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暑假，曉海和喬兵去云飛家玩，晚上住在云飛家。

　　原來養(yǎng)蠶的那間房間成了云飛的臥室。

　　云飛家里還是熟悉的氣味。

　　喬兵在看云飛筆友的信，曉海也拿了幾張信紙看起來。

　　信里的內(nèi)容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上一句還說件什么事情，下一句就忽然說看到他們家的貓狗又在打架。云飛覺得這女孩挺有趣。

　　“這個女生好可愛。”曉海道。

　　“她是不是你女友？”喬兵道。

　　“不是。”云飛害羞道。

　　“不信。”

　　“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云飛道。

　　“交筆友的時候認(rèn)識的。”

　　“那你見過她的樣子嗎？”

　　“見過一次。”

　　“漂亮嗎？”

　　“一般吧，有一點(diǎn)胖。”

　　云飛說她小時候爸爸媽媽就去世了，她是外公一手帶大的。

　　這個筆友就是小妮，云飛后來的妻子。

　　“過幾天，我們?nèi)デ搴油娌唬俊眴瘫馈?p>　　“去干嘛？你是要去見你女友？”曉海道。

　　“嗯。”喬兵笑道。

　　喬兵和女友曉荷是在初二暑假學(xué)校補(bǔ)課的時候認(rèn)識的。白霧中學(xué)在暑假的時候辦了一個短期的補(bǔ)習(xí)班，曉荷和清河中學(xué)的幾個同學(xué)也一起過來補(bǔ)習(xí)。

　　喬兵那時俊秀的臉，瘦高身材，追他的女生不少。只是到了高二高三，別人都長高了一大截，他幾乎還是原來的個頭，在人群里反而顯得樣貌普通了。

　　那時的曉荷，也是清麗秀美，身材高挑的佳人，愛慕者不少。

　　暑假補(bǔ)習(xí)結(jié)束后，曉荷回到清河中學(xué)，兩人開始通信。

　　“你們是怎么確定關(guān)系的？”曉海道。

　　“就信里問她。”

　　到睡覺的時候，喬兵道：“一會怎么睡？”

　　“我睡最里面。“曉海道。

　　“云飛睡中間吧。”喬兵道。

　　“我睡最外面。”云飛道。

　　曉海看了一眼云飛，云飛避開了。

　　……

　　去清河鎮(zhèn)那天，他們先在喬兵家匯合。

　　三個人在飯桌上斗地主。曉海打牌也不老實，總想趁機(jī)靠近云飛。云飛也有所察覺，每次都笑笑著躲開。

　　去清河鎮(zhèn)的路，幾乎都是上坡路，直到過了清河領(lǐng)頭，才是一段急下坡。

　　到了清河鎮(zhèn)，找曉荷家找了半天。喬兵上次來的房屋已經(jīng)拆了，只剩一堆瓦礫，于是三人在附近兜轉(zhuǎn)了半天。后來打聽了鄰近的人，原來地址沒錯，只是她們家最近搬走了，在前面路口那排房子的第三間住著。

　　曉海阿姨和外婆家也在前面路口。

　　到了曉荷家門口，曉海才確認(rèn)曉荷就住在他阿姨家，他外婆住隔壁一間。

　　“她家是住這里？這不是我阿姨家嗎？”曉海道。

　　“對哦，她之前和我說過，他們家在造新房，現(xiàn)在都住在他爸爸的朋友家里。才想起來。唉！那不是她嗎？”

　　曉海看過去，遠(yuǎn)處一個瘦高的女孩在晾衣服。

　　曉荷抖衣服的時候，看向這邊，剛好也看到了他們?nèi)恕?p>　　“那我不過去了，怕被我外婆看到。”曉海道。

　　喬兵走過去，把曉荷約了出來，兩個人說了一會話。

　　曉海提議去爬東清山，來的路上曉海就默默在心里醞釀著。

　　“東清山？那么高去干嘛，累死了。”曉荷笑道。

　　喬兵和曉荷聊了一會，就散了。曉荷父母在家，她有些不自在，鄰居進(jìn)進(jìn)出出很容易看到。

　　傍晚，三人又騎著自行車回家去。回來的路，下坡很多，三人像急流中飛速游動的一串鯽魚。

　　晚風(fēng)夾著涼意，呼呼吹過臉頰，曉海有些失落地看著前方。

　　喬兵家的村子很快到了，三人分別。很快，柳橋村也到了，兩人分別。

　　……

　　一日，曉海收到云飛的信，閑話家常。

　　信紙背面寫著半首宋詞：滿目山河空念遠(yuǎn)，落花風(fēng)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