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誰有這么大的能耐,拒絕我師兄的求親?”
白辭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人群,白勁峰和紅葉先進府去了。
人群里鉆出來的是個穿著青云山常服的小姑娘,看上去大約十五六歲,相貌雖說不是太出眾,眉目間倒是英氣十足,看向秦白衣的時候眼含秋水,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小姑娘什么心思。
“讓我看看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讓我大姐接受他的求親?”白清未嘴上不饒人,挑釁的看著那個小姑娘。
“你!”那丫頭一時語塞,氣的跺腳。
“我大姐拒絕你師兄,這樣你不就有機會了嗎?你還來找什么茬?我看你是平日刁蠻慣了,以為誰都要哄著你。這可不是你們青云山。”白清未小嘴兒撅得老高。
“我不管!你大姐讓我師兄傷心了!不管我有沒有機會……反正……反正就是她的不對!”那個小丫頭聲音越來越小,臉上一副委屈的樣子,可能是心中越想越委屈,淚珠兒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你師兄傷心?”白清未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就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你哪兒看出來的傷心?”
“清未,不得無理。”白辭暖把白清未拉到身邊,抬眸對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比自己還要大一點的小姑娘說道:“你也不要哭了。”
“叢云,退下。”秦白衣道。
叫叢云的姑娘不但沒有退下,拔劍就沖向門口的白家姐妹。
白辭暖見那姑娘沖上來,一把推開身邊的清未,自己輕松避開劍鋒,并不出手,只是退步。叢云心中大亂,劍法也使得雜亂無章,自然對白辭暖毫無作用。
秦白衣出手攔住叢云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他站在提著劍的叢云和白辭暖中間,看著白辭暖,目光復雜,猶豫了片刻,道:“對不起,阿陌,是我太寵她了。你……沒受傷吧。”
叢云剛忍住的眼淚又掉下來了,生氣的沖著秦白衣攔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大喊:“秦白衣!你還跟她道歉!你做錯了什么憑什么跟她道歉!”
“秦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接話的是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駱凝安,“師兄照顧師妹嘛,天經地義咯。更何況我看你是沒希望娶白家小姐了,還是回頭看看你這個師妹比較劃算。”
倒是沒人理她,只有叢云怒氣沖沖瞪了她一眼,邊哭邊沖出人群跑了。
青云山那幾個本來想看看熱鬧的弟子見小師妹鬧成了這樣又跑了,都識相的告退追人去了。如此,大門前只剩下他們六人了。
“你那師妹的功夫,還奈何不了我。”白辭暖似乎并沒有因為這一場鬧劇而生氣,微笑對眾人道:“秦公子請自便,諸位請隨我來。”
秦白衣站在原地沒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想來那位叢云姑娘能知道他心思,確實情深義重。
俞溫書這才跟著葉承白和駱凝安二人進了府,剛才那一場事故他一顆心快跳到嗓子眼了,見那姑娘拔劍的時候更是快跳出來了。此下白辭暖并沒有受傷,他也放心了許多,一路上一直盯著白辭暖的背影看。
白清未跟白辭暖走在一起,回頭看了好幾次,悄悄地對白辭暖耳語了些什么,白辭暖回頭看向俞溫書,眸光流轉,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宴席并沒有擺在前院,而是后院花園邊上一處賞景的觀景樓里,白府不小,幾人走了好一陣子的。
遠遠就看見花團錦簇中簇擁著一棟造型別致的樓宇,匾額上怡園兩個大字,俞溫書倒是認得這字跡,應該是白辭暖親筆題的。看樣子賓客都已經落座,人聲鼎沸,聽著倒很有興致。門口候著不少小廝丫鬟,偶有一隊一隊端著菜肴的丫鬟進出,邊上還有一組尚未進場的舞姬。
白辭暖并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帶著俞溫書等人從樓邊的側梯上了二樓,二樓只擺了一桌,比起熱鬧的樓下倒讓人舒服,中間是空的,周圍一排圍欄雕著精細的花卉植物圖樣,看下去正好看見一樓的正座和中心正表演的一隊舞姬。
“雖然葉公子和駱姑娘都是我父親的客人,但畢竟樓下大都是我父親生意相關的朋友,怕你們跟他們合不來,就在樓上坐吧。”
“葉某謝過白小姐了。我這師妹性情頑皮,我正愁她會不會惹出什么禍來。”
駱凝安倒是不說話,只是裝作個大俠的樣子抱了抱拳。
白辭暖準備帶著白清未下樓,臨走前對俞溫書說了一句:“你跟他們一起留在二樓。待會宴席結束了,你好好的回千翠山去。”
聽到這話,還沒等俞溫書說話,白清未先瞪大了一雙杏眼:“大姐?千翠山?”
“你想多了。”白辭暖自顧自下樓了,剩下驚訝的白清未和不知道什么情況的另外三個人。
樓下的眾多賓客見白辭暖從樓上下來,原本熱鬧的大廳漸漸安靜下來,白辭暖到座位邊上翩然一拜,也不管別人,自己先坐了。她這幾天總是覺得自己有些嗜睡了,今天這一趟折騰下來,自然又是覺得累了,伸出一只手支著腦袋,露出一節纖細皓腕,眉目低垂,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像白家這種有錢有勢的家族,自然想趁機結親的人不在少數,白辭暖長得又不丑,說是星塵數一數二的美人兒也絲毫不會夸張。
當下不少人一見了白辭暖,心里便對這個“兒媳婦”十分滿意了,各個覺得自己兒子才貌兼備不輸那誰家小誰,肯定能輕松拿下。
當然這時大門外的那事還沒有傳開,在座的還沒人知道。
在星塵國,女孩子家一旦到了十五歲,就是可以嫁人了,所以很多姑娘一到十五歲生日,就有不少人借口慶生上門求親。
然而白辭暖并不想嫁人,她心里空空,若說非要有什么惦記,也只是自己家人而已。
這事俞溫書也不知道,但正在二樓的他看著倚在案上的白辭暖,心里想著這種武功高強的江湖俠女自然是看不上自己一個文弱書生,倒不如說那位秦白衣更合適一些。
其實只是心里暗自吃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