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爭吵的過程中,我聽見了她說她懷孕了。
那一刻……我反問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叛逆期?
也許我該用那樣的詞去形容自己。
她給班主任打了電話,添油加醋,說我帶著我們班同學過來找她麻煩,我當時想罵她,但知道了她懷孕,也就沒有說什么,沒跟她嚷,就回了班。
這樣的事,回到班自然會有人注視。
我也沒管,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第二節晚自習,她當著全班的面說:離這節晚自習下,還有十三分鐘,如果有人還想對我說什么話,就出去,我可以和你單獨說。
我知道她在說我,可我也只是知道了她懷孕以后沒跟她嚷下去,可是我不會認錯,因為我沒錯!
我眼神直視著她,班里也有人的目光在看我。
我不去!
晚自習上以后,我同桌拍了我一巴掌,在跟我玩,我覺得煩,就一把推開了,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和他玩,她進來什么也不問就動手,她懷孕,我也不把事往大了鬧讓她道歉,我已經在退步了。
直到下課鈴響,她看了我最后一眼,也沒有說什么,就走了。
我也沒有管過。
這件事以后,我和國寶關系變得很好,我也將他看做了親人。
可是后來,我記得是那么清楚,那天是星期二,第二節體育課下了以后,他來操場找我,我們,圍著操場轉了四圈,他和我說,要和好,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那件事讓我和一個人的距離開始變得尷尬了。那種愧疚,不是語言可以說出來了。
甚至一刻的遲疑也沒有!
后來,中考就要來了,百日誓師大會那天,家長也來了,媽媽來了,她和我說,奶奶走了……
十三走的……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前一刻還笑著的我,這一刻都覺得那笑容刺眼。
我拉著琴琴去了廁所,抱著她就哭了,我哭了……這是誰也不敢相信的事情!
甚至媽媽也不會相信!
琴琴問我怎么了。
我說我奶奶走了。
她吃驚了一下,當即就抱著我,說好著呢,不要哭了!
我在她的懷里,點了點頭。
出了廁所,我就擦了眼淚,再也沒哭過。
我不得不說這時候我的演技很好,在媽媽面前,我甚至都是笑著的。
站在操場上的時候,我卻又哭了……
也許沒人知道,我的自卑,就來自于那個地方!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有人問我,為什么我和哥哥不是一個姓?
我沒有回答……
甚至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要怎么說?
我要自己把傷疤揭開給別人看,告訴別人,我不知道我爸爸叫什么在哪里是死是活?
我和哥哥是親兄妹啊……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個姓!
我做不到……
那道傷口已經結了痂,成了疤,就放過它吧!
百日誓師!
意味著還有一百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學校了!
離開這個學校,我就要去找葡萄了。
去找葡萄,就要意味著離開利了。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過得那么快。
沒有結束,就沒有開始。
元旦那天,整個初三都在慶祝,那是第一次過元旦,卻也是最后一次。
我躺在桌子上就睡著了,醒來,身上就披著衣服,心里一暖,看著班里的同學。
我的任性,我的脾氣,我的莫名其妙,都被人所包容,所理解,所忍讓,那一刻,心!便回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