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nèi),袁華舉著礦泉水瓶看著突然闖入的兩名黑衣人,一頓,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兩人根本沒有理會袁華的質(zhì)問,從他面前快步走過,打開了里間的房門。
袁華皺眉,將水瓶放下擰好瓶蓋,才不急不緩跟著兩人來到里面。
他看到面前這一幕,耳垂染上緋紅,側(cè)頭,不再直視床上的兩人。
胡絳友看到有人闖入,將剛解開的拉鏈拉上,爬下來站定,整理了一下完好的襯衫,看向袁華質(zhì)問道:“呵呵,你這是做什么?”
袁華皺眉,他無意參合進(jìn)這檔事中,但是對面前超出他想象的一幕依舊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沒能第一時(shí)間開口。
兩名黑衣人顯然也不關(guān)心袁華和胡絳友的恩怨,他們將床上沾了血跡的被子抖起,遮掩了白朔的傷痕與狼狽,也能讓兩位女士進(jìn)來。
莫佳琪在外間看道被打開喝過的礦泉水瓶,微微瞇眼,冷笑一聲,和席紫嫣走進(jìn)去。
袁華看著莫佳琪突然進(jìn)來,一愣,因?yàn)槠綍r(shí)她對自己忽視的態(tài)度,也沒有自取其辱的打招呼。
胡絳友悠然地將襯衫塞進(jìn)褲子里,整理著衣領(lǐng),像是有朋友突然來訪一般,驚訝過后笑著客套:“莫小姐,你怎么來了?”
莫佳琪瞥了眼只露出一個后腦勺的白朔,也笑了:“胡少帶走了我的人,我當(dāng)然要要回來。”
胡絳友想到開始白朔說出過莫佳琪的大名,語氣里充滿恐懼和怨恨,無辜的笑了笑:“他好像并不怎么愿意跟著你?”
席紫嫣看了眼胡絳友,來到床頭,彎腰去看白朔的臉,他眼角帶著淚痕,還有驚嚇和劇烈疼痛后余留的猙獰。
“吶,你自己說說,想和我們走還是和胡少繼續(xù)待在這里。”
白朔僵硬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仿佛人偶被注入了靈魂,因?yàn)樗缓鹎箴埗蓾纳ぷ佑行┥硢。鼻械钠砬螅骸熬染任遥蚁腚x開,我和你走。”
人在唯二的兩條路中總會選擇輕松些的,有了對比才能看出另一個選擇的好來。
他可以忍受屈辱,但是不能接受肉體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摧殘,他完全不能接受胡絳友的行為。
席紫嫣從一旁床頭柜上抽了一張紙巾,揩去他不斷留下的眼淚。
“別哭,我想你剛才一定不是這樣說的,不過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她動作輕柔,讓白朔有種從地獄來到天堂的感覺,他眨了眨眼睛連席紫嫣的臉也變得美麗可愛起來。
胡絳友面色不變:“莫小姐,你應(yīng)該不會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吧,他既然答應(yīng)了跟我走,就沒有反悔的余地。”
莫佳琪看了眼右側(cè)的黑衣大漢,他立即意會到她的意思,從一旁墻面的裝飾上取下一個微型攝像頭,恭敬地遞給莫佳琪。
莫佳琪接過攝像頭,拋起又接住,瀟灑地從胡絳友眼前晃過。
“我想胡少應(yīng)該不會為了一個畜生放棄一片森林吧。”
莫佳琪享受著胡絳友逐漸鐵青的臉色,歪了歪頭:“廣大網(wǎng)友一定很見識胡少剛才的颯爽英姿。”
胡絳友常出現(xiàn)在媒體的報(bào)道中,網(wǎng)絡(luò)上和何種明星的合照不可謂不多,網(wǎng)友向來戲稱看哪位明星紅不紅就看有沒有出現(xiàn)在胡少的圍脖合照中。
他從沒和女明星傳出過緋聞,在網(wǎng)絡(luò)上名聲尚佳,如果爆出他和造夢旗下訓(xùn)練生的這種超出正常人接受范圍的視頻,一定會遭到正義網(wǎng)友的抨擊,甚至?xí)绊懡禺a(chǎn)的股市。
他惡狠狠地瞪了眼莫佳琪手掌上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小玩意:“傳言倒是不假,莫小姐好手段。”
他從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讓圈里人都談之色變,避之不及,沒想到第一次正面交鋒便輸了一程。
“你放心,我沒碰他,我還看不上一個沒什么名氣的練習(xí)生。”
他沖全程狀況之外的袁華友好地笑道:“袁少,有緣再會。”便摔門而出。
他在清水的包房里有監(jiān)控,這怎么看都是清水的失職,在莫佳琪這里占了下風(fēng),再爭執(zhí)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他自然要去唐文韜哪里發(fā)一通火,找回面子。
莫佳琪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卻也沒有阻攔,清水明面上沒什么勢力,只能委屈唐文韜哄著這些貴客,以往不是沒有人在清水鬧事,最后無一不是選擇了拿錢了事。
在宣城,清水不止是吃喝玩樂的地方,更是一些人談打探消息,了解資訊的地界,到時(shí)候他該來還是要來,該花錢還是要爽快的花,否則便缺少了一處八卦來源,他們這些需要及時(shí)消息的圈子,少一只耳朵會丟失很多機(jī)會,胡絳友還沒有那個資本打頭徹底抵制清水。
莫佳琪看了眼席紫嫣逗白朔的樣子,寵溺地笑了笑,拉著她站起來:“行了,讓人給你送回去收拾一下。”
她順勢俯首,瑩瑩如玉的食指挑起白朔的下巴,強(qiáng)迫他露出那張布滿淚痕的臉,因?yàn)殡p手被束縛著,他扭曲著身子卻始終掙扎不開,咬緊了牙關(guān)倔強(qiáng)地不讓自己露怯。
“白朔,別一副我讓你受了委屈的模樣,自愿做了下賤的事還要別人給你擦屁股,你有什么臉在這里哭。”
甩開白朔的臉,她沖席紫嫣點(diǎn)頭,示意她先和其他人帶白朔離開。
席紫嫣余光掃過一旁的袁華,眼里閃爍著想吃瓜的興奮光芒,最終卻屈服在莫佳琪冷漠的威懾之下,乖乖離開。
等兩名壯漢連人帶被子裹著扛走后,房間里只剩下莫佳琪和袁華兩人,氣氛逐漸變得尷尬微妙。
最終在袁華越來越潮紅的臉頰下,莫佳琪忍不住問:“你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嗎?”
袁華看了眼凌亂的床單,放棄了坐下休息的打算,并沒有回答莫佳琪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嚴(yán)肅地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莫佳琪聽到他不加掩飾的質(zhì)疑,嗤笑一聲,他怎么能自戀到覺得自己是為了他才來的清水。
“清水不是你家開的,我愛來就來,關(guān)你什么事?”
袁華晃了晃頭,覺得有些燥熱,將襯衫頂端的扣子解開,扯了扯領(lǐng)口:”太晚了,和我回去。“
莫佳琪看到他的動作,默默后退一步:“你先走,我自己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