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臥房。
“我沒有叫你呀!”張嬤嬤的聲音從屋子內傳出。
寧越女感到奇怪,隨后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說著門就開了。
“嬤嬤,累了一天,肯定又腰酸背痛了吧。”寧越女放下臉上的平靜表情,轉而是滿臉的微笑。
“這人年齡大了,就容易傷筋動骨。唉,終究是歲月不饒人吶!”張嬤嬤感慨道。
“嬤嬤身體康健,說話爽朗,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哈哈……就喜歡你這小嘴兒甜的。”張嬤嬤臉上笑開了花。
頓了會兒,張嬤嬤又說到,“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
寧越女正猶豫要不要提及剛才的事,張嬤嬤又說話了。
“我雖然年齡大了,但這雙眼睛還有點用。說吧,是不是被誰欺負了?”張嬤嬤的話語中帶著關心,至于有幾分真誠,寧越女無法察覺。
“就是玄朱她……”寧越女猶豫著要不要全盤托出。
“果然是她。這院里,就她事最多。我都數不清教訓她多少回了,不過,她終究是死性不改!”張嬤嬤面帶慍色。
雖然不喜歡玄朱一干人等,但寧越女并不打算靠張嬤嬤教訓她們,事實上,也不太可能。
早晨的光線很柔和,仿佛天使的微笑。
寧越女和阿敏剛上完早課,正走在去洗衣房的路上。
“寧姐姐,我們可不可以一起呀?”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寧越女感到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回頭看了看后,發現來人竟是上次在洗衣房被冤枉時為自己說話的宮女。
“當然可以呀!”寧越女高興地回答道,隨后看了看身旁的阿敏。
三人一同走在大路上,常有笑聲。
“哼,孫芽這個賤胚子也要和我作對了!”不遠處,玄朱正死死地盯著這有說有笑的三人。
“孫芽不算什么,姐姐忘了上次羞辱她的事了?”阿秀臉上帶著奇怪的笑。
經阿秀提醒,玄朱一下子笑了起來。她回想起前不久逼迫孫芽脫衣服的事。當時,孫芽特別膽小,不得不當著她們的面一件件把自己的衣裳脫光。
“哼!說到底,也不過是烏合之眾!”玄朱臉上露出竊喜。
洗衣房。
再次踏進洗衣房的大門,寧越女回想起了上次在這里看見的陌生男子。英俊而不威嚴,儒雅而不懦弱,寧越女至今仍然印象深刻。但她不知道有生是否還能相見。
據說那個人叫三爺,要是今天還能見到他的身影就好了。寧越女心想,同時不斷把衣裳往木桶里放。
這里的所有木桶都是由檀香木制成,所以洗衣服時能聞到清新誘人的檀香。沉浸在這種檀香中,寧越女感到某種特別的享受。這也成了一種難得的精神慰藉.
“姑娘們,快別洗了,三爺來了!”一個宮女在門口大叫到。
“什么?三爺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寧越女身旁不遠處一個宮女說到。
很快,越來越多的宮女擁出門去。
相比于其他宮女的激動反應,寧越女就顯得冷靜多了。
難道真的是他?寧越女最后一個跟著走出門去。
來人身著華服,骨子里透著玩世不恭,全身鮮有儒雅的氣息,根本不是當初見到的男子。寧越女感到很失望,獨自轉身返回,隨后坐下來洗著衣裳。
“三爺,今天有什么好玩兒的呀?”
“三爺,陪我們玩兒吧!”
“這院子里有什么可看的呀?”
……
說著,聲音越來越近,來人竟然到了院子里。
見三爺離自己越來越近,寧越女只好起身,隨后躬身行禮,然后又自顧自坐下去洗衣服。此時,整個院子里只有她一人專心洗衣裳.
“哎,你,聽到沒?”剛說著,一腳踢翻了木桶,里面的水流了滿地。里面的衣裳也跟著到了外面,沾了很多灰塵。
“你!”寧越女感到很突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立刻站起來,隨后生氣地注視著這位三爺。
“我什么我?這個檀香木桶我要了。”說罷,三爺提著木桶就走了。
真是無禮!皇宮里居然還有這樣的男子!真差勁!寧越女心想。
此時,玄朱和阿秀則幸災樂禍地站在一旁,像在看戲一般。
“沒事吧?三爺就是這樣,別往心里去。”阿敏立刻安慰到。
“寧姐姐,我幫你洗這些衣裳吧。”正說著,孫芽就要把臟衣裳放進自己的桶里。
“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我還是自己洗吧。我先去拿一個桶。”
“來,這里。”這時,旁邊一個宮女快速遞過來一個木桶。寧越女看了看,發現她竟然是那晚一起睡地板的阿瑞。
“我就是看不慣宮里這些達官貴人!”阿瑞小聲說到。
寧越女一邊接過木桶,一邊欣喜地說到,“謝謝你!”此時,寧越女感到越來越多的人在關心自己,她忽然覺著這個皇宮也不是那么可怕,人間處處有真情,沒錯的!
寧越女!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有好日子過。一雙眼睛惡狠狠地在一個角落里盯著她。阿秀見狀,立刻伸出一只手,然后緊緊握在臉色鐵青的玄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