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1838年6月19日。一臺最新式的蒸汽火車正行駛在朝鮮平安道境內。
火車突然急剎車,剛剛從黑暗中醒來的澹臺銘瞬間被彈飛,被撞的七葷八素。
我玩游戲玩睡著了?這火車搞什么鬼,怎么還急剎車呢,朝鮮特色?
澹臺銘邊摸了摸自己被撞到的腦袋邊吐槽。
突然一陣尖銳的哨聲響起。
澹臺銘環顧四周,震驚地發現整個車廂的人都變了,原來嗑瓜子閑聊的婦女、打撲克的一家三口、興奮地將窗外景色拍進相機的情侶,此刻統統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車廂著戰襖套軍衫的軍人。
軍人們也被突如其來的剎車搞的措手不及,但在尖銳的哨聲響起后,都掙扎著重新站起。
正在澹臺銘震驚疑惑之際,列車前方突然響起巨大的爆炸聲。
爆炸的沖擊波沖破了車廂間連接的鐵門,引起澹臺銘所在車廂的巨大震蕩。
兩側窗戶在澹臺銘感覺到熱浪襲面的一瞬便整齊劃一地崩碎,掙扎著剛站好的軍人們,轉眼間又被震的東倒西歪。
由于沒像其他人一樣試圖站起,澹臺銘受到的震蕩反而并不嚴重。
看著眼前的突發事件和離奇變化,澹臺銘徹底懵圈了。
但混亂的場景迫使他殘留的理智進行思考。
澹臺銘用僅剩的清醒意識將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首先自己剛準備開始玩那款游戲便昏睡了過去,醒來后一車廂的人都變了,再結合那奇怪游戲的名字,澹臺銘表示自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想到這里,澹臺銘突然感到一陣恐慌,情緒沖擊下,腦袋清醒了一些。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和車廂其他人一樣的戰襖。
如自己所猜測,只有穿越,還是魂穿,才能解釋這些突兀的變化。
澹臺銘瞬間想到了那個奇怪的游戲,那個游戲真讓我穿越了!?可不是說穿越明朝嗎?這咋還有火車呢?難道穿越錯了?
想到這里,之前那種恐慌情緒變得更加強烈。
此時已清醒了大半的澹臺銘打定主意先靜觀其變,車廂的窗戶都被崩碎,無從了解自己穿越而來的面目。
更重要的是,他不確定自己到底穿到了何時何地。
有火車起碼也是清末民國之后,但看眾人裝扮又對不上號,而且那游戲明明叫重返大明不是嗎。
正在澹臺銘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之前響起的哨音又一次的響起。
這次的哨音更加短促尖銳,同時還伴著大聲的叫喊。
“敵襲,戒備!”
伴隨著哨聲和大聲地警告,火車兩側傳來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其中夾雜著幾聲槍響。
澹臺銘無暇深思,爬起身來,腦袋湊到火車窗戶前。
列車這一側的小山坡上密密麻麻沖出來數百人,其中大部分身穿灰色和土黃色麻衣,少部分身著白衣。
頭纏白布,戴黑笠,均提刀攜槍,正快步向列車沖來。
在隊伍后方,有數人共舉一面豎旗,紅底黑字上書“崇義安民”。
正凝神觀察之際,澹臺銘突然感覺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將自己拉離了車窗前。
澹臺銘一扭頭,只見一只大手正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右臂,抬眼向上,這人軍衫的大臂處繡著一塊正方形圖案。
圖案四周是祥云紋理,上半部分是暗灰色天空點綴著漂浮的火團及形狀各異的云朵,下方是朵朵藍色浪花,中間有一匹白色駿馬正踏浪而躍。
這圖案看著像古時文武官員的補子,澹臺銘不禁疑惑,這次穿越到底是什么劇本。
“頭靠窗戶這么近,嫌自己命長不成。”
一聲怒喝傳來,澹臺銘恍若未聞,仍然迷茫地盯著圖案看,那人見狀愈發憤怒。
松開抓著澹臺銘手臂的大手,大力地拍了一下澹臺銘頭上的飛碟帽大喝道:
“給我清醒點,馬上拿起你的武器,準備戰斗。”
帽子上傳來地拍擊讓澹臺銘清醒過來,聞言趕緊扭身將放在過道的步槍和行軍囊拉過來。
這人見狀,滿意地點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再次從上衣口袋中拿出哨子吹響,大喊道:
“弟兄們,剛才的爆炸大家也都聽見了,把總大人那邊目前情況不明,從現在開始,任何企圖接近列車的非我方人員都可視為敵人,大家聽我口令,準備迎擊來敵。”
“是!”
接著車廂里眾軍士開始裝填彈藥,澹臺銘也趕緊把槍拿起,學著眾人從彈藥包拿出紙殼子彈裝進步槍后膛,前推上膛。
也幸好這是最新的后膛步槍,如果是前膛步槍,一連串的倒火藥、墊布、裝彈、捅彈等操作還真不是一個未經訓練的人可以輕易完成的。
之后車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著射擊的命令。
安靜下來的車廂,讓澹臺銘感到緊張。
他掃視一圈車廂,每個窗戶左右兩邊都各蹲著一名士兵,時刻準備向窗外射擊。
兩頭各有四名士兵把守著車廂連接處的大門。
剛才吹哨子的軍官正從車廂中部的一個窗戶探頭打量著外邊接近的敵人。
一邊觀察,嘴里一邊念念有詞,計算著敵我間的距離。
澹臺銘目光環視一周后,落在面前窗戶另一側的士兵。
那個士兵正好也看向了他,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帥小伙,膚色黝黑。
目光交匯,對面的士兵輕輕地咧嘴朝澹臺銘笑了笑,澹臺銘扯了一個牽強的笑容回應。
看著對自己笑的青年,澹臺銘此刻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穿越的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