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把喀秋莎魂都給嚇掉的那聲長音，提前結束了視察之旅的李健并沒有懲罰任何一個人。
回到辦公室就單獨召見了商務代表，約一小時后明珠港執政官又叫進了守在門外不敢離開的憲兵隊副隊長。
“還是那句話，要規范經營。”
李健示意喀秋莎與薩拉米排排坐。
“她們想開張，就得先申請執照。也不允許在家作業，必須要有合法的商鋪。地點嘛，盡量離商業街不遠不近為最好。”
半途加入話題的喀秋莎有些搞不清狀況。
“長官，您的意思是……？”
點頭，李健肯定了她的猜測。
“我允許有人做風月生意，但前提是必須要在憲法規定的范圍內。”
李健本心里倒是想清高一點，可明珠港目前的經濟狀況不允許。
“她們也是要納稅的，你負責查好賬。”
上面這句話是對商務代表說的，執政官又轉向憲兵隊副隊長。
“這類買賣附近，最容易吸引和滋養犯罪。現在我把她們統一起來，你要維持好秩序、不允許出亂子。”
停頓了一下，李健著重補充。
“尤其是，存不存在逼良為娼的現象。我可以接受有人自愿選擇這一行，但絕對無法容忍有誰脅迫和扭曲他人的意志。如果有這樣的家伙，就地處決。”
說完，李健揮手示意兩女可以走了。
薩拉米先一步起身出去，而喀秋莎在手握住門框的瞬間聽到了給自己的警告。
“下次再讓我發現有什么瞞著我。”
李健的話只說了一半，但這樣的敲打對喀秋莎已經完全足夠了。
憲兵隊副隊長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濕。
“是。我絕不敢了，長官。”
……
……
……
相當一部分女人通過出賣色相賺得了溫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明珠港的財政壓力。
但剩下那些找不到工作的男人，該怎么辦呢？
“唉。”
除發生特殊情況，李健每個月只參加一次娘子軍的例會。
在該議的事項全議完后，李健趴在桌子上嘆氣。
“難不成，要把他們打包送去當鴨子？”
聽到了一個新奇的詞匯，指揮官右手邊的瑪納諾很感興趣。
“什么是‘鴨子’？”
反應過來自己帶了不太好理解的俚語，李健解釋。
“就是面首……還不明白？那，兔寶寶？男寵？”
這下在場的軍官全聽懂了，紛紛露出嫌棄的表情。
尤其是姑娘們。
“咦！”
本就不是很支持“風月生意合法化”的決議，莫妮卡在這方面有潔癖。
雖然她沒有親眼看見過，但一想到自己傾注了心血的城邦里有人在做這樣骯臟齷齪的買賣，就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好不容易被從匪幫和販奴團里解救出來、避免了成為奴隸的命運，結果她們轉身就去賣、賣……”
那個詞兒，莫妮卡還有點兒說不出口。
“怎么能這樣自甘下賤！”
只是為了那一點點錢，就可以和不愛、甚至是初次見面的人做那檔子事兒，銀發小妞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要吃飯的嘛。”
知道和她、以及薇爾莉特講這個道理是講不通的，李健打了個馬虎眼混過去。
“這么長時間了，奧菲莉婭的娘家也不說給個準信兒。要是海航線開通、貿易需求進一步擴大，我們該擔心的就是勞動力是否充足的問題了，怎么會為了要如何安置這些無業游民而操心？”
話是這么講，但得不到那位特愛擺譜兒的丹·彼得七世陛下應允，發再多牢騷也沒用。
“那個。”
出乎意料的，向來很少發表意見的兩棲陸戰隊隊長扎古舉起了手。
“其實，我倒是有一個建議。”
原本打算回海灘辦公室繼續發愁的李健聞言，重新坐了下來。
“哦？”
所有人的目光俱集中到了扎古的身上，這讓他有點不太習慣。
清了清喉嚨，強壯的咸水鱷勇士繼續說。
“近段時間我們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擴大巡邏面積，借以試探海族的態度。”
這項行動是得到副指揮官和戰略顧問批準的，可扎古認為還是有必要重申一下。
“當然，我是在得到命令才如此做的。對我們接二連三的越界行為，海族并沒有任何表示。實際上，我們曾經遭遇過海族的軍隊，可他們在明確看到我們后轉身就走了。從此，我們就再未在那片流域見到過海族。”
這事兒李健確實是頭回聽說，他把視線投向左手邊。
薇爾莉特點頭。
“我們游的越來越遠，發現了一片島嶼群，就位于我們海岸線外二十多里。因為人手不足，所以我并沒有冒險上島勘察。但是我覺得存在危險的可能性并不高:因為那里千百年來都處于海族的統治范圍，陸地生物上不去，海族自己也……上不去。搞不好，那片島嶼上面還是百分百的原生態，頂多會有些猛獸之類的。”
撓了撓碩大的腦袋，扎古很不自信。
“塔哈拉的環境太惡劣、根本沒法種植，可島嶼上就未必是這樣了。如果土質好的話，說不定會適合開荒。我對經濟什么的不太懂，但目前咱們的問題是要讓每個人都吃上飯對吧？”
李健默不作聲，不支持也不反駁，以至于在民生方面并不專業的扎古嗓音越來越小。
“那種地，未必不是一條出路……應該是這么個理兒吧？”
作一點小動作觀察海族的反應，李健完全可以理解。
他不能理解的是，發現島嶼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也沒有人和自己匯報？
難得的對射手姑娘撂了臉子，李健有點生氣了。
“薇兒？”
才不吃他這一套，薇爾莉特在這個問題上還有一肚子情緒呢。
“怨不得我哦，某位大忙人可忙了呢，忙的快一個星期都沒上……”
原本想說的是上床，但在話將出口的時候薇爾莉特反應過來會議室里還有外人，硬生生改口。
“回家了呢。我倒是想匯報，可惜見不著人呀！”
風情萬種的剜了男人一眼，薇爾莉特心里氣的直哼哼:
連公糧也不交，你還好意思說！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