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迷宮里,鴉雀無聲。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里面的人早已不在了。
在遠(yuǎn)處的角落里,暗淡無光的墻角露出了一個微弱的紅點點。
鏡頭拉近,是一個針孔一般大小的攝像頭。
通過鏡面,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一個玻璃窗前。
而他所在的白色房間里有著各式各樣的機(jī)器。
只見他的嘴角微微得向上鉤,露出了貪婪而得意的笑容。
“這游戲才剛剛開始呢,可別讓我這么快就掃興了喲。”
隨后,男人從褲子的口袋里拿出手機(jī),對著玻璃窗里面的東西拍了一張照片,然后打開了微信通訊,按著語音鍵說道。
“事情都做好了,希望這一次我們能成功。”
并將圖片發(fā)了過去。
緊接著,手機(jī)屏幕上,顯示出了新信息——黑貓:好的。
玻璃窗,就像是之前的展覽柜。
韓祥、慕雪、歐大姐、以及我,無一例外,都趟在雪白的病號床上,陷入了深睡眠,而頭上卻一致扣著頂奇怪的白色帽子。
帽子的頂端鋪滿了一根又一根的電線,像是一條條丑陋的臭蟲,爬滿了臉上,試圖妄想霸占我們的思想。
男人轉(zhuǎn)身移步走向旁邊的電腦前,按下了機(jī)器鍵盤上面的一個紅色按鈕。
“是時候讓你們見見了。”
也許你也猜到了,電腦的屏幕上,反應(yīng)的,就是幾人腦體的思維景象。
男人走到了一張棕色的沙發(fā)面前,坐了下來。
一只手托著腮,眼睛盯向他放置在房間尾部中間的一個立起來的柜子,像是科幻電影里面的太空睡眠艙。
玻璃艙面被里面的冷空氣給凍住了,看似就像是車玻璃給糊了一層膜一樣。
模模糊糊中,呼吸所產(chǎn)生的霧氣從里面飄出來,浮上了艙門。
“我這見面禮早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們也別不給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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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怪:“唔嚕嚕……呼嚕嚕……”
幸好只是打呼嚕而已。
受傷的小腿無法用力去支撐自己,所以我雙手撐地,再將腿伸過另一端。
安全過關(guān)后,我踮起腳尖,將自己移動至離怪物較遠(yuǎn)的位置,大大得松了一口氣。
“剛剛都嚇?biāo)牢伊恕!?p> 后面的路,是寂靜的。
沒有聲音、沒有怪物。
只有那一層層的霧,籠罩在天空之中,充滿這未知的神秘。
我,仿佛是迷失在實驗室的小螞蟻,不知道該去哪,不知道該干什么。
而目前能做的,就是前進(jìn),不停得前進(jìn)。
盡管,這可能只有萬分之一的機(jī)會。
長時間的疲憊使我?guī)缀鹾墓饬梭w力,這里沒有水、也沒有食物。
我口干舌燥,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天要亡我,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就在此刻,地面上又再次大幅度得震動了起來。
那個怪物,它又來了。
我跪坐在地上,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大不了就是從頭再來!”
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跌落后,我似乎早已習(xí)慣了這樣。
不過盡管人因失敗而變得麻木時,心情上仍然還是會有一點點傷感。
然而,怪物卻給我?guī)砹艘粋€大大的驚喜。
伴隨著陣陣涼風(fēng),一個黑色的身影隱隱約約得出現(xiàn)了。
修長龐大的身型,可謂是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它的身上,火紅的光在閃爍,而我一直恐懼的“怪物”,其實是一座巨大的機(jī)器。
高大的樓房,燈火通明,是個不夜城。
機(jī)身的下面有著四只移動的機(jī)械腿、馬達(dá)和許多小輪子。
我呆住了,一動不動。
實際上這個問題已經(jīng)在腦子里過了無數(shù)遍,但答案總不是那么順心就能得到的。
真實與虛假的區(qū)別,到底在哪?
我雖然能感覺到疼、餓、渴,以及目前的龐然大物。
可是這里出現(xiàn)的一切卻仍是如此的天花亂墜,令人實在是捉摸不透。
“它”慢慢降了速,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們幫我消毒、包扎傷口,還給了我面包和食水。
相比于外面那些內(nèi)心丑陋之人,這里的人都非常友好,至少對我是不錯。
在這里,我認(rèn)識了鄰居琳達(dá)阿姨,她自稱自己非常洋氣,蘋果派是她的拿手好菜。
吳焱,城市監(jiān)管員,由他負(fù)責(zé)以管理我的一些飲食起居。
亭曉曉,吳焱的干妹妹,年齡與我相仿。
我被安排在一座米白色的公寓里住下,他們稱那里為——CPDH。
“我開車送你吧。”
吳焱才剛剛處理完我的手續(xù)。
“好。”
“你住在6棟15樓A單元,這是那里的鑰匙,記得保管好。到了那里假如有什么不懂的話,就去管理處找琳達(dá)阿姨,明白嗎?”
“嗯,謝謝。”
“還有就是,歡迎來到NGC,機(jī)械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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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了車以后就一直盯著鑰匙不放,是擔(dān)心我將你拐了去啊?”
“沒有,只是,你們?yōu)槭裁匆任摇!?p> “嗯……這個嘛……因為……因為有人的話當(dāng)然要救的呀,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嘛。”
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著實是有些可疑。
“哦,謝謝,要不是你們,我可能就死了。”
“沒事的,其實……啊!”
“哐!”
一把椅子突然從吳焱那邊的窗口砸了過來,玻璃碎了一地。
然而,關(guān)鍵時候,唯一有武器的司機(jī)卻被另一個黑衣人抹了脖子。
吳焱的背上則扎入一大片的玻璃塊,昏迷不醒。
“醒一醒啊!唉!醒醒!”
司機(jī),癱坐在位子上,他的血流到了后座上,與吳焱的血溶到了一起。
咚!咚!
我驚慌得看向已經(jīng)碎了的窗門,那個黑衣人戴著兔子面具,一手提著一桶液體,一手拿著那把椅子,問道。
“你是誰?”
“……”
“算了,我管你是誰,反正只要是跟他在一起的就都是那些骯臟齷蹉的大混蛋!”
“看到這個了嗎,汽油!跟著他一起,葬身火海吧!”
“不不不……等等……”
嚓!
“不!等一下!”
熊熊燃燒的火焰遍布車身,我本想打開車門逃出去,卻發(fā)現(xiàn)狡猾的黑衣人早已經(jīng)將車門用木條掐住。
我使勁了全身的力氣踹開車門。
一下、兩下、三下……
火也隨汽油,一滴一滴得跑到我跟前。
這一場極樂之宴,以血代酒,歡舞著我們的生命。
可連續(xù)的踹動和求救聲卻并沒有引來任何人的注意。
空空蕩蕩的大橋上,只留下火星子越見壯大。
哧哧的聲音仿佛在催促著我,快一點,再快一點…
哐當(dāng)!
“門開了!”
我一把拉上吳焱,一同跌出車內(nèi),越過旁邊的柵欄摔了出去。
隨后,爆炸聲響起,火焰從四面八方涌出。
與和外面的鳴笛聲,我閉上眼睛,心里默念著,
“是時候該睡上一會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