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見完人,開著車準備回律所,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視頻,輕輕點頭,表示很滿意。
果真沒讓他失望。
“老大,你為什么讓她拿走證據啊?”藍牙耳機里傳來喻川的聲音。
“你是不是蠢,放長線釣大魚!懂不懂?”一記爆栗敲在喻川頭上。
喻川捂著頭,咆哮,“白葉!你干嘛打我?!”
陸沉輕笑,對著那頭說,“沒事兒,我有主意。”
掛了電話,掉頭開車去了醫院。
車輛行駛在馬路上,陸沉心里開心,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著。
等了那么久,終于等到了。
沒一會兒到了醫院門口,給小姑娘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接,便下車去找她。
陸沉并不知道李默調科室去了婦產科,徑直走向外科大樓,越過了那幢粉紅色小樓。
今天天氣有些悶,李默正推著阮莞回病房,看見一個人影閃過,像陸沉。
但仔細想想,陸沉這個點兒怎么會來?便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也沒多想。
“小默,吃個橘子?”阮莞躺在病床上,剝好一個橘子遞給她。
“阮姐,我們上班不能吃東西。”李默擺擺手,拒絕道。
“你們這工作真沒意思。”阮莞吃著橘子,低聲笑道。
這些日子阮莞明顯精神狀態變好了,臉上也有了其它表情。在她剛來婦產科的時候,她很少會和她們主動說話,還經常發脾氣。
“沒意思?那什么有意思?”李默笑著問。
“數錢啊。”阮莞說。
她是做財務的,當然數錢最有意思。
“那也得有錢給我數啊,我現在半分錢都沒有,還得給醫院交錢。”李默打趣道。
要是真可以,她當然也想不工作就數錢,但是現實不允許。
“你快下班了吧?”阮莞抬頭看了看掛鐘,快到六點了。
“是啊,晚上有事打鈴叫護士。”她指了指床邊的按鈴。
阮莞情況好轉,醫院也沒再安排專人護理,畢竟醫療資源有限。
李默下班時從衣柜里拿出手機,看到好幾個未接電話。
都是陸沉,給他回了回去。
“喂,怎么了?”她一邊換衣服一邊打電話。
“沒什么,就來接你下班。”電話那頭的陸沉說。
他剛才去外科大樓,有人認識他,和他說小姑娘已經調到了婦產科。
婦產科都是女人,他沒好意思進來,便等在門口。
“在哪兒?”
“門口,出來就能看見我。”
“哦,等下。”掛了電話,她加快了動作,迅速換好衣服。
出門便看見陸沉站在花壇旁邊,陸沉很高,看上去很瘦。今天他穿了白襯衫加一條黑色西褲,站在那里直勾勾看著她。
李默喜歡男生穿白襯衫,那樣會顯得人干凈、陽光。
使勁兒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一定有白襯衫情結。
小跑向他,站在他跟前與他對視,看了一會兒,兩人都笑了。
“今天怎么來了?”她與陸沉并肩走著。
這些日子陸沉都在忙,今天來接她倒挺讓她意外的。
“今天不忙,”他順勢握住她的小手,“怎么沒接電話?”
“別說了,有病人家屬投訴說我們上班期間看手機,院里直接下了通知,禁止我們看手機,連電話都不許接。”她抱怨道,“今天護士長家里出事兒,她家屬都打不通她手機,最后還是直接打120轉接到我們科室的。”
“那以后我找你,還得打120?”陸沉半開玩笑說。
其實心里有些心疼小姑娘。
他是做律師的,對醫患關系還是有一定了解,現在做醫生護士都挺委屈。
“那可不是。”她嘟嘴,對他撒嬌,“哥哥,以后我想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