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再見到陳主任的時候，蘇瑜笙才記起自己沒有和顧淮沨說到奧數比賽的事情。

　　陳主任下課后把她叫到辦公室了。

　　除了她，在場的還有另外兩個學生。

　　一個是老熟人章懷奕，另一個是顧淮沨的同班同學秦燁。

　　說起秦燁，蘇瑜笙對他其實沒什么印象，而顧淮沨整理的聯系表里也不沒提及過這個人，因此蘇瑜笙此前一直以為這只是個小角色。

　　但現在能站在老師辦公室里頭的，就必定是陳主任認為的拔尖的苗子，要準備去進行校內奧數比賽初選的參賽者。

　　秦燁人長得瘦瘦小小的，面色蠟黃，眼底青黑一片，瞧著像是有些營養和睡眠不足，一雙眼睛里也是死氣沉沉的，整個人渾身透著一種拘謹沉悶的氣息。

　　這令蘇瑜笙感到不適。

　　那是一種小野獸的直覺，毫無理由，毫無依據，莫名其妙。

　　下意識的，蘇瑜笙就往旁邊站了站，和兩個人拉開點兒距離。

　　“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講講考試的事情。”陳主任喝了口茶，微微笑道，“你們三個去年也是我親自選出來的，今年的題庫沒有什么新增的知識點，所以這次校試對你們三個來說應該都挺簡單的，只要平常心去考就行，不過我給你們的題目還是得去做做，有什么覺著含糊不清的就得來找我問明白。”

　　“好的。”

　　三人齊聲。

　　陳主任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值得說明的是，今年校試的獎勵名額縮減成三名了，也就是說，雖然通過校試去參加市里競賽的名額依舊是五個，但就只有前三能拿獎學金了，不過獎金翻倍，是個不小的數目，算是學校對這方面的支持鼓勵。”

　　蘇瑜笙對錢倒是不太執著，聞言僅是了然的點點頭，倒沒有什么很特別的表現。

　　但她未看見的是另外二人虎視眈眈的模樣，像是對這筆獎學金勢在必得。

　　臨走時，陳主任還獨獨攔下蘇瑜笙說了會兒話。

　　“最近上課，我發現你用的解題方法比以前靈活多了，是請了家教嗎？”

　　“沒有，就是看多了些新的公式和題型，覺得能用新思路解。”蘇瑜笙實話實說，她對數學還是挺喜愛的。

　　陳主任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挺好的，年輕人不死讀書才能讀好書，想來這次奧數比賽對你來說也不難，有沒有信心再拿個第一回來？”

　　蘇瑜笙勾唇一笑：“當然。”

　　師生二人相視一眼，而后蘇瑜笙就笑著和陳主任告別。

　　但她扭頭才發現，另兩個人還站在不遠處沒有動。

　　蘇瑜笙對秦燁沒什么敵意，但對章懷奕就不一樣了，她一秒沉下臉，挑眉輕道：“好狗不擋道。”

　　“顧淮沨，你別得意，這次我肯定能超越你。”章懷奕同樣壓低聲音回她，但面上笑意不減，瞧著就不像是普通高中生應有的心機城府。

　　蘇瑜笙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繞開人就往外邊走。

　　而秦燁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流轉幾圈后，什么話都沒留下就安靜的跟在蘇瑜笙之后走出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