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將天空映成五彩斑斕的暗色調,夜色濃郁,寒風刺骨,清水會所內卻溫暖喧囂,一閃金色的大門將世界分割,一邊荒蕪凄涼、無人停留,一邊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少年們熟練地走進金色的世界,他們在進門那一瞬,忘記了身上的校服,忘記了鮮紅的試卷。
煙霧繚繞,猩紅明滅,莫芮從五樓換衣間出來時換了一身裝扮,薄薄一層T恤下擺挽起用卡子固定,漏出纖細瑩潤的腰肢,齊肩短發被編成一頭細小的發辮,用五顏六色的細皮筋扎起,兩邊耳朵上帶著浮夸的重金屬耳環,折射出銀灰色的暗芒。
她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二樓,指尖香煙尾端被咬出了淺淺的牙印,沖著一個看紅了臉的男生吹了一口云霧,放肆地笑著,看他被嗆了一口狼狽的咳嗽。
“莫姐姐,你逗他做什么,還不如和我玩呢?”
隨后趕來的幾人也紛紛落座,穿著校服在這里總歸不自在,他們都換了自己留在這的常服。
席紫嫣一席紅裙落座,殷紅的唇,紫紅色的眼角點綴著亮片,燈光下迷了眼,亂了心。
“佳琪,今天怎么想在二樓玩兒。”
莫佳琪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吹了聲口哨:“這兒熱鬧。”
幾人都是酒吧的老手,他們挑的位置在舞臺斜對面,可以將整個場子一覽無余。
一杯杯烈酒被送上桌,繽紛的液體晃蕩,骰子在骰盅里碰撞,一桌俊男靚女成為酒吧的亮點。
“美女,我有沒有榮幸可以請你喝一杯?”
一個黃毛走來,眼神隱晦地掃過這桌五位美人,最終決定對莫佳琪下手,她是唯一沒有化妝的女性,昏暗的環境里就顯得各位的稚嫩年幼。
“好啊。”
角落里玩的正嗨的莫佳琪坐直了身子,一群人也不怕這個看著兇狠的男人,沒有絲毫擔憂,反而哄笑中叫好聲一片。
莫佳琪對面的人立即起身給男人讓了個座,沒有位子便坐在扶手上,翹著二郎腿看戲。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我們玩個游戲,比喝酒刺激多了。”
男人掃視周圍的人,靠近了才看清不過是一群孩子,他大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成,你說,怎么玩。”
龔興游給一旁服務生一個眼神,服務生彎腰欠身,從酒吧前臺又拿了兩盅骰子。
“比大小,誰輸了就喝一杯,直到一方叫停為止。”
黃毛掂起骰盅搖了搖:“要是你喝了兩杯就叫停又有什么意思?”
莫佳琪伸手接過一杯調制酒,抿了一口,藍色的液體夢幻迷離,里面細小的泡沫上浮,炸裂。
“先撐不住的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如何?”
黃毛顯然常年浸泡在酒吧里,對自己的技藝十分自信。
“好,美女先請。”
莫佳琪本就是玩的,也不怎么用心,抬手散漫地晃了晃便落在桌面。
黃毛一愣,他還沒聽出個什么便停了,輕松地笑了笑,也很快便落定。
兩人開盅。
十二點。
十五點。
黃毛得意地笑了:“哈哈,承讓了。”
莫佳琪也不在乎,將手邊剛才那杯酒一飲而盡,杯口向下,淺笑言兮:“接下來我要認真了哦。”
抬手,散漫地搖晃,是比剛才時間久了些。
旁邊一個男生撇嘴,不滿地嚷嚷:“莫姐,你和我們玩的時候怎么那么狠啊?不公平。”
龔興游撞了他一下:“你那垃圾技術誰都能贏。”
黃毛裝作無意間問:“他們叫你莫姐?說起來我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莫芮伸手拂過唇角:“你叫我佳佳就好。”
“佳佳。”黃毛伸手和善地道,“我叫馮耀。”
莫佳琪低頭看了眼他的手,是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的手,不過因為手指短粗并不怎么好看。
她指尖搭上去快速拂過掌心:“耀哥在這我哪敢自稱姐姐吶。”
細膩柔軟的觸感,指間劃過的微癢讓他心里像被貓抓般難耐,握拳,卻沒能將這份美好留住。
他遺憾地收手,搖動骰盅。
十六點。
十四點。
“不好意思,我贏了。”
馮耀皺眉看了眼莫佳琪,一般人不會搖出十六點這種大點數,她只是運氣好嗎?
莫佳琪丟了顆葡萄在嘴里,笑著看他。
不好意思毀約,馮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另個一個女生笑著鼓掌:“耀哥帥哦。”
他得意地看了眼女生,對莫佳琪道:“再來。”
……
兩人你來我往有了十幾局,若是仔細點就能發現馮耀輸的局面多,但是莫佳琪總能在他心里有所懷疑時恰到好處地輸一場,再加上其他四位美人的吹捧,他一時間有些飄飄然,酒精上頭,便控制不了自己。
馮耀再一杯酒下肚,嘟囔著栽倒在桌子上。
剛才挪到扶手上坐著看戲的男生湊過去聽他說了什么,罵罵咧咧地站起來:“這小子還想再喝呢。”
招呼身后服務生過來拉走他。
莫佳琪叫住他補充道:“對了,記得給馮家送去賬單,算上我們這桌的。”
席紫嫣捂嘴笑道:“哎,加上這句,謝謝馮公子款待。”
其他人也起哄道:“一定要當著馮家主的面說啊。”
服務生僵硬地笑著,落荒而逃,他可不敢對馮家態度這么囂張,還是讓經理去吧。
等人走后,他們再次哄笑一堂,差點喘不上氣來。
馮家在宣城不過三流世家,他平日應當見過這些公子小姐的,只是遠遠的瞧過,不怎么說得上話,今天可能精蟲上腦沒反應過來,竟然主動湊了上來找虐。
席紫嫣攤到在莫佳琪懷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佳佳,可真有你的,他不會真以為你叫佳佳吧。”
莫佳琪單手支著腦袋,她剛才喝了四杯酒,這會也有些微醺:“姓莫,名字里有佳字,我以為他會反應過來呢,沒想到這么蠢。”
莫佳琪這個名字在他們的圈子里可是大魔王的存在,不熟的人躲都來不及,哪會巴巴的湊上來。
二樓卡座并不封閉,周圍還有一些人看到了馮耀被灌醉抬走的全過程,,他們不知道事情經過,卻也打消了過去湊熱鬧的心思。
等了一會,沒有第二只肥羊送上門來,幾人被莫佳琪壓榨的紛紛投降,逃去了舞池跳舞。
清水雖說玩的花樣多但是絕對不占那三樣,而且安保措施到位,醉酒后也有人送到樓上房間去,沒有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