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山,靈界東南端,與大陸隔著茫茫無邊的海域,同時也是靈界最神秘的地域。自太古以來,無論是平常百姓或是修道大能,無一能夠踏足界山深處。
不知多少年前,各族勢力聯合攻山,未破護山大陣,便已潰不成軍。不僅如此,當年界山鬼族白望淵不問青紅皂白,一劍斬殺聯軍首領,威震八方。從此,再無任何人敢踏足界山半步。
幾日前,鬼族族長白?列陣星衍術,知今日有一劫,命族人開陣,死守界山。
望界峰,界山護山大陣的陣樞所在位置,白?端坐于山巔處,著一身漆黑的粗布長衫,皺眉閉眼,臉上畫著象征族長的圖騰,眉心處一個火苗狀印記散發著鮮紅的光芒。右手劍指立于胸前,左手掐一奇怪的印訣高舉向天,體內靈力瘋狂涌動,流轉間鼓動黑色長衫飄浮不定。
在望界峰四周,肉眼所及之處聳立著四座山峰,隱約可見每座山巔皆有修士盤坐,山頂持續涌動著強大的靈力,與望界峰遙相呼應,形成一個球形光罩,將界山核心位置籠罩其中。在光罩的正中間,屹立著界山最神秘的山峰靈霄頂,靈霄頂上一個黑色的球體緩慢的轉動著,隨著球體的轉動,表面不時有雷光一閃而過,久望之下,會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靈霄頂高聳入云,但黑色球體周圍不著一絲云霧,連成一片的云霧生生被其掏出一個圓形的空洞。
“四位柘使,務必全力維持陣法,時辰將至。”白?姿勢未變,話音卻已傳入另外四座山峰上的修士耳中。
“善!”四個修士同樣未動分毫,齊聲傳音。
話音剛落,天空中金光大盛,界門出現,望界峰上白?睜大雙目,看著界門,驚嘆不已,還來不及思考為何會出現如此景象,界門中出現的光團以飛快的速度朝界山靈霄頂而來。
“首柘司,攔住它!”白?仍然未改變坐姿,靈力涌動卻加強了一層,似乎對直奔靈霄頂而來的光團滿存戒心,不得不讓人先去試探攔截。
“善!”話音剛落,光罩外突然出現一個曼妙多姿的身影,一身青綠色連衣長裙垂至腳踝,雙腳未著寸絲,腳踝上盤桓著一圈極細的藤蔓,藤蔓上開著幾朵精致的小花,隱隱有霧光閃爍。白色衣袖僅遮住一半手臂,漏出一雙雪白的前臂和修長的玉手橫放在腰間。腰間纏繞著一圈同樣長滿花朵的藤蔓,與手腕上的藤蔓交替閃爍。一頭天藍色的秀發如瀑布一樣從后背落入腰間,剛好遮住腰間的藤蔓。左耳上方一朵粉色的花將兩鬢的長發盤在腦后。
來人正是界山鬼族首柘司,葶苧。
眼看光團臨近,葶苧右手攤開,手背向外,舉過頭頂,左手掐蘭花指立于胸前,嘴唇微動。
木法·萬藤縛
頓時右手腕上的藤蔓光芒大盛,在其前方憑空出現大量粗壯的仙藤向光團而去。
光團似乎并沒有減速,仍然直奔靈霄頂而來,藤蔓一接觸光團便化為齏粉,無法阻止光團分毫。
葶苧微微皺眉,放下右臂輕輕一揮,萬千藤蔓化為星點消散在空中。高階五行術法居然起不到丁點作用,只能另辟蹊徑了,葶苧心中暗自下了決定。隨即解下左腕上的藤蔓裝飾,拋向空中,雙手在胸前掐訣,眼神凝重,口中低吟。
“木法·鏡花水月”
拋向空中的飾品瞬間變大,邊緣上盛開出了大量花朵,形成一個巨大的花環,花環中間出現一面巨大的鏡子,面對著光團散發著淡淡的青光。葶苧懸于花鏡背后,心中隱隱不安。
來不及多想,光團已臨近花鏡,接觸瞬間,光團竟穿透花鏡,朝葶苧飛射而來,速度未曾減弱半分。
葶苧驚訝異常,還未做出任何閃避的動作,光團已從她耳邊擦過,撩起她一頭天藍色秀發隨著疾風在空中飄舞。待其扭頭,光團與法陣的光罩已近在咫尺。
白?心中無比驚訝,術法居然對這飛星沒有絲毫作用,不知這護山大陣能否阻擾它半刻。思索這光團奇異的同時,白?又一次傳聲,四座山峰上的修士同時又加強了靈力。
“這已是護山大陣最大限度了,如果還無法阻攔分毫,今日恐怕劫數難逃。”白?心中默默篤定,隨后將全身靈力輸出至法陣中。
眼看光團與光罩觸碰,在場六人皆提心吊膽,但并未如白?所想,怪異的事情又一次出現。光團接觸光罩后,速度緩了許多,表面的光澤瞬間消散,露出里面一個三尺見寬的橢圓形奇物,直直的從空中落入山下的樹叢中,未出半點聲響。
護山大陣沒有一絲動搖,六人一時間皆啞口無言,不知所措。白?長吁一口濁氣,停止了法陣的靈力供給,緩緩站起,負手立于山巔,傳音道:“來望界峰一觀。”
“善!”話音剛落,四座山峰上的四個修士身影消失,下一刻已飄然落在白?身后丈余處站定。葶苧由空中緩緩飄落,挽手站在白?右側。
“鏡花水月竟然無用!族長,我等前去查看。”葶苧皺眉,不甘的說道。
“此物十分怪異,恐有變數。”白?目不轉睛的盯著飛星落下的地方,思索片刻后吩咐,“四大柘使,汝等前去,如有異常,立刻傳音稟報。”
“善!”四人齊聲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