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十節(jié)
“我尊敬的阿修羅大人,請允許我以萬血之源呼喚您的身影,我將以我殘軀向您起誓,今生永遠(yuǎn)侍奉在阿修羅大人身邊,永不反悔,否則將墜入無間,萬劫不復(fù)!”
玄霖狠狠地看著對面的天辰,咬牙發(fā)著毒誓,由于萬血之源本來就要以自己鮮血為引,所以此刻滿身鮮血的玄霖看起來異常的猙獰。隨著他的法印光芒越來越盛,祭臺之上忽然之間妖風(fēng)肆虐,釋一直冷靜的注意著四周的環(huán)境,此刻見此情景,立刻伸手將寧之崖帶了下來,兩人離祭臺拉開了一段距離,而此時,那名叫天辰的男子依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風(fēng)聲之中只依稀聽到他說:
“玄霖,你果真要如此之絕嗎?”
陰風(fēng)越卷越盛,玄霖的臉上開始出現(xiàn)詭異的紋路,慢慢由額頭之上開始爬滿整個臉頰,他狠狠地盯著天辰,嘴里發(fā)出“咯咯咯”怪異的笑聲,周身張起了血紅色的結(jié)界,泛著鮮紅的光芒。
“釋,阿修羅真的存在嗎?我怎么覺得應(yīng)該是個傳說?”寧之崖貼著釋的耳邊輕聲問道。
不等釋有所回答,現(xiàn)場的變化就已經(jīng)替他回答了,玄霖陰森森的臉龐連同他的身子開始緩緩變圓變鼓,就像一只蛤蟆一般,嘴里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
“哈哈哈,天辰,雖然我現(xiàn)在殺不了你,等我得到了阿修羅的力量,我一定會要你死的很慘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回蕩在大殿之內(nèi),夾雜著呼嘯的陰風(fēng)更是令人感覺到刺耳。
天辰艱難的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嘗試了幾次依然不成功,此時祭臺上開始了巨大的變化,祭臺由玄霖所站立的地方裂開,地面震動,玄霖卻像生了根一樣穩(wěn)穩(wěn)的站在祭臺之上,只是隔了老遠(yuǎn),釋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玄霖早已不算一個活人了,他雙腳已經(jīng)深深地陷在了祭臺之中,像是被什么東西自腳下固定了他的身子,而的氣息根本不是一個活人所擁有的氣息,而是來自死亡地獄的腐敗。
忽然之間,祭臺之下伸出了一條赤紅色的尾尖,只是一瞬間,天辰還來不及驚呼,玄霖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那條赤紅的尾尖,隆隆聲之中,祭臺開始旋轉(zhuǎn),天穹開始垂落,大殿開始坍塌,尚還活著的一些蟲獸此刻似乎才清醒過來處境,紛紛爭先恐后的向外涌去,釋伸手拽過寧之崖正準(zhǔn)備施展輕功,寧之崖卻向相反地方向跑過去,一邊跑一邊說道:
“順帶把他也帶走!”
頂著巨石的墜落,寧之崖迅速扶起天辰,踩著那些四處奔逃的蛇蟲鼠蟻連同釋一起飛快的向殿外奔去。三人前腳剛離開大殿,整個宮殿就塌陷了,揚(yáng)起的塵土足足的幾丈之高。
寧之崖將天辰輕輕放下,扶著他找到一處稍稍干燥一些的地方坐下,回頭看著坍塌的殿宇,不解的問道:
“你跟你弟弟怎么了?怎么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嗎?”
不等天辰有所回答,釋大步走過去,突然出手,單手掐住天辰的脖子,差點掐的對方喘不過氣來,冷冷的問道:
“寧夏在哪里?”
寧之崖一時也愣住了,眼前的變化是否也太快了點,剛剛玄霖的事都還沒整理好頭緒,這邊釋就已經(jīng)掐著天辰的脖子了。
只聽到天辰艱難的吐出兩句話:
“我不認(rèn)識什么寧夏,我來這里是找我弟弟赤焰玄霖的!”
釋手中的力量更增加一步,冷冷的說道:
“是嗎?那你去鑄劍堂干什么?”
聽到鑄劍堂三個字,那名被喚作天辰的男子眼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隨即消失不見轉(zhuǎn)為異常的平靜,如果不是釋觀察入微,也很難看到這一丁點細(xì)微的變化。
盡管釋冰涼的手指都快要在天辰的脖子上掐出窟窿了,但天辰依然很平靜的回答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釋嘴角彎起一絲冷笑,輕輕的說道:
“你知道我最擅長什么嗎?”
不等天辰回答,釋的唇邊輕輕的吐出殘忍的字眼:
“刑訊逼供!”
盡管這些話天辰經(jīng)常聽到,可是這次從眼前這個異常殘忍的笑容之中吐出來的字卻令他渾身發(fā)寒。喉間的感覺越來越難受,抓住自己的脖子的仿佛不是一只手,而是刺穿自己咽喉的匕首,令人緩緩的逼近窒息卻又清醒的明白自己還活著。天辰對上釋冰冷的眼神,強(qiáng)硬著語調(diào)說道:
“你不要亂殺無辜!我真我不知道,我來這里只是想挽救我的弟弟赤焰玄霖!”
釋手中慢慢加重力道,天辰此刻已經(jīng)雙腳慢慢離地,釋冷眼看著天辰的辯解,冷冷的說道:
“那天,在鑄劍堂不遠(yuǎn)的鎮(zhèn)子中身著淺綠色襦裙的女子是你,對吧!”
