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讀高中的時候我在你家門口撿到了你的身份證。”喬藝晰解釋。
周言抒回想,她高二的時候學校要求帶身份證,記得明明裝在衣服包里到學校卻沒有了,打電話回家魏淑玫說有人在家門口撿到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有人。”
喬藝晰笑,前面是綠燈,轉身從后座上拿出一個禮盒,“這也是生日禮物。”
周言抒皺眉:“不會又是項鏈吧?”
喬藝晰疑惑的看著她,周言抒無奈的晃了晃手上的禮袋,“這是葉淮南中午送給我的,太貴重本來不打算收,他卻先走了,只好找時間還給他。”
喬藝晰聽她說沒打算收葉淮南的禮物心情大好,“打開看看絕對不是項鏈了。”
周言抒接過禮袋,這時綠燈也過了,喬藝晰平穩的行駛著。
打開里面是包裝好的一個巴掌大的黏土娃娃,到像是周言抒上班時穿著工作裝的縮小版,不同的是頭發是自然披著的。
周言抒很喜歡,轉頭看著喬藝晰:“你是怎么想到送我這個的,好可愛。”
“上次你說你喜歡穿工作裝的感覺。”
“謝謝。”周言抒仔細打量著娃娃,下面的平板上刻著楷書周言抒三個字。
周言抒手機響了下,是葉淮南發的消息:忘了說生日快樂了。周言抒,生日快樂!
周言抒放下手中的東西,回:謝謝。
“怎么了?”
周言抒將手機息屏:“沒什么,朋友發的祝賀。”
“今年是26歲了吧。”
周言抒低頭聞花,聽他說抬頭望他,“對啊,怎么了?”
喬藝晰搖頭:“沒什么,可以結婚了。”
“什么?”周言抒茫然。
喬藝晰笑而不語。
喬藝晰依舊看著周言抒進家了才拿鑰匙開門。
“爸媽,我回來了。”
“時間正好,我飯做好了。”魏淑玫擦了擦手,對周建江說:“還不快把蛋糕打開。”
“好。”說著就把餐桌上包裝精致的蛋糕打開,插上蠟燭,“言抒,許愿吧。”
周言抒雙手合十,希望家人身體健康,萬事順遂,嗯……也包括喬藝晰。
“好了,吃蛋糕吧。”周言抒看著父母。
“好,來,我切蛋糕。”周建江說著就開始分切蛋糕。
“這都26的大姑娘了,爭取明年這個時候有男朋友。”魏淑玫從廚房拿著筷子出來。
周言抒沒搭話,周建江瞪了魏淑玫一眼:“孩子的事她自己知道考慮,你就別瞎操心了。”
“知道了。”魏淑玫憤憤坐下,看見周言抒放在茶幾上的花欣喜問:“言抒那玫瑰花是誰送的?”
周言抒轉頭看了眼:“對門藝晰哥送的。”
“我還以為是愛慕者。”魏淑玫瞬間泄氣。
周言抒看她的表情皺了皺眉,咬著勺子問:“什么意思嘛,難道喬藝晰就不能是我的愛慕者?”
周建江給周言抒夾了個雞腿說:“你媽是覺得你配不上藝晰,我和你媽可把藝晰當兒子對待。”
“再說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魏淑玫毫不留情的打擊。
周言抒翻了個白眼,他們要是知道喬藝晰跟她表白了不知道他們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臨睡之前周言抒收到喬藝晰的信息,簡單的四個字:生日快樂。
周言抒覺得這是她這二十幾年過得最開心的生日,不為別的,就因為有喬藝晰。
周言抒最近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摸了摸額頭有些燙頭也有點昏,應該是感冒了,起身拿杯子接了開水吃感冒藥。飲水機是感應式的,周言抒一時忘了將手拿開,開水就沒有顧忌的淋在了手背上。
周言抒痛得流淚。
“怎么這么倒霉。”在衛生間一邊用冷水沖手背一邊嘀咕。
回到辦公室看了眼時間也快要下班了,算了今天就早退吧。
回到家就看見滿地的玻璃渣,周言抒一臉淡然,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周言抒本來就頭痛,現在更是覺得頭痛欲裂。
魏淑玫聽見聲音以為是周建江,大罵到:“你還回來干嘛?”
