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注意到坐在休息室的顧詩，她長得漂亮，她便多看了兩眼。
看到最后嘆了口氣。
陸沉周圍都是些美人兒，蘇一也是，這兒還有一個。
聳了聳肩，無奈笑了笑。
管呢？誰叫她男人太帥？
轉身走回辦公室，把剛剛楊越給她那一小盒東西悄咪咪塞進了背包。
這可不能讓陸沉看見。
陸沉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讓喻川叫大家下班，出去吃飯。
之前其實也有這些活動，只不過他出錢，讓他們玩，自己沒去過。
他倒沒想到顧詩還在，見他走了出去，她就走到他跟前，“陸沉哥哥，真的很謝謝你，今天這頓我請。”
李默她聽到“陸沉哥哥”差點兒沒吐出來。
這女的什么毛病？眼睛不好，沒看見他的手牽著她么？還巴巴地往前沾？
“隨你。”陸沉丟下兩個字，牽著小姑娘往前走。
律所人都是些智商超群的人，自是不喜歡顧詩這種巴巴望著別人男朋友的人。
“顧小姐，知趣兒的話就不要來了。”楊越還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顧詩偏是個不聽勸的主，非要跟著過去。
樓下烤肉店夠大，可能因為樓上是寫字樓，經常有人下來聚餐，這邊的桌子坐下他們二十幾個人不在話下。
吃飯前李默去了趟洗手間，顧詩也跟了過來。
“我勸你離陸沉哥哥遠些，他遲早都是我的。”
“我家和他家是世交，他只會娶我。”
李默感覺頭上一群烏鴉飛過，怎么這人智商那么低？凈挑些電視劇臺詞來說？
“那個，阿姨，我呢，脾氣不好······”說著還假意捏了捏拳頭。
李默一句“阿姨”，讓她面色發紅，沒想到個小姑娘還敢和她叫板。
“你別以為陸沉哥哥現在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他爸爸是不會接受你的。”
“阿姨，你雖然長得蠻漂亮，但是智商不太夠啊。”
“他喜歡我是他的事兒，跟他爸爸接不接受有什么關系？”
“就算他爸爸認定你是兒媳婦，陸沉他不接受，你又能怎么辦？”
陸沉見兩人去衛生間去那么久，著急找了過來。卻聽見小姑娘和那顧詩在說話。小姑娘字字珠璣，聽起來還頗有幾分他的風采。
小姑娘應該還應付得過來。
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人。
顧詩被她氣得臉色發紫，李默連忙故作擔心地說，“我看你面色發紺，要不去醫院瞧瞧？”
“你等著。”說著踩著她那恨天高“噠噠噠”走出洗手間。
“我等著啊。”她在外頭從不輸口舌之爭。
但跟她吵這一會兒，膀胱都快給她憋炸了。
——
回到餐桌，發現那顧詩坐在陸沉左邊，陸沉右邊留了個位置，是她的。
“過來。”他瞇著眼向她招了招手。
李默偏不過去，在楊越旁邊坐下。
陸沉黑了臉，小姑娘在鬧什么脾氣？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敢直接上去搶人，那樣的話倒顯得他小氣。
想到這嫌棄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顧詩，真是個煩人精，惹我媳婦生氣了。
不到五點半，李默晚上還要值夜，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先走了。
陸沉不聲不響跟在她后面，小姑娘腿雖短，走的倒還蠻快。
小姑娘這算是吃醋？
“小姑娘，別走那么快。”他長腿邁了兩步就跟上了，直接拉著她手。
“那是我朋友的妹妹，現在在打離婚官司。”
“？？？”那人還離過婚？
“別生氣，我就只有你一個，從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女朋友。”陸沉也不害臊，大庭廣眾下情話張口就來。
“她可說她是你青梅竹馬呢？”
“我小時候根本就不認識她，她哥沈修倒是我朋友，要不是挨著她哥面子，我也不會跟她多說半個字。”
“真的？”李默用她漂亮眼睛問陸沉。
“發誓。”怎么這一看，陸沉還有幾分受了氣的小媳婦樣？
她看著有幾分好笑，反過來拉著他手，和他聊起天，“既然你和她不熟，我跟你講個事兒。”
走到車前，她自然地坐進車，嘴里還在不停說。
“那個阿姨，好蠢哦，我懷疑她是不是泰劇看多了。”
“她還叫你，陸沉哥哥？呵！”說“哥哥”二字時，她刻意嗲聲嗲氣，模仿顧詩的語氣。
陸沉聽到小姑娘說“哥哥”兩個字時，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這聲音，怎么那么……誘惑？
小姑娘一直在旁邊嘰嘰喳喳講著今天的事，他后悔以前說她話少了，這話匣子打開了簡直關不上。
沒一會兒，車停在醫院門口。
“晚上下班打電話。”
“會很晚。”不想打擾他睡覺。
“打電話。”他柔聲再次強調了一遍。
李默忽然覺得這樣的陸沉很溫暖，像是那晚他領著她回家時。
回了醫院，嗅到自己身上濃濃的烤肉味，皺了皺秀眉。連忙換上護士服，把自己衣服掛起來吹風。
換好衣服正巧撞上前幾天在休息室議論她的那兩個女生，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那倆女生可能沒想到李默會不計較，有些僵硬地回了個微笑。
李默可沒她們想的那么多，一向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和早班護士交好班，又要去查房，她覺得她的日子都是在無限循環查房中度過的。
骨科病室都是些身子骨較為硬朗的人，說起話來也聲音洪亮，隔著老遠她就聽見病房那頭徐老伯的聲音。
就是那個喜歡牽紅線的老伯。
他似乎在唱昆曲？看來老伯也是個昆曲愛好者。
一間間病房查過去，徐老伯還在和周邊的人唱昆曲，邊唱還邊說。那神色還頗有幾分她爸爸聊起昆曲時的風采。
“徐老伯，還聊呢？查房了。”她半開玩笑打斷了眾人，他們也不惱，乖乖回答了李默問的問題。
“誒，小默，我兒子今天來了，你們倆見一面。”
李默滿臉黑線，又來了。
她現在好想回一句她有男朋友，但那么多人在，也沒好意思說出口。說出口來，倒好像還顯得她在炫耀似的。
反正有些話是要轉告病人家屬的，她輕輕點了點頭，快步走向護士站。
骨科簡直是全院最閑的病房，除了病人剛開始來那幾天需要重點觀察，其余時間真的就沒什么事。
百般無聊坐在位置上發呆，手機里傳來提示音。
是顧歡，她倒還忘了把她戀愛的事告訴顧歡。
顧歡：默默，你不準備解釋解釋這是什么嘛？！
后面是張截圖附帶兩張照片，陸沉朋友圈的截圖，她的側臉和以前第一次給陸沉做的三菜一湯。
時間是七月二日。
文案是：兩個人，一只貓。
原來他真的從那么早就開始惦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