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冥莊出來她可沒閑著,放下食盒屁顛屁顛就去了練劍場,唯一上手的技能,可要天天揮舞著。
遠遠的就看到寧澤抱著酒壇斜坐在地上,背靠著站臺,悠哉悠哉的喝著小酒。
這個大師,她每次見到,不是喝著酒,就是喝了酒,也不知道神仙會不會喝壞身體。
寧澤常年練劍,渾身陽剛之氣濃厚,一喝酒有些懶散,加上樣貌不差,看上去十分養眼。
“你怎么來了。”感覺到靳歌笑的目光,寧澤挑眉問道。
“寧老師,昨兒個你教我的那套劍法我有幾個不明白的地方,今天特意來請教您。”她笑道。
看著她小小年紀這么好學,寧澤對她越來越滿意,不由得開口:“你這么好學,直接拜入我們下可好?”
寧澤同其他老師不一樣,他不是常駐聚靈山,來這里授課也是看著雪幽來了才過來,明里雖然是個老師,實則跟沈青山身份差不多貴重,要收個小徒弟什么的,都不用經過沈青山同意。
靳歌笑垂眸掩下驚訝,語氣惶恐道:“老師抬舉我了,弟子身份卑微,得您教導已是感恩涕德,弟子資質低,做您徒弟怕辱沒了您的威風。”
這話倒也是她心里話,請教一二還行,拜師?第一次見寧澤舞劍她就明白了道道,那都是帶著仙氣兒在舞的,她不一樣,她使不上半點靈力,實打實學個武藝,而且接觸了這么些天,寧澤眼里的期許她看得出來,偶爾期許中帶著些許遺憾,她也都懂。
寧澤倒是沒想到她會拒絕,畢竟這些年想要入他門下的人不少,見她一臉真誠不疑有他,也就不再提了,靈力使不上,終究是差了幾分。
“你剛剛說哪里不會的?”
……
練劍練到手揮舞不動才離開,學了幾天下來,她看出來了,寧澤對她還是藏私了的,教的都是比較厲害的,但不是絕技。
渾身出汗黏黏的十分難受,來這里就沒洗過澡,她心里惦記了下北冥莊那口噴泉,隨即又暗罵了自己聲不要命了,肖想老神仙的東西,她去送吃的時候那位老神仙可是碰都不想讓她碰的。
白天趴墻角聽到花園后面有個溫泉來這
,后面的沒聽清,她摸索著來到花園后。
還果真有,太好了,看了四下無人,她手下速度加快,三兩下脫了精光。
舒爽啊!實在是太舒服了,這溫泉泡起來竟然比現代的更舒爽,難道也是有仙氣的?
這幾天累的不行,靳歌笑靠在池邊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睡得太沉以至于來了人都沒警覺。
“誰讓你來這里的?”
一聲怒呵嚇得她一抖,猛然清醒,看到池邊站著一個妙齡少女,一身粉衣漂亮極了,比起秦桑略遜色幾分,但也是個絕色美女子了,這才松了口氣,女的就好。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新來的弟子,我不知道這里不能來,我這就走。”
穿衣服她也是快的。
“新來的就可以不懂規矩?”
