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吃過早餐便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書,連邱姨都看了出來,看書是假,守著雷博文是真。等到快中午了,也不見兩人醒來,樓上的房門卻是開了,齊柚從房里走了出來,看她那樣子應該是洗漱了,只是仍打著呵欠精神欠佳的樣子。
“邱姨,我餓了?!睆奶ど吓_階的第一步就在呼喚邱姨了,眼睛直直地盯著廚房和邱姨房間一側,卻是沒轉過頭來看見大廳的幾人。
不知道有人在大廳,走起路來也是大喇喇地踢踏著,眼見著雷博文被聲音擾了皺了皺眉頭,林蘭想要提醒她小點聲,卻因離得遠小聲提醒她也不會聽到。
“夫人,你可醒了。”大概是聽到齊柚的喊聲,邱姨忙從房間里出來了,“我這就給你做吃的,粥都快燉好了,就等著你醒呢!”
“謝謝邱姨?!饼R柚瞇起眼睛笑得十分可人。
這當頭雷博文已經醒了,大概是喝了酒頭還有些疼,用拇指按揉著大陽穴。
“我來幫你。”林蘭推動著輪椅,走到了雷博文跟前。
“不用。”說著坐了起來,眼神瞟到了齊柚那頭。
他是被她說“餓了”叫醒的,雖然十分想睡,卻隱約覺得該起來給她安排吃的。
許諾打著呵欠也坐了起來,“真是上年紀了,喝點酒熬個夜這么久都沒緩過來。”
雷博文和林蘭說話的聲音壓得比較低,沒有讓齊柚聽到,許諾卻是正常的音量,一下子將齊柚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齊柚這才發現大廳里竟有三個人,看見雷博文和林蘭本來是想轉身上樓的,但許諾哥也在,卻是不好轉身就走了。
“許諾哥,你怎么在這兒?”一邊問著走近了些。
許諾挑著眉,醉酒后仍是意氣風發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誰醉得不省人事讓我給送回來的?!?p> 齊柚有些恍惚的樣子,難為情地指指自己:“不省人事?我嗎?”
昨晚是喝了很多酒,起先喝了很多都還清醒著,自己都驚嘆于自己酒量的突增,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喝斷片了。
許諾看了眼雷博文笑著說:“可不止不省人事,還和沈倩扯著孟磊,讓他表演鋼管舞呢。”
他掃她一眼,用眼神詢問:“你還有這癖好呢?”
可惜齊柚剛觸到他的眼神立馬兔子似地移開了目光。
“還有還有呢,喝醉了硬說自己是女俠,披著餐廳的桌布抄起兩根筷子就要‘為民除害’,那家伙,追著文子滿屋跑,要不是我拉住你了,估計都得逼得你文子哥跳窗了?!?p> 許諾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炫耀著齊柚昨日的“豐功偉績”。
齊柚雙手捂住了臉龐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真的都是她干的事嗎?
雷博文瞥了她一眼,暗想確實都是她能干出來的事。隨機臉又黑了起來,這么精彩的事情,他竟一幕都沒看到。
說到興頭上,許諾突然皺起了眉頭,“不過有一幕我沒看明白,你癱坐在地上不停地罵著‘王八蛋、騙子、混蛋…冤枉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罵誰呢?還是你在表演潑婦罵街?”
聽到這里雷博文臉上的肌肉抽了抽,這怎么聽著那么像是罵他的呢?喝醉了都在罵他?
林蘭沒想到齊柚竟跟雷博文身邊的人那么熟,這才結婚不到一個月關系就這么好了嗎?聽許諾說的那些,大家都很喜歡齊柚才是。
隨即在心里感嘆:“都是顯赫家庭的子女果然更能玩到一起吧,想當初自己絞盡腦汁不也沒能得償所愿嗎?”
許諾說著之前的話她在一旁尷尬地笑著,現在聽他說齊柚罵人的事,面上尷尬之色又添了幾分。
終于還是趁這安靜之際開了口:“許諾肯定趁你不記得事了胡編亂鄒呢,想詆毀你的形象罷了,你可別當真?!?p> 齊柚聽聞沉了臉,自己的形象何需詆毀?這一幫人中哪個不知道她是什么德性?
她屬實不喜歡林蘭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模樣,總覺得膈應得慌,況且她為什么罵那些話她林蘭真的不清楚嗎?
許諾從齊柚的神情中看出了她不喜歡林蘭,這一點倒是跟他不謀而合。當初老雷跟林蘭戀愛的時候,她本是一副清純無害的樣子,但不知怎的,就是親近不起來。
“林蘭,好久不見了。”許諾微笑著打了招呼。
“我可先見過你了?!绷痔m捂嘴笑著。
見許諾一臉狐疑的樣子,她抬頭看了看墻上的鐘,神神秘秘地說:“如果沒記錯我從八點就在這里看著你了。”
許諾笑,本來是很有意思的搞笑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卻像是變了味兒一樣。
“你怎么會在這里?”許諾不經意瞥了眼雷博文,認真地問起林蘭來。
雖然猜過齊柚是不是因為林蘭受了委屈,這下倒好,竟直接逼到家里來了。醒的時候本來是聽到了齊柚的吵鬧聲,沒想到睜眼就瞧到了這位“故人”。
林蘭尷尬地笑了笑,看看雷博文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腿,“我本來是來教齊柚練瑜伽的,可是腿受傷了,博文見我沒人照顧就收留我在這里養傷?!?p> 許諾輕輕地“哦。”了一聲,轉而問:“打著石膏是骨頭傷到了?”
“嗯,做了手術。”林蘭輕聲答。
“那得休養很長時間吧?”許諾意有所指,言外之意便是:“這么久便一直賴在這里嗎?”
林蘭自然是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卻不好說什么。
雷博文起身打著圓場,“邱姨的飯估計快好了,快去洗漱了下樓吃飯。”
雷博文從沙發上起來要到樓上去,自然要經過齊柚此刻的位置,見他過來了,齊柚挪了挪避開了。
他停住了步子,想要去拉她的胳膊,她依然別著身子躲過去了。
輕輕嘆息一聲朝樓上走去了,你這氣要怎么做才會消呀?
當真要趕走林蘭嗎?可是他欠林蘭的又該怎么還?
許諾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他不清楚兩人的感情走到了什么地步,只是兩人現在面臨的棘手問題他卻是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