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天是領新課本的一天。上個學期末高二的學生們都填了分班表，采取的是新政策3+1+2。

　　上午在原班上語數英，下午則是去指定的班級上自己選擇的科目，好比走班制那種。

　　程程和榮陽選的是史政生，下午上課的班級是在高二五班。兩人此時正向禮堂走去，要去領取她們的新課本。

　　路過成績榜的時候，榮陽下意識地從最后一榜開始看起。

　　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徐秦的名字。

　　“陽陽，你在找誰呢？”程程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排名后，見榮陽皺著眉頭，一個個地略著成績榜上的名字時，好奇地問道。

　　“徐、徐秦。”

　　“……”程程有些好笑，“不是吧，你不知道大佬這次考了第一名嗎？”

　　榮陽停下了準備再次向后重新看起的腳步，轉過身：“第一？”

　　“對呀。”

　　程程拉著榮陽的手走到第一個榜上，榜首的位置上大咧咧地寫著徐秦兩個大字。

　　“很奇怪嗎？”看到榮陽有些不敢相信的神情，程程摸了摸下巴，“陽陽，你不會是不知道徐秦的水平吧？簡單的說，就是考試的時候全憑他心情而定，想考好就考好，想考差就直接趴桌睡覺。一般都是在倒數第一和前榜第一的位置上游離的。”

　　“哦，對，有一次是倒數二十。”程程不忘補充道。

　　榮陽垂眸，抿了下唇：“走、走吧。”

　　“啊，哦哦，好，走吧。”

　　剛從禮堂的東門出來，就聽到了籃球場上歡呼的熱鬧聲。

　　程程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拉了拉旁邊的同桌：“陽陽，我們去看看好不好？好像是高三的在打球。”

　　“……”

　　不是說上學期的那次籃球賽就是高三最后一場了嗎？怎么還有一場？

　　程程拉著榮陽擠進包圍圈里，才發現只是一場私人球賽。

　　高三已經提前上了課，今天由于高一高二開學，學校就勉為其難地放了他們一天的假。所以，一些高三的學長趁此機會來球場跟幾個高二的打球。

　　那幾個高二也算是高三，學校有名的人物，沒錯，就是徐秦他們四個，除了翹了一整天的課沒來學校的衛御。

　　球場上，那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生身手敏捷地運著球四處躲閃著來堵他的人，假動作多得很，一次都沒有被搶到球。

　　終于，哐當一聲，全場的女生都尖叫了。

　　男生漫不經心地走到座位席那邊，拿起了一瓶礦泉水，仰著頭大口地喝著，狂野又迷人的樣子，隨著喉結的滾動，水一股股地喝進，榮陽的心也一下一下地顫著。

　　徐秦伸手撩了撩略微濕濕的短發，忽然動作一頓，目光敏銳地朝著榮陽那個方向看過去。

　　“……”

　　“陽陽，我怎么覺得你家那位好像看到你了？”

　　“……”別說，她也有這種感覺。

　　榮陽和程程被擋在第三包圍圈內，只能隱隱地看到一部分場內的情景。按理說，徐秦就算是有著心電感應，也沒辦法在這一眾為他癡狂的女生中找出自己。

　　但是，榮陽發現自己想多了。

　　男生跟隊友說了一聲后，就朝著榮陽的方向走過來。

　　“他真的看見你了。”程程拽了拽女孩兒的手，小聲道。

　　榮陽抬眸看過去，就見他單手插著兜，模樣懶懶散散地走了過來。見她看向他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又明顯地一亮，就像是……

　　啊，一條看到心愛的骨頭的大型犬，狼兇狼兇的那種。

　　“麻煩讓讓。”男生獨有的懶懶的嗓音響起。

　　榮陽回過神才發覺他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

　　“同學，讓讓。”

　　徐秦刻意延綿的話語，聽在榮陽耳里莫名地多了絲曖昧。

　　女孩兒小臉一紅，身子往旁邊退了一步。

　　……

　　籃球場前面就是禮堂，在經過禮堂時，有一條小道通往禮堂的廁所。榮陽就是在經過的時候被拉進小道里的。

　　小道里雖是白天，但仍是昏暗的，得虧于前面那密麻的綠色植物。

　　男生將女生壓在墻上，低著頭就想親她，卻是被她扭頭躲過，親在了她的臉上。

　　“怎么了？嗯？”

　　徐秦想著兩人還沒有確立關系，也不好在全部人的面前跟她太曖昧，于是剛剛在球場上裝作跟她不認識。哪曾想，他的小姑娘卻生氣了，連親都不肯讓他親了。

　　剛要開口，就見女孩兒眨著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細聲細語地說：“你、你的、的成、成績。”

　　正沉迷于她軟軟的嗓音中，片刻后，忽然意識到了她話里的意思。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男生得寸進尺地摟住女孩兒，見她沒反抗，又蹭了蹭她的臉。

　　“為、為什么騙、騙我？”女孩兒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徐秦無奈：“我就是想多跟你相處。那個時候你不是安慰我，給了我一個獎勵讓我收著嘛。”

　　“……”

　　都騙她了，這人居然還要獎勵？

　　榮陽抬眸瞪著他。

　　徐秦又再一次抱住她，在她耳邊低低地笑：“別這樣看我，我忍不住……”

　　“……”

　　平時怎么沒發現他居然這么騷。

　　“聽好了，我要兌現我的獎勵了。”

　　榮陽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但耳朵卻是下意識地聽他想要什么獎勵。

　　男生湊在她的耳邊：“我想要阿蓁原諒我。”

　　“順便，讓我親親。”

　　女孩兒還沒反應過來他第一句話時，就見眼前的男生逼近，快準地吻上了她的唇。

　　“唔。”

　　榮陽掙扎著，怕被人看見，雙手抵在男生的胸膛上，想要推開他。

　　但男女實力懸殊，女孩兒的力氣在徐秦看來就跟撓癢癢差不多。沒有放過她，卻還是安慰了一下：“放心，沒人會來的。”

　　女孩兒被吻著，眼睛紅紅的。忽然，她想了一下……

　　這人似乎跟她要了兩個獎勵。

　　片刻后，徐秦才離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頭，看著小女孩兒紅撲撲的臉和泛著絲絲淚的眼睛，薄唇輕掀，要開口的時候，就聽眼前的小姑娘悶聲地說了一句。

　　“虧、虧了。”

　　男生頓了一下，了然，笑：“那，你親回來？”

　　還沒等榮陽拒絕，徐秦又一次湊了上來。

　　“唔。”

　　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