雖然是用問的語氣,可是從釋的嘴里吐出來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不可否認(rèn)的肯定句了。天辰的臉色瞬間變了,雙眸瞇起,雖然現(xiàn)在在釋的手中宛如砧板上的魚肉,可并不代表他就要束手就擒。
這次,天辰?jīng)]有再多說廢話,而是問了一句:
“你又是誰?”
事情的變化真是令寧之崖驚訝不已,本來還想著怎么過去勸釋放手大家好好商量著說話的,沒想到釋的眼力和記憶力簡直是常人所不能比的,這樣的兩件事都讓他聯(lián)系到一塊兒去了,而且居然還聯(lián)系對了,換了是他,早就將之前偶遇的那女子忘到九霄云外了。
這次,寧之崖一不準(zhǔn)備多傷腦筋去想想怎么勸釋了,沒那個必要,只要是釋做的,一定都有他的理由。想了想,決定站在原地繼續(xù)觀看事情的發(fā)展近況。
天辰問出這句話,根本不需要釋的任何回答,突然之間,他猛的低頭一口狠狠咬掉自己的舌頭,盡管一直防備著對方的襲擊,但誰也想不到天辰居然來了這么一招自殺的方法,頓時滿口的鮮血噴涌而出,寧之崖見狀,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此人更是重要的線索,否則也不會被釋那么一問就咬舌自盡,釋松開掐在對方脖子處的手,任由寧之崖過來為他止血,越來越多的疑團(tuán)涌上心頭,此人連死都不怕的話,恐怕很難問出來什么,這是其一。其二,究竟是什么樣的理由讓他寧愿死也不愿意被人察覺他曾經(jīng)去過鑄劍堂,這中間到底有什么令他如此的害怕?釋好看的眉頭此刻皺成一團(tuán),望著仍舊在四處逃散的蟲蛇,釋忽然之間有些煩躁。
就在此時,原本早已坍塌的殿宇忽然之間陰風(fēng)四起,塵土飛揚(yáng),似乎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正從中艱難的想要爬了出來,整個地面都因為這種劇烈的震動顫抖不停,寧之崖一邊替天辰止血一邊警惕著前方的變化,突然,殘垣斷壁之下發(fā)出凄厲的嘶鳴聲,聲音響徹山谷,震的人雙耳微麻,一只有著黑色巨大雙翼的大鳥從廢墟之中張揚(yáng)著翅膀撲騰過來,巨大的黑影鋪天蓋地,巨鳥盤旋在半空之中,時不時的發(fā)出凄厲的嘶鳴,撲騰著巨大的翅膀卷起漫天的煙塵。巨鳥一直盯著地上的三人,寧之崖想不明白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么巨大的鳥獸,警惕的注意著上空的情況。
巨鳥在半空之中盤旋片刻,突然俯沖下來,巨大的翅膀立刻將地面扇起巨大的煙塵,目不視物,只聽一聲尖嘯,巨大的爪子猛的抓向釋,指甲鋒利的宛如匕首,被巨風(fēng)席卷,釋后退幾步站穩(wěn)腳跟,雙手結(jié)印,內(nèi)息鼓動,真氣由內(nèi)而外在自身形成一道藍(lán)色的結(jié)界,手腕翻轉(zhuǎn),手掌之中凝聚起巨大的力量,掌風(fēng)凌厲,一道藍(lán)色光芒攜帶掌風(fēng)打向巨鳥的心口,眼看就要打中,不料巨鳥卻突然撲向?qū)幹拢鹌鹨慌缘奶斐斤w旋而起,不再戀戰(zhàn)撲棱了幾下巨大的翅膀飛了起來,飛過白云山漸進(jìn)消失的不見蹤影。
好半天,地面的塵土才緩緩塵埃落定,寧之崖伸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塵土,也順便幫仍然盯著巨鳥飛走的方向沉思的釋拍了拍,好半天才開口說道:
“這螨醫(yī)族可真是夠奇特的啊,先是那些不同于外面物種的蛇蟲蝎蟻的,然后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阿修羅,再不就是巨大的飛鳥,最重要的就是居然還有個變態(tài)男人居然穿女子的衣服,還有傾國傾城的背影。”
釋依舊看著遠(yuǎn)方,雙眉緊緊地皺著,薄薄的雙唇緊緊地抿著,一言不發(fā)。
寧之崖走過去揮手在釋的眼前晃了晃,說道:
“都已經(jīng)飛遠(yuǎn)啦,現(xiàn)在螨醫(yī)族唯一的活人又被巨鳥抓走,宮殿也毀了,這里除了我們兩人空無一人,我們下一步準(zhǔn)備干嘛去呢?”
釋微微的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動靜,良久,才緩緩睜開雙眼肯定的說道:
“除了你我,確實沒有人還在此地!”
想了想,釋又順著蛇蟲曾經(jīng)爬行的路線慢慢的走著,仔細(xì)的查看著,寧之崖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著,釋來來去去的連著走了好幾趟,似乎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他俯下身子,用手指微微捻起一點塵土放在眼前仔細(xì)的查看著,寧之崖看到釋的舉動也忍不住跟過去看,可是看來看去只是普通的泥土,沒有任何的特別,只看了一會兒,寧之崖就忍不住仍舊全神貫注的釋說道:
“釋,這泥土中你到底看出來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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