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者,字佩之,南陽京城人,為陸家長子,好讀書擊劍,精通兵法。其父為名將,有盛名。”
在樹林中,光影斑駁,一個小男孩練著劍,寶劍在光影之中時有時無,顯得他的劍術(shù)出神入化,妙不可言,他的臉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冷酷。劍眉星目,一看便不是尋常之人,這便是司命筆下的陸離,也是容華的第二世。
司命的分身躲在樹林陰翳處,看著少年,她的心中想:如果司命冊能修改,她一定會添上四個字:容貌昳麗。
“誰?出來。”少年突然停下來,將劍指向了某一處,正是司命所在的地方。
司命沒有想到,在仙界法力不如容華也就算了,在凡間的分身這次竟然這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了。只好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你是誰?”少年看到司命的容貌,眼中有一絲驚艷閃過,然后又恢復(fù)了剛才的冰塊臉。“我……是路過的人。”司命說道,卻一點(diǎn)都沒有底氣。
“這林子是我家的,外人進(jìn)不來。”少年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便拆穿了司命的謊言。
司命有些不好意思,她確實(shí)沒有注意這個問題。她是不是該給自己找個身份了。不過他一個小屁孩,如今又是個凡人,是傷不了她的。
“我……是天上的仙子,你信嗎?”司命故意這樣說,眼睛緊緊地看著少年,想看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哦。”少年愣了一下,便把劍放下,不再理睬司命。
司命心里暗道奇怪,這少年莫非是相信了她,還是有著什么其他的想法,如今她聽了他的一聲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看著少年,突然覺得這樣的容華可不多見,她也要好好戲弄一下他。
他這時已經(jīng)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可能在思考著一些什么事情,全然不顧還有一個人在林中。她故意走到他跟前,在旁邊坐下。司命坐下后便蕩起了腿,像是一個孩子,少年卻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在石頭上也坐的端端正正。
“我年齡比你大,你是不是該喚我聲姐姐?”司命故意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少年清澈如水的眼睛說道。
少年把臉錯開,不回答司命。只是臉上多了一抹羞澀的緋紅色。
在沉默了一會后,少年開口說:“你走吧。我不為難你。”語氣平靜,沒有什么起伏。
“不走,你奈我何?”司命笑了,一臉無賴樣,大概是無形之中和容華學(xué)到的。
少年也不生氣,只是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沒想到,這世的容華的竟然是個悶葫蘆,只是長得還真是不錯。司命心里想。
從此之后,每次陸離練劍,她都看著他,他也由她看著。可能是在她的死纏爛打之下,他也終于妥協(xié)了,有時在司命的威逼利誘之下也會別別扭扭地喚聲姐姐。她便喚他陸小離。她覺得在兩個字中間加一個小字,念起來會很好聽,她有時也會喚白芷為白小芷,蘭苕為蘭小苕。
“你喚什么名字?”有一天,陸離難得主動的開了口,可能是讓好奇心占據(jù)了上風(fēng)。
“顧卿云,但是你還是要喚我姐姐,顧姐姐也行。”司命說,心里卻覺得似乎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這是怎么回事?她一向潔身自好,逗弄少年也是頭一次呀。
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樹葉慢慢變黃,在風(fēng)的吹拂下接二連三地落到了地上,這正是蕭瑟冷清的深秋季節(jié),也不知是不是這樣的氛圍引起了陸離的心事,他的劍法愈發(fā)凜冽,與枯枝敗葉,寒風(fēng)冷潮相得益彰。
“陸小離,你怎么了?今天你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高興。”司命問。
“你怎么知道我不高興?”陸離卻反問道,并不直接承認(rèn)。
“你雖然不茍言笑,可你的眼睛,你的劍早把你的情緒泄露了。別說你是為了配合這些落葉和寒風(fēng)。”
陸離聽了,垂下了眼簾,看著自己手中陪伴他多年的劍,說:“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來了。”他的語氣里有些歉意。
陸離在林中只有司命為伴,雖然說話不多,可是心里早已為她留了一份位置。
司命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寫過的內(nèi)容,“弱冠之年,隨父出征。”確實(shí),他今年已經(jīng)帶上了表示已成年的帽子,是該離開了。也怪她,把時間寫的那么早干什么,好不容易長成的少年郎就要去奔赴戰(zhàn)場。
“我知道了。”司命勉強(qiáng)笑了笑,回答道。
“姐姐,你會等我嗎?”一向高冷的陸離如今卻有些懇求的意味。
司命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他的故事本就是她寫的,她雖然分身下來看他,能用監(jiān)督之名搪塞過去,可是若是參與過多,司命冊就會顯示。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更何況,他的人生諸多苦難,不少波折,她看到一筆筆的文字變成現(xiàn)實(shí)又該怎么辦?
陸離見司命久久不回答,也不再等待,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司命想喚他回來,可是又無法做出承諾。
琉璃宮中,香氣繚繞,司命的眼中更顯迷茫。
“仙君,你怎么樣了?”蘭苕關(guān)切地問。
司命這幾天既要消耗法力分身,又要在琉璃宮寫故事,心神也是十分疲憊,不過看到那個別扭的男孩子,她覺得還是蠻值得的。
“蘭苕,我沒事。我只是在想,我究竟該怎么辦?我是不是本不該去看他。”司命停下手里的筆,話語里滿是惆悵,她能寫好很多人的事情,卻總是打理不好自己的事情。
“坤陽五年,清和縣賊寇猖獗,離率數(shù)千人剿匪,大勝而歸。”
大勝而歸的陸離到了樹林,卻不是司命所想的那種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而司命看著那個虛弱的少年,臉色蒼白,心里不禁吐槽自己,什么是大勝而歸,他分明受了傷。
陸離看見司命,顯然有些錯愕,問:“你還在這兒?”
“我能去哪里?”司命反問道。
“你快回去吧。你似乎還受著傷,此處陰冷,不是你養(yǎng)傷的地方。”司命看著他踉踉蹌蹌的樣子,不由得走過去扶了他一把。
“姐姐,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我不知道你當(dāng)初為何會出現(xiàn)在樹林中,可我喜歡和你在一起。”陸離說著,不再淡漠,而是有幾分柔情。
司命聽了后便完全呆滯了,她可從來沒有寫過這樣的情節(jié),更何況容華是下凡受罰,又沒說要?dú)v情劫。她也從未給他寫過。看他這樣子……似乎是春心萌動??
姑酌彼兕觥
感覺自己已經(jīng)掌握不住了情節(jié)走向和人物形象了,看來是應(yīng)該寫一份詳細(xì)的大綱了。第一本書,不管撲街不撲街,我都打算堅(jiān)持下來。陸小離的故事應(yīng)該會長一些,發(fā)揮我無限的想象力吧,為自己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