“媽,爸不在家嗎?”周言抒走進廚房問。
魏淑玫見是周言抒臉色也沒有好轉,嫌棄的說:“不知道。”
周言抒沒說話直接開門出去了,對于這種事情周言抒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只有她一個人,沒有爭吵聲。
明明前幾天還有說有笑的給她過生日,今天就又鬧翻了,估計明天早上醒來兩人又和好了,真是搞笑。周言抒邊走邊想。
現在快11月天早早的就黑了,小區偶爾有一兩個認識周言抒給她打招呼,晚風吹打在身上不是一點的冷。
喬藝晰開車看見裹緊外套聳著肩的周言抒,皺了皺眉找地方將車停好就追了過去。
“周言抒。”
周言抒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看見高大的喬藝晰突然鼻子一酸,可能是因為身體不舒服使一定不開心無限放大了,周言抒就想抱著他好好哭一場。
喬藝晰低身借著路燈看她紅了眼眶,心里有點痛。他伸手捧住她的臉頰輕聲問:“怎么了?”
周言抒越發忍不住了,伸手抱緊他:“喬藝晰我好難受。”
不知道是身體難受還是心里難受,就覺得好累,想放肆的哭一場。
對于魏淑玫和周建江隔三差五的吵架周言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肆的哭了,今天就借著生病的緣故好好哭一場吧。
喬藝晰輕輕拍打她的背,聽著她隱約的啜泣聲皺緊眉頭。
她是從家里出來的,那因該是她父母吵架的原因了。
“乖,沒事。”喬藝晰揉揉她頭頂,輕聲哄著,她有165剛好到他的肩膀。
周言抒哭了一會從他懷里出來,抬頭看著他小聲問:“你為什么這么溫暖。”
“因為喜歡你啊。”
喬藝晰看著她紅彤彤的臉,給她整理臉頰上的頭發,發現她額頭燙得嚇人。
“你發燒了,跟我回去。”說著要拉她走。
“我不。”不知道周言抒是不是燒壞了,倔強的站在原地。
“陪我在外面待會兒吧,就一會兒,好不好。”她帶著哭腔乞求的說。
喬藝晰看著她,最終還是敗下陣,哄著,“好吧,就待十分鐘,然后回去吃藥睡覺,好不好。”
周言抒乖巧的點點頭。喬藝晰放開她的手要脫外套給她披上,周言抒看出他要做什么,他里面就穿件毛衣,脫了外套肯定也會感冒。
“別脫,一會兒你也感冒了。”
喬藝晰沒有停下。
“我叫你別脫,我不會穿的。”周言抒加重語氣說。
喬藝晰無奈只好穿好外套將外套拉開,“過來。”
周言抒看著他猶豫。
“不過來我就脫了,不穿我也脫。”
周言抒只好走近,喬藝晰拿衣服將她裹進懷里,幸好他今天穿的外套足夠寬松,剛好能包住她。
“是叔叔阿姨吵架了嗎?”
喬藝晰明顯感覺到懷中人顫了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你也知道他們經常吵架啊。”不是反問,是陳述。
“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那你覺不覺得他們很搞笑,明明不合適卻還要在一起互相折磨。如果一開始就分開,就不會有我,就不會讓我這么難過。”
喬藝晰看了眼她頭頂,一時沒說話。
半晌喬藝晰才說:“不覺得這也是一種幸福嗎?那怕對方有無數的言語傷害卻還是選擇和他共度余生,可能是不舍,可能是愛。”
周言抒聽了他的話頓時感到生氣,掙脫開他的擁抱,抬頭和他對視:“愛?那他們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愛讓我承受了什么?我從懂事起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想的是他們今天有沒有吵架,有沒有摔碗。我只敢和不了解我家庭的人接觸,只要談及我的家人我都會想方設法的轉移話題。因為我怕他們知道我父母隔三差五吵架,怕他們議論我,怕他們知道我的父母就像一對瘋子在互相撕咬。”
“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我一個男朋友也沒有交嗎?因為我怕每段感情都是爭吵,都像他們一樣。”
周言抒一口氣說完覺得心里舒服多了,她只是借著有喬藝晰在把壓抑太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
她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下到眼淚苦笑著說:“我干嘛要和你說這些,你和我生活的環境不一樣,你和我也沒有什么關系。”就像一句歌詞:世上沒有真的感同身受。
