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給我。”
“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嗎?我走不掉了。”山梧知道身后的千蛇草發(fā)動進攻是遲早的事,但為了讓高羽帶回血參給女兒,還是強行對著腳踝處的蛇筋根須砍了幾刀。
以山梧2星獵魔師的實力,蓄滿靈能的幾刀砍下去卻完全不奏效。
“看到了嗎?這東西就是這樣,我拿它毫無辦法。”
因為遭受到打擊,蛇筋根須繼續(xù)向上纏繞,已經(jīng)到了山梧的膝蓋。
“你還是別亂動了,我來想辦法。”高羽本來玩得好好的,現(xiàn)在被山梧這樣一搞,興致全無。
前往的千蛇草已經(jīng)在主蛇的狂暴狀態(tài)下解決了內(nèi)訌的問題。它不急于攻擊山梧,只要留著山梧活口,那么剛才跑掉的到嘴的肉就還會回來。
“不用想了。辦法只有兩個,要么徹底殺了這東西,要么就只能砍斷我的雙腿,當然,第二種辦法是在千蛇草不會再進攻的前提下。”山梧笑了笑,繼續(xù)道:“總之,我不會自己砍自己,而你也不可能殺掉他。”
“這……”高羽知道山梧說得確實沒錯。
“千萬別再往前了,它還不殺我,目的就是勾引你過來。你千萬別上當。”山梧丟掉手中獵魔刀,做出阻止的手勢,“現(xiàn)在,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你說吧!可以的話,我?guī)湍銓崿F(xiàn)。”
“我有個女兒,叫糯糯。你懷里的那盒血參,可以治好糯糯的怪病。我想請你幫我,把血參帶回去,治好她。”
高羽現(xiàn)在才明白,這家伙接受賭約的真正意圖。“好,我答應(yīng)你。”
“木盒里面的夾層里放有一封信,是我寫給糯糯的,另外盒子里還寫有我家的地址和給糯糯治病的醫(yī)生的地址。總之……拜托了。”山梧低下頭,發(fā)現(xiàn)地上有個反光的東西,于是撿起來扔給高羽:“拿好你的照相機,趕緊走吧!”
“害。我差點忘了。”高羽接住照相機,再次放在地面上,順手撿起山梧丟掉的獵魔刀。
接下來,他準備做點什么。通過剛才的接觸,高羽已經(jīng)掌握了千蛇草不會移動以及攻擊范圍有限只有十米左右的信息。
高羽提刀繞后,待來將千蛇草的注意吸引過來后,直接正面沖了上去。
“蠢貨。為什么不走?”山梧在一旁看到高羽的舉動,氣得直咬牙。
姑且不論過往,單從剛才算起,高羽欠山梧一個人情。他向來不喜求人,亦不喜歡欠下人情。人生在世,就是要活一個舒坦。始終背負著人情債的生活是不舒坦的。
他這一刀可謂是單刀直入。用力不小,但是破綻百出。
參天蛇頭注意到?jīng)_過來的高羽,差點笑得直不起腰。
“不要太小看我啊。人類。你這么可愛,孤都不忍心……”主蛇隨意甩出十幾條子蛇迎擊,卻沒想到這一波子蛇的蛇頭全被斬落。
“怎么會?這個人類居然還有左臂。”主蛇沒想到一個單臂人類竟然憑空長出一只手臂,殺了它一個措手不及。
高羽利用手臂的信息差占了便宜,并沒猶豫直接乘勢追砍。這一次羞惱的主蛇派出了大半的子蛇,再一次像之前那樣控住了高羽。
一旁觀看的山梧下巴差點驚掉了地上:“這家伙怎么回事?你的左臂明明已經(jīng)被我……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藏一手’嗎?也太遜了吧!”
高羽利用藏一手打出了一點傷害,但緊接著還是陷入了千蛇草的掌控。
“來啊。有種吃了我。”高羽不知道千蛇草能否聽懂,反正挑釁個不停。
“這個人類真有趣。這么美味,可惜孤只能嘗一口。”主蛇之前和子蛇們達成和解,只能吃一口,其余的都要留給大家。但是他可沒說過這一口有多少。
為了鞏固統(tǒng)治地位,主蛇并沒改變先前的想法,還是這個人類的上半身好了。
高羽見主蛇的大頭飛過來,心中一驚,本能地甩開獵魔刀進行防御。或許是因為左臂再生了兩次力量變強的原因,揮舞的獵魔刀居然刮傷了主蛇的頭。
而主蛇因為高羽的防御,吞食沒能得逞,只能退而求其次,咬掉了高羽的左臂。
高羽直接黑人問號臉?什么鬼,又是這里,不能換個地方嗎?
要是總是左臂反復(fù)再生,估計到時候身體會發(fā)育成畸形。只有左臂一條麒麟臂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圍漫天飄舞的子蛇見主蛇已經(jīng)兌現(xiàn)了只吃一口的承諾,紛紛涌了過來,生怕分不到一杯羹。
一時間,高羽全身被痛感侵占,肉塊不斷被剝離,血液飄飛,筋裸骨露。
整個吞食的過程不超過十秒,高羽便被整個人丟到了地面上。三肢只剩下骨骼,內(nèi)臟被吞食殆盡,腦袋還算完好,但是因為脖子上的肉都被吃光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活體白骨人。輕飄飄的身體掉落在地,摔得差點散了架子。
之前的經(jīng)驗是,疼痛會在受傷之后的一個小時內(nèi)逐漸加深直到無法伸手,并且會在一個小時候迅速衰減到可以接受的程度。但是這一次,高羽的身體幾乎沒剩什么了。就連引以為傲的丁丁都已經(jīng)成了被千蛇草分食的牙祭。
“哎!蠢貨。”山梧看到木盒子從高羽所剩無幾的骨架中掉落,無奈地搖了搖頭。
味道美妙的人類肢體在一瞬間被分食干凈,千蛇草的蛇頭們還意猶未盡在風中回味著那難以忘懷的味道。
但是,在這股味道之中,不知為何,它們竟然品嘗出了一種死亡的氣味。
主蛇最先感覺到了不適,這種不適是因為吞食掉那條人類手臂所引起的。活了將近百年,經(jīng)驗告訴它必須要吐出來。可惜只能吐出骨頭,血肉早已消融在莖稈之中,流散到穩(wěn)扎在土壤之下的根部。
“這個人類吃不得。”主蛇迅速給全身的子蛇發(fā)出了警戒的命令。眾子蛇還來不及困惑,就已經(jīng)被體內(nèi)消融掉的血肉碎屑所腐蝕。
偌大的一株千蛇草,此時開始上演千蛇狂舞,在樹蔭下瘋狂抽搐,感受痛楚。
似乎是高羽的血肉帶來的腐蝕性影響了千蛇草的根部,纏住山梧的蛇筋根須,居然纏得更緊了。而且,還在一點一點向上蔓延。這個現(xiàn)象更像是遭受痛苦的人在尋求解脫時所做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