粉衣女子沒打算放過她,手一抬,她自動飄到了粉衣女子的手上,脖子傳來痛楚。
她真是命苦了,隨便遇到個都是趕著要殺她的,怎么都看出來她好拿捏的?這臉色,跟沈青山那晚差不多了。
“咳咳,漂亮的仙女姐姐饒命呀,我真的不知道這里不能來。”一臉嚇壞的哭到,嘴上卻是哄著的。
果然,一聽到漂亮的仙女姐姐,粉衣女子松開了手,看向跌落在地上的小女孩,長相清秀可愛,最重要的是沒她漂亮,丟開她一臉嫌惡的擦了擦手道:“我乃聚靈山大小姐,這里是我的地盤,你以后記住了,這次放過你,再有下次我廢了你一身靈力。”
爬起來的靳歌笑很給面子的表示害怕知道了,心道費吧費吧,這靈力我都不會用,有跟沒有有啥區別。
一路小跑回了宿舍,房間依然只有秦桑一個人,小玉還是沒有回來。
她只顧低著頭,回到自己床上,不看那個梳妝的秦桑,模樣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這對于秦桑也是受用的,她高傲慣了,這些人對著她就該這樣卑微模樣,比那個小玉好多了,總是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討好她對外面都是仗她勢欺人。
一想到小玉,秦桑臉色不察覺的閃過一絲陰狠。
靳歌笑察言觀色慣了,也是看在眼里的,不過躲著點不惹上就好了,對方把自己抬得高高的,她把自己放得低低的,讓對方覺得欺負她完全沒有成就感就對了。
又是一個烈陽中午,聚靈山的課每天固定一個必學的,其他都是選修的,靳歌笑已經放棄術法了,現在專攻劍術,來這約莫半個月了,劍法也算小有成就,舞得也算有模有樣,只是年紀小個子小,還是有些吃力的。
“絕塵公子往這邊來啦。”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整個廣場騷亂起來,特別是女弟子門,瘋狂的往那抹藍色身影擠去,靳歌笑瘦弱的被帶著轉動了好幾個圈,無奈的被人群帶著往前擠去。
盡管對絕塵有著狂熱的心,也沒人敢不要命的擠到他周圍太近,這位公子雖然脾氣好樣貌帥,可也是個四級七階高手,惹惱了他也不會討到好處。
遠遠的,一個傾國傾城樣貌的少女,著急的跑了過來。
站在絕塵面前的秦桑,小口小口的喘著氣,滿眼愛意,小臉緋紅道:“絕塵公子今日是要走了嗎?”
她一聽到絕塵來了,可是帶著靈力跑過來的。
眼前小女孩嬌羞模樣的秦桑,卻讓絕塵想起那天靳歌笑的話,他們不般配,還有,她說他喜歡就好。
絕塵看著秦桑帶著招牌笑容,好一個柔情似水,遠遠的,靳歌笑撇撇嘴,好個撩妹高手。
不過絕塵只看了一眼秦桑便挪動了腳步,朝著人群走去。
靠前的都是些姑娘們,看到絕塵靠近,迷戀狂熱中又慢慢退給給絕塵走路,心思確是巴不得走向自己。
靳歌笑無意間對上絕塵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覺得有些不妙?趕緊低下頭,跟著大家的腳步往后退。
只是她低頭退一步,前面的藍色身影也跟著她進一步,在退一步,對面再進一步。
她平時情緒掩飾極好,這會也難免崩盤,這貨就是沖著她來的,低著頭在退一步就不看絕塵,心想我都拒絕這么明顯了,能不能識趣點直接走開。
絕塵流連眾美女中還能完好退步抽身,靠的都是他那厚臉皮,這會打定主意自然不會放過靳歌笑。
“歌笑,我來看看你。”那語氣,要多柔情似水有多柔情似水。
可是她汗毛都豎起來了,整個人被雷劈似的,不可置信的看向絕塵,眼神示意咱倆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秦桑怒火中燒,沖上前再不掩飾憤怒和嫉妒:“你怎么認識絕塵公子的。”那語氣,實實的靳歌笑是個小三了。
心底暗暗叫苦不敢說話,真是她不惹事事也不放過她,眼神瞄了絕塵一眼,示意他能給個解釋。
誰知那廝直接無視靳歌笑的目光,扭頭跟秦桑燦爛一笑:“歌笑給我做過一回點心,那味道,好極了。”
這一笑,秦桑更火了,但是面對心儀之人,她硬生生把火氣憋成了羞澀:“公子喜歡吃點心,我叫宮中御廚給你多做些。”言下之意公子你別瞎了,她可是一國公主,靳歌笑啥也不是。
快要被秦桑眼光射殺無數遍了,她無語,自己身板也就十歲出頭樣子,你都傾國傾城了,能不能自信點。
“嗯,不要,她做的好吃。”那個嗯拖了長音,妥妥的撒嬌無疑,手指直向靳歌笑。
靳歌笑臉黑了黑,瞄著秦桑更加嫉妒的眼神,而絕塵還是一臉無害,一汪悠悠柔情只對著她。
腦子飛速運轉,還怎么應對這個局面。
“絕塵公子。”
另一個女聲傳來,靳歌笑還以為來個解圍的,沒想看居然是那晚遇到的粉衣女子。
“絕塵公子今日要走了嗎?”
