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天使墜落(四)
“好多啊,御坂驚嘆到。”
街道上許許多多的奇怪現象,什么高中生老人,高中生嬰兒,還有發傳單的相撲選手,等等的一切,都令眾人大為震驚。
“姐姐,御坂們看來要先處理這里的事。不過,會不會與梵蒂岡那邊有聯系。”
這時突然變成黑夜,還下起了細絲般的陣雨,御坂111號不小心讓雨滴進口里,卻發現這是咸的。
“這是海水,海邊有大事情發生!”
上條心一謊,急忙跑回海灘,美琴四人也不打算置身事外。五人的步伐都很快,而此刻海邊,風起云涌,滔天巨浪,天空被巨大魔法陣籠罩,里面蘊含著強大力量。
海浪被人攔腰截斷,化做陣雨淋濕了周圍。
“那是人嗎!”
上條驚嘆了一聲,隨即發現父母等人均不在沙灘上。
“茵蒂克絲!…說順口了。”
“當麻當麻!”
茵蒂克絲從后面躲雨的建筑出來,幸虧周圍是旅游房,此刻沒有人住,不然,這被削了上一半的房子,會有多少人喪命。
“我去幫忙,你在這里照顧你的…朋友。”
美琴一蹬地,身體快速離地,直奔天空上的不明生物。
可又哪有這么輕松,一條條黑色但泛著金屬光澤的石柱瞬間逼近美琴,使美琴無處可逃。
“這算什么?”
美琴面前電流瞬間爆發,一道漂亮的雷電被引下,一擊泯滅了所有石柱。
美琴這邊似乎毫無阻力,當麻正在安撫一行人。
“我必須參加戰斗。”
“可是這太危險了!”
刀夜制止了詩萊,一臉嚴肅地說:“你必須參加嗎?”
當麻愣了一下,隨后自信地微笑,說:“必須。”
刀夜抱住詩萊,“那就去吧!”
戰場上風云變換,米迦勒在那一防守中窺探到美琴的力量與那個入侵的世界相同感覺。
“回答一,你就是這次世界入侵的主謀!”
米迦勒的聲音逐漸撕扯起來,一股浩瀚的力量瞬間撕裂了美琴腳下的地面,激蕩出滾熱的巖漿,并同時禁錮了美琴。
美琴瞬間被巖漿包裹,之前的攻擊再次撲過來,米迦勒要置美琴于死地。
現場突然寂靜,唯留下震驚與哀嘆。
“你認為這就夠了嗎!”
美琴感到皮膚充滿灼熱感,而自己仿佛在這一刻也被點著。
但都沒有痛覺,而是一種癢,一種浴火重生的暢快,而那些想要自己命的石柱,全都消融在自己面前。
米迦勒見此,執行下一步,將“毀天滅地”瞬間縮小范圍,因此準備時間大幅縮短,但是威力卻更勝一籌。
黑色夜空瞬間被照亮,海邊海水異卻常平靜,烏云也沒被驅散,仿佛除了光,其余都靜止了。
這光仿佛引來了毀滅,引來了死亡,感覺竟然比愛華斯的天火更具威脅力。
“看來當初愛華斯沒使出全力啊!”
美琴雙手一張,兩道異色電流分別噴涌而出,純白色電流與深紫色電流交雜,如兩根異色的繩子摻雜一起。
聲音如雷聲又如濤聲,滾滾如天崩地裂,如鬼吼狼鳴。
“你試試這一擊吧!”
電流瞬間擴大千萬倍,直射那個奇怪生物,將身體瞬間淹沒,打擊到天空中的魔法陣,魔法陣輕松破碎。
天色恢復正常,陽光普照,大大地復蘇,萬物此刻仿佛在歡呼。
“完蛋了。”
米迦勒眼神逐漸有了神采,從莎夏身上離開,身影凝實,變成了一個國色天香的15歲女生。
美琴接住掉下來的莎夏和米迦勒,輕輕放到地上。
“御坂天界竟然還有智慧!”
