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婉言警惕的神情,小晟只是眨著眼睛不明所以的看向許婉言:“受傷了就需要包扎的,不然傷口不會好的。”
“小傷。”許婉言無所謂的說道,然而下一秒小晟卻緊緊抓住許婉言的手。
“小傷也不行。”小晟說著,嘴唇微微彎起,仿若柳寒笙再現于世,然而下一瞬間就見小晟還同之前一般懵懂的將許婉言的手攤開,一點點的將許婉言手上的碎瓷片取出,仿佛剛剛的情景只是幻覺一般。
許婉言不禁有幾分茫然,隨后便一直看向小晟,想從中看些什么,可是卻什么都沒有。
可是小晟并不管許婉言怎么看自己,反而小心翼翼,十分專注的挑著許婉言手上的碎瓷片。
“嘶。”許婉言本能的縮了一下手,沒想到有一個碎瓷片居然傷到了筋上,挑出來的那一刻,著實疼的緊。
“你看我就說要好好治了吧!”隨后不由分說的拉過許婉言的手,快刀斬亂麻的將那塊傷的最深的碎瓷片拿開。還沒等許婉言反應過來,小晟直接吻了上去,涼涼的唇在手心上的觸感不禁讓許婉言心頭一動,許婉言不由得瞳孔放大隨后用另一只手一掌拍向小晟的胸口,直接讓其坐在地上,無視手心的血,許婉言直接拿出宛似刀對準小晟的脖子,只要下一秒就會割斷小晟的脖子。
“怎么了?”小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被踹的胸口。“小時候娘親說過的如果傷口痛的話,用嘴巴吹吹,或者吻一下就會好很多。”小晟單純的看著許婉言,眼里并沒有淫邪之念。
反復確認之后小晟眼里沒有任何別的念頭之后,許婉言才將宛似刀收回原位,站直身子看向小晟,眼里閃過一絲不滿:“莫不是尊上未教閣下男女授受不親。”
聽到這句話,小晟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娘親是教了,可是畢竟是情急之下嘛......”還沒等小晟說完,許婉言眼里閃過一絲寒意,小晟立即噤聲。
小晟不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后,才從胸口處將一手絹拿出,上面還繡著云朵樣式,一看便是出自韶云閣。許婉言不明所以不禁后退一步。
隨后小晟卻向前一步拽住許婉言的手腕,撒上一些藥粉之后再將許婉言的手包扎起來,看著許婉言的神情,笑聲不僅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著韶云閣里面擺放的手絹挺好看的,就拿了一些。”
許婉言卻并沒有理會小晟的這些話,轉身便離開,經過素月旁邊之時:“多嘴。”隨后素月立刻跪下,但是許婉言也并未停留。
小晟見此急忙追了上去,路過素月不禁有些茫然,但是權衡之下,小晟還是跑去追許婉言,只留下素月一人在原地罰跪。
“姑娘姑娘。”小晟一邊跑一邊喊著,引來周邊的侍從紛紛看了過來。
許婉言無奈之下停留原地不禁深深皺起眉頭:“何事?”
“姑娘初次見我時便問了我的名字,我也據實已告,如今姑娘也該告知我姑娘的名諱,不然總是姑娘姑娘的叫著未免有幾分生疏。”明明弱冠之年,站在一旁閉口不言時溫文爾雅,可是這一開口,倒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許婉言,你可叫我谷主。”許婉言淡淡的說著,隨后就要離開。
“許婉言,名字當真好聽,婉言阿言,不若我就叫你阿言吧!谷主什么的他們都叫,一點也不獨特,還是阿言好。”一邊說著,一邊追著許婉言的步伐。
許婉言閉了閉眼,
隨后直接伸手掐住小晟的脖子:“閉嘴。”一邊說一邊一邊扭頭看向小晟,只見小晟一臉茫然的看著許婉言,許婉言忍了忍之后將手直接松開,拂袖而去。
小晟只是穩了穩身形,揉了揉脖子,滿臉疑惑的看著許婉言的背影,不清楚自己哪里惹她生氣了,不過眼看許婉言踏入善明居,小晟立刻追了上去。
回到善明居,許婉言便坐在書桌前看著今日的資料。小晟搬起凳子做到許婉言身邊,知曉許婉言不喜熱鬧,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許婉言。
然而只覺身旁的視線太過強烈,讓許婉言根本無法安心看下去。這樣一來許婉言不禁轉頭看向小晟,然而只見小晟乖巧的坐在一旁,雙手支撐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許婉言,看到許婉言看自己,不禁唇角揚起。
許婉言不禁將頭轉過來,眉頭緊鎖:“干什么?”
