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很好奇，視線在顧靖之身上轉了轉，又看向臻芫，后者一臉開心地對自己笑。

　　傻不拉幾的。

　　臻芫也不知道姜攸攸心里感嘆的話，仿佛沒發現什么不對似的，還特別耿直地問：“你也覺得這把劍眼熟？我也覺得我曾經見過哎。”

　　蘇梓一言難盡地看了看臻芫，看她真的很認真地望著自己，只能勉強對著她笑了笑。

　　心里是不以為然的，畢竟鐘琛還在的時候，臻芫可能還沒有出生呢，怎么可能看到過。

　　關于這個問題，其實顧靖之也很納悶，就生死劍為什么這么親近臻芫的問題，他十分不解，卻無從問起。

　　臻芫那個樣子，也不像是能知道的樣子。

　　臻芫見氣氛似乎有些僵硬，她求助地看了眼柏曳，不知道她說錯了什么。

　　柏曳也很驚訝，“你也見過？這不可能吧，你知道他是誰嗎？”

　　臻芫聽懂了他的意思，點點頭，“我知道啊，所以就很奇怪啊，我也覺得我自己不可能看到過，可是怎么說呢，我的記憶不可能出錯的啊…”她撓了撓自己的脖子，皺著眉頭認真回想，這時候卻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好像她也記不起來了哎？

　　這就尷尬了。

　　她解釋道：“好像確實是我記錯了，現在回想也記不起來，可是，算了，應該就是我記錯了。”

　　雖然這么說，可是其實心里面是不那么想的，她隱隱覺得自己曾經那么強烈的記憶和印象，絕不可能是假的。

　　只不過現在確實想不起來，所以她妥協罷了。

　　顧靖之見她順著柏曳的話，放棄了一直堅持的事，突然覺得有些不高興，眉頭一皺，手里的生死劍猛地出鞘，自我意識強烈。

　　劍靈坐在劍身上，一臉委屈，劍晃在臻芫面前，轉了一圈，翻了翻劍身，特意給她看清楚，還動了動，仿佛在問：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臻芫一懵，下意識看向顧靖之，一臉的茫然無措。

　　顧靖之眼神深沉地看著這把不受他控制的劍，“他自己的意識，我也不知，或許你真的見過？”他說到最后，擰著眉，真的不確定了。

　　柏曳一臉吃驚地看著生死劍，又眼神不爽地瞪著顧靖之，最后一臉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姜攸攸就不同了，她一臉看八卦的表情，笑意曖昧。

　　本命劍的意識，你要說真的和你沒關系？那她是不信的，畢竟到本命這個地步，誰不知道幾乎是心意相通的呢？

　　而且這么詭異的氣氛和微妙的情況，沒有點什么，她還真的覺得說不過去。

　　蘇梓是最最驚訝的那個，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生死劍，懷疑人生似的，搞得沈玨一臉無奈地看她。

　　臻芫卻真的能感受到生死劍的善意，她忍不住伸出了手，那把劍迫不及待地湊近，碰了碰她。

　　“我就是認識你的對不對？在我，在我…”臻芫捂著頭，她喃喃自語般的，“在我小的時候…嗎？”

　　生死劍激動不已地點頭。

　　它居然能點頭。

　　蘇梓咽了咽口水，不會吧，不會吧，不可能的吧，這把劍已經這么牛逼了，難不成還能孕育出劍靈？！

　　憑什么什么好事情全都讓顧靖之占了呢？

　　蘇梓深深嘆氣。

　　臻芫卻是仿佛打開了記憶的口子，開始清晰起來，之前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她就清楚地記得，有一個人站在她面前，背影那么讓她安心，手上的劍也讓她覺得好有安全感。

　　即便當時她還小，那個人帶著一身的血跡和殺意，可是在娘親死去以后，她第一次被保護著。

　　臻芫怎么會忘記呢？

　　就算記憶被抹去，她還是能記起來。

　　“你，當時是你…”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顧靖之。

　　后者仍舊皺著眉，眼睛直直地看著生死劍，似乎非常不理解它的想法。

　　其實他們在識海里溝通。

　　［我喜歡她！！你都忘了嗎！當時就是她一個小孩兒救了我們！！我現在還記得她差點失血死掉了！你沒有心！是她幫了你！也幫了我！］

　　顧靖之試圖和它講道理。

　　［我知道，她明顯已經忘記了，你何必讓她回想起來那樣可怕的過去？］

　　劍靈不高興。

　　［她記得我的！你明明也希望她能想起來，明明你們早就認識了，這樣也方便你幫助她啊？為什么不說明呢？］

　　顧靖之：…

　　［反正她現在已經記起來了，你別忘了，我們欠她一家子的，你不能忘恩負義！況且她這么可愛，你為什么對她這么嚴厲？］

　　顧靖之試圖解釋，劍靈不讓他說話。

　　［你應該寵著她，保護她，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孩子，繼承人一樣去在乎！我怎么孕育出來的都是她的功勞啊！你就只有那么一點點作用而已。］

　　顧靖之閉了閉眼。

　　［你聽見了沒啊？］

　　［你不要不講道理。］

　　顧靖之心里很疲憊，他的劍靈怎么腦子一根筋成這樣？

　　臻芫不知道他板著臉其實是在和劍靈溝通，還以為對方不高興回自己，不過她加大了聲音，又問了一遍，“顧靖之，我小時候見過你對不對！？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的？我見過你的，就在我面前。”

　　你就在我面前死了，不過我好像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救了你。

　　差點把自己的命都賠進去。

　　想到這里，她看向那把劍，她就說怎么這么熟悉呢，這把劍里有她的血啊，是浸透了她的血，與引魂燈一起被她送給了當時的鐘琛，現在的顧靖之。

　　顧靖之仿佛回神了，“是。”他嘆了口氣。

　　其實并不想要她想起來，失血到差點沒命這樣痛苦的回憶，既然忘記了那又何必想起來呢？

　　不過既然想起來了，顧靖之也不會隱瞞。

　　“引魂燈和劍靈的事，都非常感謝你。”顧靖之抿著唇。

　　臻芫問他，“你是因為這個，還有我娘所以這么幫著我的嗎？”

　　柏曳上前兩步，心里想著：閨女，你這話問的好像問一個負心漢啊。

　　姜攸攸嘴角勾著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蘇梓一臉八卦的表情。

　　顧靖之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