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業一夜半擁王英而睡,每隔一刻換條面帕,直到第二日已時隅中才逐漸退燒。
梁承業立即召來徐三金。
“快查看一下,是否是退熱了?”
徐三金看著有些焦急也有些期待的梁承業道:“是退熱了,我再開幾劑藥調理一下,再過幾日開幾劑調理氣血的,不出七日必將好轉。”
“有勞了。”
“下臣豈敢受禮。”
徐三金過來把了脈,另外又開了幾劑藥,換了藥方才離去。
梁承業見王英性命已無大礙,便下榻,有些風氣是不能盛行的。
“于福,打水,爺要梳洗。”
“喏。”于福聽后立即出門打水。
一刻后于福打好水,供梁承業梳洗完畢。
“爺,請責罰奴才吧。”于福突然跪在梁承業面前。
梁承業已猜到他此番何意,索性于太師椅上坐下,看他如何說。
于福見自家爺做下來,冷著臉看著自己,知道自家爺此時是不高興了,可此次是自己也決計沒想到爺會如此看重王英。
“奴才曾下令對王英實施過策刑,因我開的頭,林玖等人才敢下此狠手,枉愧爺的信任,請爺責罰。”
“是該責罰,稍后自己去領二十策鞭,這二十策鞭乃我罰你自以為是,妄做決斷!至于王英是否原諒你,須得等她醒來再決定。”梁承業淡淡看了于福一眼。
什么時候于福開始忘了本分?我只吩咐關于地牢詢問,何時說關入地牢嚴刑逼供?
“喏。”于福恭敬。
“林玖等人現于何處?”
“回爺,暫關押地牢之中等候爺發落。”
“走吧。”梁承業站起來,看了看還未醒來的王英,轉身離去。
至門口時對守在一旁的管事嬤嬤玉娘道:“照顧好她,莫出差池。”
“喏。”玉娘行禮后隨即去里室照看。
梁承業帶著于福至地牢時林玖幾人皆關于牢房內。
見梁承業來了,林玖率領眾人直接牢內行跪拜大禮。
“叩見爺。”
梁承業于牢外訊訓堂內太師椅上坐下,冷冷看著幾人。
“來人,開牢,押出來。”
地牢新的牢守聽令立即想做。
林玖一眾跪于梁承業面前。只聽梁承業冷冷道:“可知何錯?”
“我等擅自動刑,差點釀成大錯,辦事不利,請爺降罪。”林玖揣錯爺的意,現在也后悔著。
“請爺降罪。”林玖身后侍從認罪。
“于福,你負責。所有參與此次的獄卒皆仗三十,林玖擅揣主子心意,釀成大錯,施絞刑,做完后自己領策鞭。
“把接應高峰的細作找出來,日中時分我要結果。”
“喏。”
隨后梁承業轉身回主苑。
日中時分,于福領了罰,帶著查探結果入主苑。
恭敬遞上字條。
“爺,此條在倒側房搜出來的,擁有者名喚高一,本已捉拿,奈何他偽裝的好,此人武功高強,受了重傷跑掉了。
查到了四通市就沒了蹤影。”
梁承業看著幾張書信條冷聲道:“直接說查探結果。”
“喏。”
“此人交代是尾隨王英送藥得知被困地冒,故稱外出時辰同高峰遺留同黨策劃的此次劫人?”
…………
王英醒來時看著熟悉的內室,窗臺處的梅花干枯的只剩枝丫,自己似乎睡在了梁承業的榻上。
只覺得自己全身痛的厲害,腦袋倒是一片清明了,既然自己在此處,說明自己性命算是保住了。
之后再慢慢策劃,還得盡早脫身,此處不宜久留。
高峰等人受傷亦不輕,不知現如今可安好。
王英試圖微微側身,一直平躺著怪累的,當王英轉過來后,發現榻邊帕睡著一人。
烏黑的長發一半在身后,一半在榻上,入眼只見金絨描繡松鶴祥云藍色貂裘大氅,修長分明的指腹。
能在此處,衣著如此雍容華貴的怕也只有他了,只是意外他會守在此處罷了,想喊他起來,扶榻而眠如何睡的安穩,此處是他的榻,自己應該去外間貴妃榻上,這樣于禮不合,他這樣,自己也不適應。
王英張嘴卻發出諳啞的聲音,如同朽木拉鋸,別提多難聽,自己也吃驚,嗓子怎么了?
王英驚動了扶榻而眠的梁承業,梁承業立馬驚醒,欣喜的看了看王英。
“你終于醒了。”
王英想說什么,卻再次發出“吚啊”聲,調不成詞,根本不知說什么。
梁承業把要起來的王英重新扶下去躺好,隨便還腋了腋褥角,摸了摸王英重新明亮的眼眸輕笑。
“你受傷嚴重,導致失聲,等你好些了,慢慢就可以說話了。”
王英再次忍著身上的痛意坐起來,不再意圖說話,開始用手比劃。
“我要去外室,貴妃榻,此處是你的榻。”
梁承業見王英又是指外室,又是比劃睡覺,一頓比劃下來自己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由再次笑了起來,這樣的王英真是可愛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