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宴會廳里的樂師們拉奏著輕快的曲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各個貴族們幾輪推杯換盞,籌光交錯之后也都放松了心情,湊到一起笑著開始閑扯一些有的沒的。
這其中談論最多的無疑便是人們心中最原始的渴望了:遍布在各個伯爵領上的出賣身體的組織,其實這個本來是沒什么可聊的。畢竟這類職業(yè)者早已經(jīng)屢見不鮮,有出入軍營或是其他小巷內(nèi)自由買賣的也有簽賣身契的,但在霜凍領上的可不一樣,在霜凍領基本是見不到自由買賣者的,似乎有著一掌龐大的手掌將這行買賣壟斷了。
而且最為特殊的是,這個分布在霜凍領各地的叫做‘暗屋’的組織,可供挑選的太多:最尋常的人族美婦少女、再到半獸族嫵媚妖嬈的狐女甚至更變態(tài)的其他獸族也有、甚至有雪族的存在,而且在血色夜‘政變’沒發(fā)動之前也有。
這樣的勢力背后的掌控人是誰他們一概不知,也不敢去過問調(diào)查,萬一引火燒身,就是命喪當場。
“可惜自從血色夜‘政變’后,領地的稅根本收不上來多少,暗屋里的狐女真是讓我魂牽夢繞啊……”一個男爵用叉子隨意的撥弄了兩下烤肉,情緒不佳的嘆了口氣。
另一位男爵也咬著牙,冷哼一聲:“也不知道這暗屋背后的操控是誰,現(xiàn)在都這樣了還不降價,依我看遲早要歇業(yè)!”
“我不可能再去一次了,堅決抵制!”那個男爵惡狠狠的咬下一塊烤肉,嘟囔到。
這句話說出來后,就讓旁邊的男爵啼笑皆非:“前天我還在暗屋看見過你,現(xiàn)在裝什么清高呢。”
“你!…我那是,咳調(diào)查領地市價,你懂什么。”男爵尷尬的咳嗽一聲,臊紅了臉。
但其實最尷尬的是坐在同一張長桌上的其他女男爵們,她們或許有的也回去暗屋嘗嘗那些雄壯的獸人。
但總不是抬到明面上來說合適的。
……
卡爾薩斯嘆了口氣,這些北境的貴族們,只要是沾些酒嘴里就瞬間沒遮沒攔,實際上北境是禁欲的,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遠在圣雪的教皇,北境的精神領袖、號稱遵循冰霜神之命教化北境,立誓斬絕七惡之徒,冰霜神在上,任何有關于‘色~~欲~’的事情都不能在明面上談及的。
“叮—叮叮——”
泰米爾隨意的撇過頭,看見一旁臉色愈加不好看的凱瑟琳,微微嘆了口氣,舉起銀質(zhì)湯勺敲了敲旁邊極其精美的水晶高腳杯。
泰米爾用輕輕帕子擦去嘴角的殘渣,笑著站起身朗聲開口道:“好了各位,用餐結束,請隨我上二樓進行舞會吧。”
“另外,溫習貴族禮儀也是必要的事情。”泰米爾挽著凱瑟琳走上臺階,轉過身淡淡補充了一句。
說完,便準備上二樓。
也就在此時,另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各位優(yōu)雅的貴族們,晚上好。”低沉且輕快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與此同時,貴族們也剛好擦去嘴上殘余的面包渣,站起身立刻向四周張望起來。
“很冒昧的不請自來,泰米爾大公不會生氣吧。”
漸漸的從連接二樓的扶梯上走下來兩個男人,走在后面的男人帶著鳥嘴面具,而他緊緊拉著的走在前面的男人瞬間吸引了領地內(nèi)所有的貴族們的眼睛。
因為那正是泰米爾公爵的唯一的兒子也是唯一的繼承人——路易·金玫瑰。
金黃色的齊肩卷發(fā)映襯著他那雙如貓的琥珀色眸、白皙的皮膚上點綴著完美的五官、秀氣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顯得文質(zhì)彬彬、精致無暇的臉頰無論從什么角度去看,都有著完美的輪廓。
與他雄獅般的父親相比較,他更像是一只家貓,無時無刻不在溫順的笑著。
……
路易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以及淺淺的酒窩,溫柔的對著身后帶著鳥嘴面具的男人輕笑了一聲:“我想現(xiàn)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杜可大人,我已經(jīng)兌現(xiàn)了我的承諾,也請您遵守約定。”雖然路易的手腕被牢牢的束縛著,但卻依然能從容不迫的笑到。
“如你所愿。”
叫做杜可帶著鳥嘴面具的男人輕笑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柄小刀,隨意一滑就割斷了看起來堅固非常的麻繩。
路易被放開后,凱瑟琳連忙跑了過去,將他扶住焦急的低聲喊道:“哥哥,他是誰,還有你脖頸處的刀痕是怎么回事?”
凱瑟琳焦急的一連續(xù)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乖,沒事的。”路易輕柔的摸了摸凱瑟琳雪白的軟發(fā),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才低聲開口道:
“被這變態(tài)取了幾瓶血罷了。”
說起來路易此時的臉色確實是盡顯蒼白。
“放肆!”
與此同時銀甲親衛(wèi)軍們即刻反應過來,一瞬間,無數(shù)的長劍架在了杜可的脖頸處。
“不請自來,挾持我的長子,全然不顧及王國大公的顏面。”泰米爾猛的一伸手,守誓劍從劍架上立刻飛到他的手中,“即使是紅衣主教、首相的義子也依律當斬,你說我現(xiàn)在殺了你,你背后的人會生氣嗎?”
泰米爾低聲笑著,眼里充斥著冰冷的怒火,守誓劍上已然點燃了憤怒的火焰。
“殺!”泰米爾下令。
“是!”
親衛(wèi)兵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揮劍將杜可的身子捅出幾個血口,甚至砍下了他的腦袋。
望此情形,底下的一眾貴族們皆倒吸一口涼氣,腿部已經(jīng)開始瘋狂打顫,顯然被這血腥的場景嚇得不輕。
但一旁靜坐了許久的芙蘭瑟西卻神秘的笑了,包括泰米爾嘴角都勾起了一絲微小的弧度。
“哈哈,公爵大人的火氣愈來愈大了。”聲音再一次從奇怪的方向傳來。
親衛(wèi)兵們愣了一下,隨即立刻付下身子,扒開面具,卻只看見一張驚悚至極的木偶臉。
可是木偶哪來的血液?
親衛(wèi)兵有些不寒而栗,不約而同的捏緊了掌中的長劍。
緊接著,又是一個帶著鳥嘴面具的男人從二樓直接跳了下來,優(yōu)雅的行了一個貴族禮儀。
隨后掀開面具,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張毫無特點的臉,普通的五官聚集在一起拼湊成了一張普通的大眾臉,甚至似乎身高、身材,都與北境平均值無二。
但是眉宇間帶著一種邪氣,說不好那是什么,總之讓人很不舒服。
“你知道我死不掉的。”杜可挑釁似的抬頭淺笑。
……

蒼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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