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騎士誓約10
鬼畜的是,葉寧中途還被追殺了一遭。
但是更鬼畜的是這追殺和鬧著玩兒似的絲毫沒有殺她的意思就是一個字兒——纏。葉寧崩潰:“我女兒不知道我最討厭一群狗皮膏藥嗎?!”系統(tǒng)噗嗤一聲笑了:“她應(yīng)該知道?!?p> 赫爾拉德在睡夢之中,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個溫柔地不辨男女的聲音:“王。我回來了?!?p> 赫爾拉德睜開眼。
一雙藍(lán)色的眼眸?;腥蝗鐗簟:諣柪聨缀跻詾樽约寒a(chǎn)生了幻覺。
啊。
他捧起那張臉,留戀地看著她:“梵岡。”梵岡卻掙脫開了他的手,她語氣溫柔而冷淡:“王?!彼蚍诘厣稀?p> “王,我現(xiàn)在還不能死?!鄙倥拖骂^顱。
赫爾拉德愣了一下,神色發(fā)冷,她是以為自己要掐死她嗎?于是他收起了留戀:“自己去地牢。”
梵岡很聽話。這次離開房間的時候,她什么都沒有說。赫爾拉德有些惱怒。
他不知道自己在心里期待著什么。
“等等?!彼湫σ宦暎澳闳ツ睦锪??”
少女的臉龐在光芒中明滅可見,似乎帶了一絲驚心動魄的美的笑意:“我去做王交代給我的事了。王,我將會將塞壬帶回您的身旁。”
赫爾拉德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但是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那么你將如何做到?”似乎像是譏笑她自不量力。梵岡露出一個類似于受傷的表情:“我會做到的。不久以后?!?p> 赫爾拉德冷哼一聲,梵岡走出了房間。她笑了一下。
她走到了地牢之中。
等到伊麗莎白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蒼白無力的樣子。不知為何葉寧怒火中燒:“赫爾拉德你……”
隨后梵岡搖了搖頭。
葉寧冷靜下來。對。梵岡什么都不是自己何必怎么憐惜她!“系統(tǒng),我懷疑梵岡會給人洗腦?!比~寧吐槽。
系統(tǒng)回答:“菜雞不要說話?!?p> 梵岡昏厥了。葉寧第一次看到赫爾拉德臉上出現(xiàn)那種表情?!巴邸瓉砗諣柪乱矔羞@種表情……”葉寧溫溫吞吞地對系統(tǒng)說。系統(tǒng)并不能理解:“什么樣的表情?”葉寧沒有說話,唉,就是,那種看起來就讓人難過的表情。
她看著赫爾拉德把梵岡打橫抱走。百無聊賴地打個哈欠:“系統(tǒng),他們倆這種欲說還休的虐戀,我這種老年人真的接受不來誒。”
“話說,我繼續(xù)看直播吧?!?p> 遠(yuǎn)離虐狗,狗狗有責(zé)。
系統(tǒng)回答:“宿主……你真的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
葉寧問號臉:“你沒事兒又說我干嘛!”
系統(tǒng)沉默三秒。
“宿主你沒有猜到劇情走向,不能看直播。”系統(tǒng)回答。
葉寧有點(diǎn)詫異:“我沒猜到劇情走向?”
系統(tǒng)回答:“宿主,你剛剛說他們虐戀情深,你猜錯了?!?p> 葉寧愣住了,脫口而出:“難道是甜寵文?”
系統(tǒng)迅速吐槽:“你才是戀愛腦?!?p> “所以到底是什么?”
半晌沒人回答她?!跋到y(tǒng)?系統(tǒng)?你下線了嗎?”葉寧問。
沒統(tǒng)回答她。
葉寧淚奔。
……
梵岡被赫爾拉德從地牢里放了出來。
葉寧每天都看見,穿著長裙的美人兒憂郁地在陽臺上眺望夜色。而英俊的青年悄悄拉開窗簾在看美人兒。
葉寧有點(diǎn)無語,嘴角抽搐:“系統(tǒng),這倆這又是玩兒的哪一出啊?想找直接去找??!”
系統(tǒng):“母胎solo。”
葉寧青筋暴跳。
葉寧:“我應(yīng)該在車底?!?p> 葉寧憂郁四十五度仰望夜空。她已經(jīng)佛了,這明顯是已經(jīng)難以游戲通關(guān)的節(jié)奏啊。
于是她自暴自棄該吃吃該睡睡該享受還是享受。
“反正都是輸,不如享受一下美好的貴族生活。”葉寧高貴優(yōu)雅地端起紅酒杯。
上輩子是個吃土少女,這輩子還不能享受揮霍一下啦?她也絲毫沒有回到北方府的自覺,精致地當(dāng)著快樂的大燈泡。反正回到北方府也是花她自己的錢,赫爾拉德不讓她游戲通關(guān),她多花點(diǎn)他的錢又怎么了?于是葉寧一邊用著赫爾拉德的錢財,一邊瞇著眼睛悲憤吐槽:“狗男女!”
系統(tǒng):“不要臉?!?p> 葉寧惡狠狠:“閉嘴吧!”
冬天很漫長。
日光寒冷。葉寧看著窗外黑云壓境,打了個寒顫。
算了……吃吃喝喝玩玩,也當(dāng)是死前快活了。
“警告,宿主,游戲時間線快要走完了?!?p> 游戲也是有時間線的,時間線到達(dá)之后,世界就會破裂。如果此時還沒有完成任務(wù),就會自動認(rèn)定任務(wù)失敗。
夜晚,血月如鉤。
忽然房間外一陣兵荒馬亂的腳步聲。
“特瑞摩爾小姐不見了!”
