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勛聽后眼神暗了暗,突然又道:“你衣服全脫了,我看你是男女便知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王長安聽后先是震驚,后隨即生氣道:“大將軍!卑職并非你所尋的什么伯府四姑娘,卑職乃是男子,若真是女子,募征全身檢查時又豈能通過,且能在營中這么久?士可殺不可辱!”
王長安隨即跪下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顧安勛正準備說什么。
突然帳外徐靜求見。
顧安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長安,心想,難道真是自己想岔了?
隨即坐回案前道“宣。”
徐靜快速進入營帳,無意間掃視一眼跪在地上的王長安道:“稟大將軍,一切皆安排妥當,不知是否還有其他吩咐。”
顧安勛看了眼徐靜又看了看王長安“既已準備妥當明日就出發吧。”
徐靜道:“喏。”
又看了看王長安道:“不知長安所犯何事?”
顧安勛覺得自己有些不耐煩“無事。”
顧安勛一瞬不瞬的盯著徐靜“你還有何事?無事就退下!明日早些出發!”
徐靜恭敬道:“喏。”
隨即徐靜去拉王長安“我倆住一個營帳,若大將軍無其他吩咐我倆就先告退。”立即行了禮,拉著王長安快速退出營帳。
顧安勛看著這一幕,莫名的覺得來氣,但沒阻止,隨手拿起案上的茶盞砸向之前王長安跪的地方,隨即坐下來理清自己思路。
徐靜拉著王長安出了主帳,兩人快速回自己營帳,一路誰也不曾開口。
戌時許,晚上開始打霜,一股冷風吹過來,揚起了營帳一角,王長安坐在自己榻上才真正覺得自己虎口脫險,看了看心有余悸的徐靜。
“徐靜,今日多謝你。”
徐靜看了看有些受驚的王長安。
“不客氣。”
王長安看著真心擔心自己的徐靜,想著他此次的冒險,忽然道。
“你不想知道今日發生了什么嗎?”
徐靜看了看王長安。拿起案上的水壺,水還是溫熱,倒兩杯水,遞一杯王長安,自己倒一杯緩緩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愿說的事,你若愿意,我不問你亦會說,我亦會聽,若不愿說我又何必逼迫?”
徐靜怕是以為自己受什么委屈了吧,能讓這么沉默寡言的人今日除公事外一次說這么多,還是開解自己的,王長安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王長安笑了笑“大將軍懷疑我是女子,懷疑我是六月前滿門抄斬的伯安侯府嫡四小姐,想驗我正身,我自覺是受辱,故不愿意,還好你及時趕來了。”
徐靜一口冷水噴了出去……
徐靜立即放下手里的杯子。
“對不起,對不起。”
王長安擺擺手,笑了笑道“無事,看吧,你這才是正常反應。”
徐靜難得笑了笑。咧著嘴。“伯侯府四小姐會是你這樣?”
我也笑“我也覺得不像。”
徐靜想著大安山殺人如割菜,訓練以來雖個子小些,但對自己都狠厲的人,進食、坐姿哪點像了?走起路來比自己都瀟灑,這樣的人會是個女子?徐靜腦補了一下,打了個冷戰,想想就覺得可怕,也虧了大將軍能想得出來。
看著徐靜的表情,王長安嘴角咧的更大。
次日寅時許,神鷹軍每人牽著一匹馬,開始踏往登州之路,神鷹軍所用的皆是火焰鐵騎的裝扮。
新的甲胄、馬匹。
徐靜、高峰和王長安三人是自己前往馬廄自選一匹馬,王長安選到一匹全身黝黑,骨架如鋒,皮毛光澤,看起來來桀驁不馴的良駒。
徐靜與高峰也看中了,但此馬不許他們兩人靠近,王長安拿著馬飼料邊喂邊撫摸它的脖頸,它倒很享受,還主動親昵王長安,看得徐靜、高峰一陣眼紅,想要摸摸,親近親近,但此馬仍不許二人靠近,極有靈性。
他們二人隨后也選到了不錯的駿馬。
日夜兼程的趕路,走到哪兒,歇到哪兒,九日后就抵達了登州,比預期還早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