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沒有回答林吟所問的問題,而是說了另外一番話:“尊上,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感受,在下僅僅只是一個輔助,所有的判斷真正做主還是需要尊上您自己決定。”
看著面前這個胖子老k,聽著他說的話林吟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
老k似乎看到林吟的表現,所以繼續開口道:“尊上,所有的一切需要您自己去決定,你決定要做什么,決定不去做什么,這都是需要您自己去深思熟慮,就像前幾天在下教授的那樣,去收集周圍的一切信息,然后去推演,然后尋找自己最佳位置,決定什么時候攻擊,決定什么時候撤退,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您自己決定,畢竟這是您自己的人生。”
耳旁是老k的聲音,林吟聽著想起的是老k教授自己范博娜柔術所說的話語,此時此刻卻在這樣一個場合再次使用。
只是同樣的一句話在兩個截然不同的語境中使用卻似乎沒有任何問題,尤其是最后那句這是您自己的人生,著實讓他振聾發聵。
因為他想起一個人,一個自己的同桌,自己的朋友,她也說過類似的話,并且她也是那么去做的。
“在下并不能為尊上您做任何決定,因為您的每一個細小的決定都可能確定您以后截然不同的人生,所有的決定都要三思而后行,細細考量,不要讓自己陷入危境,不要讓自己后悔。在下只是一個卡侍,您的另一雙眼睛,僅此而已,在下沒有任何權利去干預尊上您的決定,您的人生應該是由您自己所決定。”老k如此說道,說完這句話的他便消失了。
看著周圍已經不見人影的老k,林吟站著不動,自己最近是不是一直在依賴著老k,依賴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家伙,而現在,那個來路不明的家伙竟然直接點出了這一點,讓自己不要太相信他,這還真是諷刺呢!
但是不得不說,老k說的話沒有錯,甚至非常有道理,林吟自己也在反思,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依賴老k的?明明之前自己還是如此懷疑他!
林吟的雙眼越來越明亮,于是他轉頭朝教室走去,原路返回。
沒錯,終究還是要自己去面對,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方能不悔。
念及于此,林吟也在不斷地思考對方究竟對自己做了什么,才讓自己如此緊張對方,結果一想卻發現似乎沒有發生什么,好像一直是自己嚇自己,那三個人對自己態度一向很好,只是自己看到他們的臉就會從心底感到恐懼。
既然那個家伙這幾次相遇都沒有加害自己,那么對方就不是那種不能溝通的人,他決定主動出擊,被動的等待除了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外似乎沒什么不同,更何況現如今對方似乎已經來到自己的羊圈外。
只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打了個響指,看著出現在面前的老k,注視著那雙滑稽的臉龐鄭重的問道:“他們是否有可能發現你?”
這也讓林吟有一些顧忌,甚至他一直隱隱覺得對方可能根本不是為自己而來,而是為自己身旁的這個奇怪出現的家伙而來。
“不可能,按照煉金理論,現在的我們已經不分彼此,我們現如今已經是一個本體。”老k如此說道。
“那原來的那些銀色卡牌?”林吟問道。
“那并非實體,尊上您應該也感受過,那只是虛幻,并沒有重量,卡侍的存在無法被外人檢測。”
“好,那我們去看看那位找我們的老師吧!”林吟聽到這里笑了一下,在老師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是,尊上。”站在林吟旁邊身穿三色鎧甲,一臉油彩白霜的男人應道。
林吟走得很快,他就來到一間辦公室前,他記得“地中海”原來的辦公室就在這里,那么既然是來替換“地中海”,那么那家伙應該也是在這里。
不可能是巧合,站在辦公室門前的林吟回想最近一切,愈加感覺對方是有目的接近,
甚至巧合都完全說不通,就單單是他覺得“地中海”請假這件事就充滿了古怪,怎么可能這么巧。
敲了一下門,站在門外的林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定定的站在門前。
“請進。”屋里傳來了一道男聲,林吟聽到這個回答便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您好,老師。”林吟先打了個招呼。
看著走進來的林吟,男人表情明顯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又恢復平常,這一幕在林吟眼中生硬無比,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周圍人竟然都看不出來那張如同木偶一般的臉。
這種疑問當然不能當眾宣之于口。
“怎么了,林吟同學,你找老師有什么事嗎?”男人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笑著問道,同時用手示意林吟坐下。
林吟既然決定來到這里,就像是在戰斗場上一般,看的時候會緊張,但是真的參加格斗,反倒是迅速平靜了下來。
看著佇立在旁邊的老k,但是很顯然對方眼里根本沒有看見,于是林吟也笑了一下,坐到了旁邊的座位與那個中年男人對視:“不,應該是我想問老師,您找我有什么事?”
聽到這個回答,男人語氣有些古怪:“林吟同學,我應該沒有找你啊?”
還在裝傻,林吟深知說得越多錯的越多,現如今對方似乎有備而來,而自己對他們一無所知,信息的不對等,貿然開口會讓他處于被動。
于是林吟打定主意也不開口,只是定定的看著面前男人的眼睛,那是一雙棕灰色的雙眸,很奇特的顏色,至少林吟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瞳色。
不過現在林吟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他現在是不相信對方是一個“人”,至少不是一個正常人,所以任何古怪的一切都能接受。
就像老k所說,“煉金即為不凡,接受不凡即為煉金。”
這個辦公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兩個人目光在互相對視,在那雙棕灰色的雙眸里林吟自知是看不出什么,因為自己無論怎么看他都只是覺得那雙眼睛雖然很真實但是也僅僅只是“真實”,真實的就像是復刻的珠寶,并非真物。
而另外一邊,斯塔曼看著面前青年那信心滿滿的眼神,不由得感覺己方行動到底是不是在哪里又出現了偏差。
兩個人就這么沉默了下來,四目相視,只不過兩個人都猜不透對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