葉寧從椅子上霍然坐起來。
隨即她又坐回去:“等等,特瑞摩爾小姐不就是我嗎?我不是還在嗎?”
葉寧疑惑臉。
系統(tǒng)無語。
忽然葉寧靈光一閃:“等等!我女兒跟我姓的吧?”
葉寧:“害!叫了那么久的梵岡大人,忽然叫特瑞摩爾小姐,害!”
系統(tǒng)意有所指:“是宿主的反應(yīng)太不敏銳了。他們這么叫梵岡已經(jīng)很久了。”
葉寧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
她起身跑出門外。
她咬牙切齒:“這孩子啊就是不省心!”
老母親慈祥臉。
……
“……血月高升,黑云壓城,愿以我血祭開地門!”
……
臉色蒼白的少女回頭一笑:“王。你來啦?!?p> 她臉上帶著溫柔笑意,似乎不計回報:“你看,我把塞壬帶回來了?!?p> 黑發(fā)銀瞳的少女浴黑色火焰,一步步行走上前,她的聲音仿佛魔魅:“赫爾拉德,來。上前來,我的愛人。”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勾了勾。
那藍(lán)色眼睛湮滅。那身軀如同殘破的娃娃。
葉寧臉色蒼白,看著這妖邪的一幕。她控制不住自己下跪的雙腿。
她臣服于她。
那如同破絮般的少女的軀體看上去好像即將因為劇烈的疼痛化作飛灰。她疼痛得面目扭曲。她仍然溫柔地看著赫爾拉德,仿佛他做什么她都能接受。
“王,我將我的軀體作為容器。迎接塞壬大人回歸世間,您將不再孤獨(dú)。”
她聽見赫爾拉德的聲音:“不!”
那聲音如同泣血。她頭皮發(fā)麻。
平地起刀刃。
赫爾拉德衣袖一舞,就是一道罡風(fēng)。塞壬衣袖翻卷,她眼底含著絲毫沒有溫度的笑意:“赫爾拉德,你想做什么?”
她伸出手,如同引誘的妖女:“你聽話,我便不計較?!?p> 葉寧全程被威壓所攝,抬頭不得。
她不能看見兩人的交鋒,她在心底喚:“系統(tǒng)系統(tǒng),快直播!”
上帝視角就是爽。
赫爾拉德動手了。
葉寧:”渣男,大豬蹄子,之前還說愛我!”她美滋滋地模仿塞壬。
卻聽見塞壬冷笑一聲,小顆粒頓時爬上她的脊背:“不過一個玩物,不識抬舉。”
果然是如蛇一般的女人。
冰冷。
葉寧膽寒。赫爾拉德沒有說話。塞壬抬手,便是千萬銀蛇奔騰,藤蔓飛舞。
“霧草,這個塞壬到底是什么玩意兒?!”葉寧倒吸一口涼氣。
“你說呢?能被關(guān)在地獄里的東西?!毕到y(tǒng)幽幽嘆氣,“更多的,你很快就會了解了?!?p> 葉寧沒時間去計較這些了,她眼珠子死死盯著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然后欲哭無淚地發(fā)現(xiàn)由于自己站得太近了,注定是要被波及到的。葉寧吐了一口老血。
赫爾拉德看她還兀自跪在那里,手一揮,葉寧頭暈?zāi)垦5乇簧鹊搅诉h(yuǎn)處。
她聽見腦子里余波未平,赫爾拉德冰冷的聲音:“走。你是她的母親,我不會讓你死。去叫援兵。”
葉寧費(fèi)力地爬起來,艱難地向城堡進(jìn)發(fā)。她才發(fā)現(xiàn),跟隨他們而來的一眾仆從如同入魔,雙眼刷的一下無神地轉(zhuǎn)向她。
她聽見直播里塞壬冰冷而優(yōu)雅的聲線。
“呵?!?p> 葉寧憑著暴力蘿莉的本能暴起。她被攝于塞壬的威壓純屬是魔法不精??墒撬琅f是個打架小能手啊!
眾人撲上前來。葉寧輕松手撕……
其實,事實上并沒有這么輕松。
這些人戰(zhàn)斗力暴增,雙眼發(fā)紅,如同斗獸場久久被餓飼的猛獸。
葉寧難以避免掛彩。
“這些人是喪尸嗎!”葉寧咬牙切齒。
力大無窮沒有智商只知道盲目攻擊。
系統(tǒng)只是回答:“宿主小心?!?p> 葉寧奮力沖殺。
赫爾拉德那廂也是一場激戰(zhàn)。畢竟是始祖血脈,赫爾拉德雖然只是新生,但是再過五百年,也許能達(dá)到始祖一脈八成以上戰(zhàn)斗力。
葉寧就不一樣了,純屬笨鳥先飛型,如果說葉寧和梵岡是學(xué)霸,赫爾拉德是個學(xué)神,那他們在塞壬面前統(tǒng)統(tǒng)是小學(xué)生。
塞壬太強(qiáng)大了。她只是動動手指頭。而赫爾拉德如同一廂情愿一般沖鋒陷陣。
他的目光始終死死盯著那個漂浮在半空中,虛弱無力,雙眼緊閉的少女。
塞壬冷笑一聲。
那少女如同被一雙巨大的手狠狠一攥,她痛苦地嚶嚀一聲。
赫爾拉德既是緩了一口氣又是提了一口氣。
他目光堅定,繼續(xù)沖殺。
塞壬如同和他過家家似的戲耍著他。每次赫爾拉德離梵岡近一些就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遠(yuǎn)。
但他絲毫不動搖,始終保持著自己的速度與戰(zhàn)略。
塞壬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葉寧這邊就沒有這么寬容了,那些人招招都是要置她于死地。
葉寧在血雨中。
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