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新教學樓還沒對學生開放,你怎么往這兒來了?”
顧淮沨猛地轉過頭,眼前是個斯文儒雅的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左手提著一個澆花的水壺,右手捧著一個新的盆栽。
“老師你好,昨天我路過樓下的時候這上邊突然有個花盆掉下去了,差點兒就砸到我。”顧淮沨垂眸,一副老實乖巧的模樣,他掩去眼中的冷芒,聲音輕細,似乎有點兒委屈,“可嚇死我了……”
男人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所以你今天才過來看看情況?”
“是的。”
“我也奇怪呢,我的花又沒擺出線,怎么就掉下去了。”男人皺眉說道,“這要是處于邊邊的,沒準還能是風吹的,但偏偏還是中間的盆栽掉了……可惜了,我這花很辛苦才培育出來的。”
顧淮沨繼續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對了對手指,似不經意的問:“那有沒有可能是有人過來這邊照顧這些花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
“倒也有可能,我回頭去問問那幾個幫我把花帶上來的學生吧。”
“那老師可要讓他們往后注意一些,砸到人問題可就大了。”顧淮沨收起心中的小心思,而后抬起腕表看了眼,狀若慌張地說道,“快七點半了!老師我要去上早課了,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顧淮沨便匆忙幾步躍下樓梯,從背影看蹦蹦跳跳的,如兔子般靈活。
令還站在原地的男人微微張唇,話還沒說出口就戛然而止。
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玩味的暗芒,默默將這個全程低著腦袋的女孩記下后,便又像個老干部一樣抱花提水的走向陽臺。
——
顧淮沨從未在學校見過那位老師,但調查起來也不是一件難事。
為了確保蘇瑜笙的安全,他從早上就要求對方要每節課都和自己報平安,一次都不可以忘。
蘇瑜笙雖然嘴上嫌煩,但行動上還是特別正直,該發的消息一條不落。
顧淮沨一般是看了就沒有回復她,直到第三節課下課,就在蘇瑜笙的消息發完,對面的人就秒回了。
不僅秒回,還約她一起吃飯。
蘇瑜笙……蘇瑜笙當然是搖頭擺尾就過去了。
要知道,顧淮沨這個身邊沒一個朋友的人,每天去食堂都是獨來獨往。
而習慣了吃飯的時候和比人逼逼的蘇瑜笙一開始別提多不習慣了,就好像被動被人封印了嘴一樣,想說話都不行。
更別提,最初那段日子,她和顧淮沨之間也沒多熟悉,話不投機半句多,且對于兩人身上發生的靈異的事件,她就算拿著自己的手機,也不敢和好朋友提一句。
為了避開學校里認識的同學,顧淮沨是約蘇瑜笙一起到校門外吃的。
蘇瑜笙到的時候,顧淮沨已經坐在小破店面里,腰桿挺得筆直,嚴肅正經得宛如在參加什么面試一樣,看的蘇瑜笙噗嗤一笑,在入門處點了一碗牛肉湯面后就徑自來到顧淮沨面前,在他的對面坐下。
“說吧,今天約我出來外邊吃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