你!你不懂,她的丈夫只想瞞著她好好的走完最后一程,你怎么能這樣做呢~!”
邱石也火了,他指著面前女人的鼻子加大了音量。這個女人怎么這么不講道理呢?他以前還覺得維多利亞很不錯,聰明又賢惠可以納入后宮的,現在看來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時候會蠻不講理?
兩個人在病房外面吵開了,斯溫特這時才拿著手中的餐盒走到了邱石和維多利亞的身邊。
“你們怎么了?”
“沒,沒什么。”
邱石注意到是斯溫特也不再出聲,只是氣憤的叉著腰呼了一口氣。維多利亞見老太太的丈夫來了轉頭偷偷的擦了一下眼淚,然后眨了眨眼睛又回過了頭。
“我們很好,你是在?”
“哦,我給我的妻子去餐廳里買午餐,你們還好嗎?”
“我們很好。”
“對,我們很好。”
邱石和維多利亞趕緊同時回答。
老頭子疑惑的看了看兩人,就聳了聳肩帶著午餐進入病房里去了。邱石和維多利亞透過窗戶看到病房中的兩位老人相互依靠,老頭子細心的端起飯盒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著老太太。
看著如此溫馨的一幕邱石站到維多利亞的身后,輕輕的用手環住她的纖腰肢緊緊挨著她,將臉頰貼在她的秀發上聞著她頭發的清香。
“我們以后也能這樣嗎?”
維多利亞也不在生氣了,她抬起頭看了看邱石變得英俊的臉,又低頭看向病房里的兩位老人,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會的,但我們要先去一次圣帕特里克教堂。”
“圣帕特里克教堂?”
邱石顯然還沒有聽見老太太講過這個梗。
“是的,你不愿意跟我去嗎?”
“愿意,愿意!”
不管什么,反正女人問你愿不愿意的時候都必須馬上回答愿意。
“咳咳咳~!”
內森神出鬼沒的站在邱石和維多利亞的身邊,嚇得兩人紅著臉趕緊分開。
“呵呵~,我只是想幫她量一量……腰圍。”
邱石尷尬的說道,然后他發現身邊不光是BOSS,走廊上的很多醫務人員和病人們都滿臉笑容的看著他們。
“我還有記錄要寫,就先走了。”
聰明的姑娘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拔腿就跑,留下邱石一個人對著內森傻笑。他努力的想編造一個理由,可是他現在的腦子很慌里面一片空白。
“醫院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還有很多急診病人在等著你,還不快滾去看病!”
“哦哦,是的先生。”
邱石也趕緊閃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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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鹽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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