“唔唔唔唔唔唔唔。”小晟閉著嘴,發出讓人聽不懂的聲音。
許婉言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人話。”隨即白了小晟一眼。
“就是我想一直看著你,你說的讓我閉嘴,那我只能閉著嘴巴說話了。”小晟說完還反駁道。
許婉言不禁扶額只覺得自己頭疼,突然發覺小晟一定是懲罰自己而來的,隨后將資料翻過去,對著小晟說道:“我問你的時候,你可以說......算了,你想如何便如何。”說完許婉言忍不住倒一杯茶水壓壓驚。看著外面的天色也已不早,緩了緩之后便道:“天色不早,你也該回韶云閣休息了。”
“阿言剛剛說我想如何便如何,那我想和阿言一起休息。”小晟不禁說道。然而小晟話音剛落就被許婉言一掌拍出門外,隨后以內力將門關閉。她算看出來了,什么單純無知,什么心思稚嫩,都是虛的,這人就是個登徒浪子。
然而剛一回來,許婉言便見桌面處有一攤水漬。許婉言不禁拿了用廢棄的宣紙擦拭,只見原是一灘血漬。
滴答,滴答。那血水似乎流個沒完。
“誰,出來!”許婉言立刻喊道,手已經莫向了腰間的宛似刀。
可是許婉言話音一落,并沒有任何人的回應,血水還是不斷的向下流淌。
一時之間房間之中寂靜異常,只有那滴答滴答的聲響如此反復。就像是惡鬼來臨的前兆。
“有意思了,裝神弄鬼!”許婉言不禁說到,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隨后飛身而上,直接沿著水滴落的地方而上,只見一個黑影,許婉言直接照著黑影踢了下去。本以為黑影會躲閃,都已經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那黑影卻直直的落在了地面。
死人?自己只聽說過活人慣會裝神弄鬼,這死人怎么也開始湊熱鬧了。
腐臭的尸體味道撲面而來,看那血跡似乎是剛死,怎么這么快就有尸體腐爛的味道了。
許婉言不禁有幾分嫌棄,倒是那服飾有幾分眼熟,隨后用腳尖將那男子的身體轉了過來。
只見五官齊齊丟失,那模樣即使見過無數死尸的許婉言都有幾分惡寒。
留全尸是所有武林中人都會做的,是對死者基本的尊重,就算不留全身,化尸水便可以解決。可是這個卻這般殘忍。
而且看那腰間的令牌,分明是卿思谷之人。
許婉言只見死尸胸口處方有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卿思谷谷主不服管教,此番便是教訓。
威脅我!許婉言不禁怒意十足。
到底是什么樣的組織,竟然如此殘忍。
聽聞荒漠城那地界的瀾云閣三姐弟手段毒辣,且囂張倒也符合此種做法。
但是瀾云閣不過一個地處偏遠的小門小戶,竟然敢公然同我卿思谷作對,可是嫌活的時間太久。
然而許婉言不禁轉念一想,當時那個說的似乎是荒漠城,而并非直言瀾云閣,雖說瀾云閣行事狠毒,但至少還是正大光明。而這個卻是連名字都不敢提上一提。
莫不是橫空出世的一個組織,倒是膽子肥的,竟敢挑釁我卿思谷。
看著那殘缺的尸體,許婉言不禁閃過一絲憐憫,隨后直接用化尸水讓他徹底消失。
至于那個組織,許婉言相信,他不會隱藏的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