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戰斗,開始
鈴科帶著黑子轟擊在震源的那一瞬,地震停止了幾秒,隨后以另一種頻率席卷現場。
“你們又來搗亂。”
灰塵揚起遮住黑子的視野,只見到一個黑色的陰影站在不遠處,在這昏黃的幕布下很明顯。
“你們才是,都說不能相信那個人,可你還是這樣一意孤行。
木山春生老師。”
鈴科冷哼一聲,還漂浮和上揚的塵土像沙塵暴一般散開,露出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圓。
“但我也只能相信他,你們這些人,不也是不答應嗎。
再說了,都已經聊了很多次了,還有完沒完。”
“都說了,那些孩子是受人迫害的,不是自然原因!
更何況,樹枝狀計算機群已經失聯很久了。”
“我不信!”
木山春生手臂一揮,沙塵暴又倒飛回來,鈴科左腳移動,輕微的舉動沒讓黑子察覺,但已經掃除一條橫跨戰場的風線。
金屬斬擊的聲音傳出,鈴科放下黑子,護在身后。
兩把飛刀突然出現,其中一把在接近黑子時被黑子一刀挑飛,另一把扎進地面,鈴科躲過了。
“這種能力…”
黑子心里隱約感到不安,果然,緊接著出現的…
“白井黑子。”
“誰!”
“這個世界究竟怎么回事!姐姐大人不會……
不對,姐姐大人現在在哪?”
黑子說完便昏過去了,鈴科再次及時接住黑子,臉色除去擔憂,只剩下低沉。
“你們贏不了我。”
“所以下次見。”
親眼見著兩人離開,鈴科從未放過任何一個敵人,本以為會是一場激戰,但黑子卻突然暈了。
“是觸及到世界的秘密了嗎。”
此時,距離鈴科和黑子兩個學區遠的常盤臺中學,御坂美琴剛剛蘇醒,推開身上壓著的白色熊玩偶,挽起劉海,提起白色連褲襪,穿好校服,照照鏡子。
洗漱都沒有的御坂美琴,就這樣出現在陽光明媚的常盤臺中學的花園。
隨手摘下一朵白色的百合,看著它隨風飄揚至天空的太陽,刺眼的灼燒使美琴閉上眼,纖長的睫毛如同心尖一樣顫抖。
直至風停,美琴才張開眼,天空已是烏云密布,周圍的花在顫抖,仿佛在恐懼,盡管只是在風中搖擺。
美琴轉身走進未關門的屋子,鎖上門,像平常一樣,倚著門蹲下。
陽光又一次出現,無法妨礙美琴的陽光被允許存在,但美琴卻在搖頭,細微的幅度只讓劉海搭在手腕,微微發癢。
“如果可以,好想成為一個陌生人。”
已經沒有花園的常盤臺中學里,虛幻的世界逐漸穿上隱身衣,再次關閉與外界的通道。
而這時,所有的學生正在避難,包括剛剛趕回的白井黑子,以及和鈴科一起過來的黑子。
“用不著這么找著急吧。”
“不行!我必須弄清楚是什么緣故,總是這樣,你也不說,姐姐大人也不說,你們都這么倔強!”
黑子拽著鈴科進入女生宿舍,自動扭曲光線隱身的鈴科眼睛向四處瞥,但都關著門。
一個一個的宿舍號過去,看到熟悉的婚后光子宿舍門翻個白眼,轉角再看…
“鈴科,你給我解釋一下,怎么少了一個號!”
黑子拽住鈴科的領子,使勁地晃,盡管看不見鈴科的身體,但毫不影響黑子憑手感摸出大致輪廓。
鈴科被晃的不行,主動收回能力示意黑子住手,閉著口的黑子靜靜看自己,轉身從窗戶跳下。
黑子絲毫猶豫都沒有,一個翻身跟著鈴科跳下去,結果浮在半空,沒有到達地面,但的確有觸感。
“這…”
鈴科見黑子疑惑地看向自己,從這透明的屏障跳下,落到地面,抬頭看向太陽,解釋到:
“很早了,就變成這樣了,不知為何這個世界突然凸進來一塊,恰好是那個房間遭了殃。
于是,這個世界沒有回來的黑子回來時,只見到一如既往的校園,和擁有了無人知曉的悲傷。
所有人,都忘記了御坂美琴這個人,但她又沒有完全脫離這個世界。
憑借那些御坂美琴維系她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憑證,來維續她的生命。
這也是,天災。”
鈴科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本來還想說自己的猜測,關于最高層次—神—的猜測,但又躊躇了。
“天快亮了。”
“嗯,那我們回去吧。”
鈴科牽著安靜的黑子回到住處,將她安排在客房,又出門了。
來到殘破的戰場,撫摸破碎的安定,命運之力包裹住絕望和悲傷。
一切都逐漸回復原樣,包括死去的人和安詳的生活,那段時間仿佛被吞噬,又或者所有人都遺忘了。
天空下浮起拼接的建筑沒有引起死而復生人的注意,繁星下拼好的肉體重新承載靈魂,這個世界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聯系自己受傷的軀體。
盡管,仍能清晰感覺到隔壁強大的威壓,神的存在,在這一刻顯得毫無用處,反而是罪魁禍首,反而是兇殘的暴君。
和莉莉絲在床上聊天,兩人聊的正投機。
“你怎么會被困在這?”
“我愿意吧,畢竟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在世界中漂泊了很久,如今仍沒有軀體,單憑靈魂,很難得到存在的證明。”
“那些都是什么意思,我問的是,你明明不會被困在這,又為什么?”
“因為,我在等待。”
祈打斷莉莉絲的發問,反手解開繩子,順便幫莉莉絲解開,沒有回答莉莉絲的感謝,推開窗戶,出口便出現了。
“這…你想離開?”
“莉莉絲”的語氣明顯強硬起來。
“不,是你該走了,我還要再等會。”
拉起莉莉絲的手,在“莉莉絲”抓住自己前將她送離這個世界。
重新安靜的房間,變化僅在轉眼間完成。
祈關上窗戶,窗外霧氣越來越大,背身離開房間,風瞬間吹散了霧氣,安詳地相擁的上條和茵蒂克絲被送離這個世界。
每走一步,世界都在縮小,每接進中心,就越發黑暗,直至一片充斥花海的世界,已經可以清楚看到世界邊緣。
這逼近的界限,仿佛切碎了時間和感知,祈明顯察覺出自己的眼窺探到了那薄膜掩蓋的鋒刃。
“這下,處理完這件事,就可以出生了。”
反手拉下門把,輕輕一推,抬起的左腳碰到門上,尷尬地笑一笑,使勁一推,露出一條縫。
“擋道了,御坂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