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后你就跟著我
認定渾身被江柳看了,秋雨棠也不敢張揚。
白天兩個婦人過來,她連一句多余的話也不問。
到了晚上,江柳來的時候,她才會多說幾句。
幾天過去,她的心情平復不少,也認定江柳是將來要嫁的人。
梳妝臺上點著油燈,江柳像每天一樣,坐在桌邊看書。
傷口雖然還沒徹底痊愈,秋雨棠已經可以下床走動。
來到江柳身旁,她看著桌上那本書:“你能看的明白策論?”
江柳心里嘀咕:哥是穿越過來的人,不像很多青衣備身目不識丁好吧。
他抬頭看向秋雨棠。
油燈的光芒映在她蒼白的臉上,尤顯潔白如玉、吹彈可破。
“你看不懂?”江柳問她。
秋雨棠搖頭:“科舉考功名的書,生澀難懂。我不用看,也看不明白。”
“我才明白,為什么朝廷通過科舉選拔官員。”江柳笑著說:“把這本書看懂,很多典籍都可以舉一反三。”
“你想考取功名?”秋雨棠搖頭:“那么多士子寒窗苦讀十余載,尚且屢屢落地。你只看了幾天,難道就異想天開?”
“那可不一定。”江柳回道:“授業有先后,我雖然學的晚,卻不一定比別人懂的少。”
錯愕的看著他,秋雨棠心情有些復雜。
當初要求江柳娶她,只因認定身子被他看了。
最近幾天,她每晚都能見到江柳伏案苦讀。
很多人讀書,沒多會就倦了。
江柳卻不是。
他埋頭苦讀,有時整夜也不會抬一下頭。
如此上進的男人,嫁給他,也不枉此生。
秋雨棠并不知道。
要不是有外掛,江柳才沒耐性看那么久的書。
外掛開啟,無論讀什么,他都覺得很有意思。
更重要的是,經驗值和銅錢瘋漲,肉眼可見的強大,讓他內心感到無比酸爽。
“那天去的同伴,是否真的都死了?”雖然知道答案,秋雨棠還是不肯接受現實。
“我當時一個個查看了。”江柳回道:“確實沒有活人。五城兵馬司收的尸,一個沒少,全都死了。”
秋雨棠神色很落寞。
“我那天去晚了。”江柳說道:“幸虧腿腳慢了些,否則我和你都得折在那里,豈不是虧大了。”
秋雨棠以為他在懊惱去的太晚,沒能及早救助同伴,沒想到竟等來這么一句。
她滿頭黑線的問:“你就沒想過,早去一些,或許同伴不會死那么多?”
“從來沒想過。”江柳很坦率的回道:“明知對手很強,還沖上去送死,那是蠢。小命要緊,我才不干蠢事。”
秋雨棠微微皺眉:“職責所在,撞見賊匪,我們不得不上。”
“那也得打得過。”江柳嘿嘿一笑:“以后跟著我,我說打,咱們動手。我說跑,頭也別回,跟著我一起跑。”
秋雨棠懵逼:“你怎么知道什么時候該跑,什么時候該動手?”
江柳當然不會告訴她,通過系統可以查看對方屬性。
屬性比自己低很多,當然可以打。
遇見屬性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更強的,不趕緊跑,還等什么?
秋雨棠正在懵逼,房門被人推開。
秋風城和徐文仰走進來。
見江柳坐著,她在一旁站著,秋風城臉色不太好看:“江柳,你先出去,等下有話和你說。”
江柳起身出門。
秋風城問秋雨棠:“他照應的可還盡心?”
秋雨棠暗暗嘆息。
安排江柳晚上照顧她的,一定是秋風城。
要不是他胡亂安排,自己怎會被江柳看了身子?又怎么會和他約定婚事?
好在江柳的表現,給了她不小的驚喜。
如此好學的男人,將來難保沒有出路。
她臉頰微微一紅,對秋風城說:“多謝千總記掛,他照應的很好。”
“你昏迷的時候,我和文仰來看過幾次。”秋風城叮囑:“傷的太重,可得好好養著。不僅青衣衛需要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沒法向魏公公交代。”
提起魏公公,秋雨棠微微皺眉。
當今皇帝乳母秋氏是她姑母。
魏公公是皇帝身邊的秉筆太監魏長安。
秋氏與魏長安對食,雖不算夫妻卻形同夫妻。
說起來,魏長安是秋雨棠的親姑父。
千總秋風城,則是秋氏的隔代堂親。
隔了兩代人,秋風城與秋氏的親緣關系并不是很近。
朝堂復雜,坐穩青衣衛東營千總的位置,還得仰仗秋雨棠為他說幾句好話。
身為千總,秋風城也不敢得罪這位總旗,甚至還得想方設法討好她。
“多謝記掛。”秋雨棠問:“千總來這里,是不是有事交代?”
“我們來找江柳。”秋風城笑著說:“你歇著,不用理會我們。”
他朝徐文仰使個眼色,倆人退了出去。
秋雨棠心中疑惑,湊到門邊,想聽聽他們和江柳說什么。
江柳等在屋外。
倆人出來,秋風城打著官腔對他說:“有個任務,需要你去辦。”
“不去。”江柳一口回絕。
秋風城差點被噎個跟頭。
自從江柳提拔為小旗,已經不是頭一回拒絕他下的任務。
“江柳!”徐文仰喝道:“怎么和千總說話?”
“我的任務是照料秋總旗。”江柳理直氣壯的說道:“她沒有痊愈,我也無法接下其他任務。”
“案子是你跟的,你不去誰去?”徐文仰瞪著他:“四興坊又出事了,御林軍都尉陳宣橋被殺。你帶人過去看看。”
“我也去!”江柳正要回絕,秋雨棠打開門走出來:“案子是我跟的,我也要去看看。”
“你有傷在身。”秋風城勸道:“不要胡鬧!”
“只是去查探,或許不會遇見賊匪。”秋雨棠說道:“何況有江柳在,一定不會出事。”
秋風城看向徐文仰。
“你可以去。”徐文仰說道:“不過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請百總明示。”秋雨棠應道。
“萬一遇見賊匪,讓江柳上去擋住,你撤回來。”徐文仰叮囑:“身上有傷,無論如何不能硬來。”
秋雨棠看了江柳一眼。
她才不相信遇見強悍的賊匪,江柳會沖上去擋住。
“屬下明白。”可她還是答應了徐文仰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