美琴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接受并理解了御坂天界傳來的信息。
“雖然你講原先的天使有了自主能力,不再是傀儡和機械般的東西,而是和人一樣。
可是,好歹先給我說一聲啊,我這里還打了架,甚至差點鬧出人命啊!”
點點滴滴的眼淚流下,米迦勒不知何時站了起來,誰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
但不管如何,此刻天地的確是在復蘇,它在歡呼。
“我應該沒做錯吧。”
美琴煩躁地跺跺腳,上前擦拭了米迦勒的眼淚。
“我叫什么?”米迦勒轉身看向海面,全身散發著思索和智慧的光芒,銀邊眼睛襯托著那雙皎潔的藍眼睛。
“你叫米迦勒,這是你本來就有的名字。”
美琴將御坂天界說的話全部復述,然后靜靜看著眉頭緊皺的米迦勒,等待下一句。
“我是米迦勒,無需以前,無需記住,我充滿智慧…”
米迦勒越說越興奮,眼淚掉得越多,可眼中神采也越生動。
就是一個忘記了過去的人,突然想起了所有,不禁說了出來。
美琴正在閱讀御坂天界傳來的米迦勒原本的歷史,總結起來就是四句話:
壓制人性,改造身體,無視感情,轉化生命。
這是在培養天使?這是在培養機械!
“米迦勒…”
米迦勒逐漸平靜下來,擺擺手,平靜地說:
“不用。”
美琴看著她,感覺到了米迦勒的高冷,也察覺到了米迦勒莫名的悲傷,但不知說些什么。
米迦勒正是察覺到這才說不用,意思是讓美琴不必勉強。
米迦勒無奈嘆口氣,自己已經很久沒說話了,也不想再開口了。
誰聊想這時突然被美琴抱住,米迦勒臉一紅,多少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其實我們可以交朋友,因為我和那些人不一樣。”
“你只是在可憐我。”
米迦勒想要硬掰開美琴的手,可沒有了天使之軀,力量哪有美琴大。
“放開。”
米迦勒寒冰般的臉色,讓人心底升起一股涼氣。
上條和在場所有人都跟看了恐怖片,遇上了鬼魂一樣,背后一陣冷汗。
不過,火熾和當麻很快就脫離了這種狀態。
可是美琴卻哭了。
“有這么可怕嗎?”
米迦勒瞬間收回了能力,臉色變得柔和。
“抱歉啊,嚇到你了。”
高冷的樣子瞬間維持不住,美琴抬頭,淚仍流不止。
米迦勒曾在羅馬修女院待了十五年,這十五年,她先后失去了親人,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軀體,束縛在一個十字架上,最后在十五歲被羅馬正教用魔法變成天使,喪失了人的身份。
而且,這其中流程做法十分復雜,連一個成年人都做不下來,而米迦勒以那樣的身軀完成了殘酷的試煉。
美琴可是自己親身體會了一次。
“我叫御坂美琴嗎?”
“不知道。”
米迦勒搖搖頭。
“我叫米迦勒,原屬羅馬修女院?不對,我是御坂美琴!”
美琴突然清醒過來,而米迦勒的意識卻被扯進了回憶。
淚水從米迦勒的眼中打轉,以往自己真的不覺得累,那都是教義。
可是當自己作為御坂美琴體會那段回憶時,那種纏繞于心的復雜感情真真實實。
自己十五年就那樣過去,努力學習教義,嚴格遵守,到頭來還是命不由己,失去自我,效命于黑手,加固了十字教。
自己真的算活著嗎?
米迦勒以美琴的人格再次度過那十五年,各種新的感覺重新涌入,米迦勒的感情缺陷在這一刻被徹底補上。
所以,美琴抱著昏睡過去的米迦勒,離開了海灘,回到了家中。
莎夏被上條當麻扶了回去,一眾也相繼回去,“天使墜落”因御坂天界代替了原來的天界,所有的格位不算數,身體也就回到了原來的靈魂那。
事情貌似結束了,然而,還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