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躺在床上的平靜的林吟突然渾身上下一陣抽搐。
駭然的睜開雙眼,那雙酒紅色的雙眸已經消失不見,看到的只是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似乎像是一場夢境。
但是雙手甚至下半身像是失去知覺一般的感受無不預示剛才的一切不是做夢。
雙眼在空白的天花板上巡蕩,即使那上面什么都沒有。
痛!那真的是切膚之痛。
林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剛才的一幕幕始終盤旋在他的腦海中,那依然記得那一劍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手指觸摸到了脖子上的皮膚,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手溫度已經下降,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上下哆嗦了一下。
雖然這里完好無損,沒有傷口,沒有流血,那里什么都沒有,但是手指接觸林吟的心里卻不自覺的浮現疼痛。
那是鋒利的一劍,那是極快的一劍。
林吟想起了初次見面對方那一瞬間絕殺四人的場景,那時候林吟曾想過對面那個叫歐神的女人對自己出劍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況,自己又是什么樣的感覺。
可是歐神沒有那樣做,不知道為什么。
但是在今天,他又想起雙方第一次見面,自己初見她時的想法似乎再度浮現。
現實和曾經的想法交織,最終在“現實”里匯合實現。
這遲來的一劍終于斬下。
躺了很久,林吟才艱難地起身。
在元界戰斗場,所有的感受都會帶回現實,在那一瞬間,伴隨著意識的回歸,大量的感受和情緒就像是火山爆發一般激烈。
情緒的大起大落讓人抓狂,原本受傷的地方就像是被再次演繹。
明明身上完好無損,但是回來的那一瞬間,那一個剎那,似乎渾身上下都被無情的撕開,傷口在裂開,血液在流淌,疼痛疲憊就像是大浪一般奔涌吞噬僅存的意識。
一切都是那么激蕩不安。
一切都是那么真實。
垂著頭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林吟撓了撓瘙癢的耳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站了起來。
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了房間,一只手扶著墻壁順著樓梯慢慢的下樓。
屋子里面沒有人,很安靜,所以林吟自顧自的扭開了遮擋著嚴嚴實實的收音機。
吱吱呀呀的話語很不清晰,甚至想要聽清楚完整的一句話都很困難,但是林吟沒有在意這些。
他只是在收音機聲音響起來后就盤坐在客廳的地面上,像是老僧入定一般。
“據悉聯邦~吱~吱~,所以聯邦將公布第二季~吱~”
收音機時斷時續播報著新聞,寂靜的房間里就像是被定格的畫面。
另外一間冥想室里一位閉著眼睛的少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很是甜美。
金色的發梢垂在額前,女孩睜開自己的雙眼,然后下意識伸出手去拿手旁邊的東西。
這是她的習慣,她總是習慣在自己的手邊放一本筆記本,隨時隨地的去記錄一些東西。
手指已經摸到了熟悉的邊角,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記錄此時此刻的喜悅,用自己的文字,她的腦海里已經在不停的思考用什么樣的語句來記錄復刻此刻的愉悅。
筆記本被拿了起來,女孩嘴角的笑容也愈發燦爛。
但是在一瞬間笑容凝固了。
筆記本從她的指間滑落,像是一條鯰魚。
她愕然的看著自己的左手,才發覺此時她的狀況。
時間像是凝固一般,淡金色長發的女孩看著倒在自己大腿旁邊的筆記本,明明這么近,但是現在的自己卻拿不起來。
過了好久,她才想到自己似乎是已經“脫力”了。
脫力往往伴隨著疲憊,但是很顯然今天此刻的她根本沒有疲憊這種情緒,精神依舊歡快像是一條山間跳躍的清泉。
在“拳師”在被判定出局后,歐若拉第一時間也懷揣著興奮斷開了連接。
她不知道這種喜悅為何如此強烈,她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
他想要提起自己的手臂拿起近在咫尺的筆記本,但是很可惜,她做不到。
全身上下已經暫時不能動了,雖然能感覺到身體的疲憊,能意識自己現在應該很消沉,但是偏偏現在自己反常的亢奮。
看著已經動不了的雙臂,那是完全“脫力”的結果,這意味著她拿不起來掛在腿間的筆記本,這意味著她握緊不了一支筆,她也無法記錄此時此刻的心情。
想通這一點的歐若拉突然變得消沉,莫名其妙的消沉。
她有些頹然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那雙酒紅色的雙眸也消失在這個冥想室中。
“拳師的技巧變得更加熟練,拳勢詭譎……”喃喃自語的聲音在這個冥想室里微不可聞,女孩的嘴角隨著這些話語似乎漸漸地上揚起來。
“尊上。”收音機聲音變的有些微弱,林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也懶得去看,畢竟他只是不想這里太安靜了。
“尊上?!庇质且宦曂瑯拥穆曇?。
林吟這才從收音機的聲音上回過神來,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胖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黑白兩色滑稽的面容,像是用一黑一白兩只油筆認認真真的畫上去的一般。
“什么事?”林吟如此回應道。
“您可能有點麻煩了?!崩蟢的語氣似乎很平淡,這讓他說出來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有麻煩在他的嘴里說出來就像是一日三餐一般正常的語氣,這是他一貫的風格。
平淡,平淡至極,他的每一句話就像他給林吟的印象一樣一直沒有變過。
“我們不一直身處麻煩當中嗎?”林吟漫不經心的回答道,自從摸到那幾張銀色的卡牌后,迎面而來的幾乎都是麻煩。
“這次不一樣?!?p> “麻煩從來沒有一樣的。”
聽到這句話的老k沉默了一下,然后直接開口說道:“尊上,您被人盯上了?!?p> 林吟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想起那一抹寒光,還有那雙酒色的雙瞳。
回想起剛才的種種,對方的怪異似乎從一開始就表現了出來,只是現在回頭去看才更加清晰。
“是?。∥冶蝗硕⑸狭?。”林吟看著前面的老k那黑桃一樣的黑眼圈喃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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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鵝
我只想說點娘的屏蔽真的是讓人頭大,屏蔽的點也摸不清界限。 最近改來改去但是就是過不了。 心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