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暖一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秦白衣,好在這人忙于試劍大會并沒有時間來小屋。
她的傷有了諸多藥物加成,還是恢復的很慢,好在還有個路婆婆陪她聊聊天,一來二去,兩人也是熟了。
前段時間路婆婆不許她下床,白辭暖倒是覺得不錯,做一頭豬,每天吃吃睡睡,不必提著頭做任務,也不必擔心自己會暴露身份,實在是劃算的好事。
然而這樣的日子只過了一天,就因為白辭暖實在是躺不住而結束了。
這次就連路婆婆也摁不住她了,是好允許她在小范圍內做些簡單的活動。
平日白辭暖的休閑活動不過是練練功,上街隨便逛一逛,去富貴酒樓聽先生說書,或者找個地方喝酒。現在這幾件事一件都不能做了,白辭暖覺得自己要閑的發霉了。
期間收到過兩次白清牧送來的書信,看來那些名門正派也沒什么能耐,根本就什么都沒查到。
但第二天,一直消失的秦白衣突然出現了。
他搬了一箱子小玩意回來,放在上面的是個風箏。
“這是什么。”白辭暖站在邊上看。
“風箏。”
“春天的時候總看見小孩子玩這個。”白辭暖小心翼翼的拿起來看了看,“清未有時候也吵著讓清牧帶她去放風箏,原來就是這個。”
“以后這些我們全部試一試。”
“好,那么多東西,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都看一看。”白辭暖喃喃道。
她看著眼前的秦白衣,這和她聽說的那個人不一樣。
“在外人口中,你不是這樣的。”
秦白衣看向她,他那張總是冷著的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你不是外人。”
他從箱子里掏出線軸來,道:“等你傷好了,我們去外面放風箏。”
“現在也可以啊。”白辭暖道,“為什么非等傷好了?這東西在哪里點火?”
“這個不用點火的,又不是天燈。”秦白衣站起身,“你想看嗎?我可以放給你看。”
但是這地方沒有什么風,也沒有什么空間,飛起的風箏很快就又落了下來,秦白衣重新試了幾次。就在兩人都打算放棄了的時候,忽然有些起風了,這次果然一次成功,風箏搖搖晃晃的飛起來。
“飛起來了。”白辭暖盯著天上的風箏,臉上難得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秦白衣沒有看風箏,他還是第一次看白辭暖笑得這么開心,畢竟平日里她一直沒有什么表情。
剛飛樹林林的風箏忽然晃了晃,一頭扎進了林子里,掛在了濃密的樹枝上。
“掛住了。”白辭暖視線還盯在那風箏上,趁著秦白澤沒有注意,先他一步施展輕功,將那風箏從樹上摘了下來。
秦白澤立刻丟了手里的東西沖了過來,他對待白辭暖一向小心翼翼,此時卻方陣大亂,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是好。
“你!”
“我怎么了?”
白辭暖輕飄飄落地,卻踩到泥濘的枝葉腳下一滑,而秦白衣及時趕到,將她護在了懷里。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白辭暖似乎在思索什么,最終他看向秦白衣的眼睛。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和俞溫書也不一樣,看著你,這里——”她手指在胸口,“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但我抓不住它。”
她還沒來得及聽到秦白衣的回復,背后的痛楚讓她有些頭暈眼花,而后者也發現這一下撕裂了她的傷口,背后的衣服有血滲出來。
他亂了陣腳,想要將那風箏丟在一邊,抱她進屋處理傷口。但已經失去意識的白辭暖把那風箏抓得緊緊的,嘴里喃喃說著什么。
“小布哥哥,這是你送我的風箏,我要把他保護好……”
……
白辭暖一覺睡到晚上,覺得有些餓了,才從床上爬起來。
路婆婆已經為她準備了粥,白辭暖在小廳坐下,跟她打了個招呼。
“路婆婆,你做的粥好香,我餓了。”
“粥快好了。”
秦白衣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回去處理門中事宜,畢竟試劍大會在即,不是他長時間外出的時候。
可能是下午睡得多了,白辭暖晚上遲遲睡不著,后背的傷口很疼,白天不小心撕裂了之后更疼了。
青云門剛懷疑到自己頭上,自己就跑到這山里面躲著,她不出去,外面的人進不來。青云門的人不是傻子,這時候在山上躲著只會加深對方對自己的懷疑,就算他們現在不敢貿然出手,也難保過幾天不會動手。
只能賭一把青云山不打算出手,畢竟堂堂武林大派,來欺負一個商家小姐,傳出去不太好聽。他們這種大門大派,把面子向來看的重要。
白辭暖心中又糾結要不要下一次山,在那些青云門弟子面前晃一晃,至少讓他們以為自己好好的并沒有劍傷。
在一片漆黑里,白辭暖倒是想了很多,最后迷迷糊糊睡著了。
薛郎中給開的藥確實不錯,再加上烏衣的藥粉,若不是偶爾還會疼,白辭暖真的要以為自己已經痊愈了。
次日一早,天色還未大亮。
這時門口的樹林突然一陣異動,是有人強行破關失敗了。
來者是誰,會不會是哪家派來試探的高手。白辭暖一顆心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