相對秦桑,粉衣女子言語間只有尊敬沒有愛意。
“原來是月兒啊,我還有幾日才離開了,前兩日吃了歌笑的點心,十分惦記,今日來瞧一瞧她。”
看來死活不肯放過她了,靳歌笑又感覺一道毒辣的目光,完了,又來一個看她不爽的。
“是你?不是說新來的嗎?竟這般不安分妄想勾引絕塵公子,早知你年紀小還這么不知廉恥,那晚我就該直接掐死你。”粉衣女子,就是月兒,狠狠的剜眼怒呵道。
“月兒姐姐說的是,這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竟妄想勾引絕塵公子,這般年紀就這么心機,長大可不得了。”秦桑上前挽著沈月兒的手臂,看樣子關系不錯。
“哼,不知廉恥,繞想著絕塵公子乃蓬萊大長老的獨生子,才想著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份量。”沈月兒言語間滿滿的憤意,聚靈山幾千年名聲,可不能讓一個不知廉恥的小丫頭破壞了去,更何況蓬萊還有一位她心心念念的人,雖然位卑,但她也是不想留下壞印象。
靳歌笑低著頭不說話,緊抿著嘴唇不說話,或許是不敢說話。
她不吱聲聽著,就當看戲了,示個弱給對面罵罵,罵完讓她走就行了,暗暗記下了信息,絕塵那廝原來是蓬萊的公子哥,難怪囂張,只是聚靈山沒有蓬萊地位高,上面那位老神仙看著比絕塵還位高,她實在看不懂這個世界生存法則了。
“月兒姐姐你看,明明她做錯了,還裝出衣服可憐兮兮的樣子,就是這般還想著勾引人。”靳歌笑不說話,秦桑更是扯著不放了。
看戲的絕塵觸到靳歌笑的臉,心里還是稍稍的愧疚了一下,畢竟是個十來歲小丫頭,他確實是故意的,昨晚跟雪幽打探了來路,卻不想雪幽也沒查到來處,還真巧不小心的掉入雪幽的莊子,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還能隨意進出結界?也明白了雪幽留下她的意圖,一方面敲打敲打沈青山不安分的心,一方面留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研究,今天來這里一出也是想看看這丫頭的底,也有別的打算利用利用她。
“你們可別嚇壞了人家小丫頭。”
看到了沈月兒迸發的靈力,絕塵開口道,眼光微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想動手,聚靈山真該敲打敲打了。
“絕塵公子莫要護著她,丟了我們聚靈山的臉面,就該挨罰。”沈月兒急道。
“在鬧什么!”
一聲呵斥,看熱鬧的都趕緊走開,山主來了,怕引火上身都離開了,舍不得的姑娘們站得遠遠的看著。
“爹,您怎么來了,都是些小事,我處理就好了。”
原來是父子兩,難怪那晚掐她時候感覺眼神那么神似。
“原來是絕塵公子,不知您來有失遠迎。”對著絕塵沈青山相當客氣了,回頭看到靳歌笑又道:“只是個新入門的弟子,要是冒犯了公子,還望公子看在幽先生指點的份上,莫要生氣。”
“爹。”看沈青山有護下之意,沈月兒不滿道:“這丫頭心思不純,來山里不過半月,竟妄想勾引絕塵公子,還給公子送了點心,公子早已辟谷,送這些個吃食,居心怕是不良啊。”
不良你妹,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大琴師嗎?就算她有心下毒會察覺不到?再說了,也不是送給他的,那廝不要臉的自己吃的。
“就是,山主,這丫頭留不得了,我父皇要是知道我跟這么個居心不良的女孩子一起修習,定是不放心的。”
不管怎樣,秦桑今天打算磕死靳歌笑了,絕塵到現在一眼沒看她,全看靳歌笑了,她能不怒火?直接搬出自家身份,她父皇疼愛她天下皆知,就算沈青山想護,就得看看身份。
果然,沈青山聽后臉色變了變,他有些皺眉狠厲的看了一眼秦桑,這個皇室公主,要不是討好秦帝,他根本不想收進來,都打算收入室弟子,也是給自己的一個強硬后臺,但是秦桑總是拿身份壓他,他很不爽,但又不好發作。
“桑兒,此時還是交個絕塵公子定奪吧,想來看在你們的關系上面,公子定會處理妥當的。”沈青山趕緊甩鍋。
“我跟公主可是清白的,沈山主莫要胡說,我浪蕩慣了不在乎名聲,公主可是千金之軀,別壞了名聲。”絕塵懶散的淡淡說道,完全不接這個鍋。
聽聞清白后,秦桑委屈得快哭了,明明之前對她還好好的,她以為都快有結果了,現在突然說清白了,肯定是靳歌笑這丫頭搗的鬼,盯著靳歌笑殺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