周言抒苦笑著轉身離去,邊走邊笑,笑著笑著眼淚模糊了眼睛。今天的她是真的繃不住了。
喬藝晰看著她的背影,眼睛暗了暗,她和他始終有一層隔閡。
周言抒拿鑰匙打開門,徑直朝房間走去。強撐著吃了藥才倒在床上。微信收到一條消息,周言抒打開看是喬藝晰發的:記得吃藥。
周言抒將手機息屏,她剛才都對他說了些什么啊?又不是他的錯為什么要生他的氣呢?而且還吼了他。因為吃了藥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喬藝晰站在門外,看著手機許久都沒有收到信息才拿鑰匙開門回家。其實他怕她生病不舒服一直跟在她身后,聽著她的哭聲,他心如刀割卻不敢上前抱她,她有她自己的自尊。
喬藝晰和周言抒幾天都沒有聯系,轉眼到了周言抒休息日,睡到大中午醒來才看到唐汐發的消息說:姐妹我回來了,來醫院找我吧,我給你補生日。
周言抒沒有猶豫就回了好。發過去卻沒有回,周言抒沒在意她肯定是在手術室。
這時的市二醫院外科手術室里正在進行一場生與死的搏斗。
“鑷子。”唐汐將手伸向助理,助理連忙將鑷子放在她手中。
“擦汗。”唐汐說到,助理拿起毛巾替她擦汗。
一旁的喬藝晰看了眼患者的血壓脈搏在本子上快速寫下什么,他密切觀察著患者的生命體征變化和手術過程,可能是這次手術的風險太大,他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
周言抒到醫院就徑直往唐汐的辦公室走去,唐汐的辦公室沒人,辦公桌上擺放著一些手術記錄和她的手機,周言抒更加肯定唐汐是在手術室,周言抒給自己倒了杯茶玩了會兒手機,再次看時間都過去兩個小時了。坐著無聊周言抒打算去逛逛,走到一間手術室外就看見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的段宵和葉淮南。
周言抒本來沒打算打招呼的,但葉淮南先看見了周言抒。“怎么來醫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嗎?”葉淮南走向她關切的問。
“沒有,我朋友是外科醫生,我在等她,你們這是?”周言抒看了眼手術室門說。
“我姑姑在手術室里。”
“哦,別著急,會沒事的。”周言抒安慰。
周言抒見段宵穿著正裝猜想他因該是從酒店過來的,周言抒轉身一看就看見同樣滿臉緊張的總經理,總經理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女子因該是他的妻子。
“總經理好。”
“小周。”私下總經理倒也沒有那么嚴厲。
周言抒看了眼葉淮南再看了眼段宵和總經理,有點不明白總經理為什么在這里。
葉淮南看出了周言抒的疑惑說:“那是我爸。”
總經理是葉淮南父親,那就是段宵的舅舅,怪不得酒店經常傳段宵和總經理的關系不一般。
“哦。”
“要坐會兒嗎?”葉淮南問。
周言抒剛想說還有事要離開,就見一個穿著西裝著急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總經理見他趕緊起身喊:“姐夫,姐姐還在里面。”
周言抒仔細打量著他總覺得好想見過,仔細想了下才想起是酒店老板,段裕。因為很少見只有某些特殊視察才會去酒店,也就沒什么印象。
段裕看了眼段宵,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著急,爸回來了,會沒事的。”
段宵沒有說話,緊握著的雙手有絲松懈。
周言抒有些難以置信,段宵竟然是老板的兒子,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段宵在酒店對總經理絲毫不怕了。
那葉淮南和段宵不就屬于妥妥的富二代嗎?
周言抒全程沒有說話,想著一會找個理由走,一家子的有錢人她在這兒有些突兀。
沒一會兒手術室的門就打開了,走出來的身影很熟悉是唐汐,她雙眼布滿紅血絲很是疲憊,她看見周言抒震驚了一秒就恢復工作狀態,摘下口罩看這眾人說:“手術很成功。”
段家人都歡呼雀躍,連聲感謝唐汐,唐汐臉上也露出笑容,她示意安靜后又說:“因為受傷的是頭部會轉移到重癥監護室,家屬先去繳費。”

奶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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