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拿到地契
顧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面前態度不怎么友好的春鶯。
“你來干嘛?裝鬼嚇人嗎?”
春鶯臉色越發難看起來,惡聲惡氣的說,“王爺說讓我來伺候您洗漱。”
顧喬聞言挑了挑眉,雙手往前一伸,語氣散漫道,“來吧,先更衣。”
雖然來了古代之后是個小姐,但是她還沒享受過被人伺候的感覺呢。
春鶯咬了咬牙,湊上前給顧喬穿衣服。
“小姐今天穿哪件?”
春鶯掐著嗓子細聲細語問道,她瞥了一眼顧喬衣柜里寒酸的幾件裙子,心里暗道果真就是個窮鬼!
“叫我王妃。”
顧喬根本不把春鶯的敵意放在眼里,開玩笑,她可是永河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就算這個丫鬟再怎么嫉妒,她也只能乖乖服侍自己。
“穿那件緋色對襟褂子吧。”
顧喬淡淡吩咐道,一邊緩解著腦子里遲遲不散的睡意。
春鶯拿過那件半新不舊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因為不情不愿的關系,她的手勁奇大,把顧喬的頭發刮的生疼。
顧喬眼神頗為寒涼的看了春鶯一眼,語氣微涼。
“春鶯,王爺說沒說今天去干什么?”
春鶯被顧喬剛剛那一眼看的有些膽寒,她怎么覺得這個看似瘦弱的女人有些駭人呢?她本來膽子沒多大,平日里不過是仗著梁夫人才敢那么硬氣,所以此時只敢唯唯諾諾的答話。
“王爺沒說。”
春鶯一大早就候在了永河王的房門口,結果等來的卻是一句,“伺候王妃洗漱完見我。”
顧喬也沒想真從這丫鬟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左不過警告她一句別忘了本分。
顧喬倒是存心想讓那腹黑王爺多等一會兒,所以平日里十分鐘內能完成的洗漱硬生生拖了半個時辰。
果然當她帶著春鶯到王府正廳的時候,永河王的臉色臭的很。
他打量了顧喬一眼,見她還是慢悠悠不急不緩的走著路,心里輕哼了一聲。
“王妃端的一副好儀態,讓本王好等啊!”
永河王淡淡說道,打開茶蓋喝了口茶。
顧喬聽到這反話也不惱,只是笑了幾聲,“我初來乍到,這園子里的路也不認識,走岔了幾次,還請王爺海涵。”
春鶯在一旁惡狠狠的瞪著顧喬,這女人說謊話都不打草稿的嗎?她們哪有走錯路!
莫云夜聞言果然抬眼掃了眼春鶯,“那這丫頭是死的嗎?怎么不給你好好帶路?”
春鶯聞言趕緊跪下,眸中含淚看著永河王,“王爺,我沒有給王妃帶錯路,是王妃她早上……做事慢才……”
春鶯說的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顧喬好整以暇的坐在一邊,喝著茶吃了塊糕點,倒是根本不顧這丫鬟的控訴之詞。
“你的意思是我太慢了?不過給我梳妝打扮的是你啊!”
顧喬看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丫頭,淡淡道。
“行了,本王給你權利讓你肅清內宅,那些不會做事的下人都處理掉就行了。”
莫云夜實在聽不得那丫鬟沒完沒了的哭哭啼啼,冷聲說道。
世人都傳永河王之言能嚇哭三歲嬰孩,這話可不是沒道理,這一番話讓顧喬聽了都覺得后背一涼。
春鶯聞言嚇得連連磕頭,稱不敢造次,會好好侍奉。
“行了,起來吧。”
顧喬淡淡出聲,心里卻想:我信你個鬼!她肯定轉頭就給那梁夫人告狀。不過她現在關心的可不是這個。
“王爺今日叫我來有何貴干?”
顧喬記得莫云夜說過三日后才是瓊華宴,那么今天讓她來做什么呢。
莫云夜瞥了一眼她靈動嬌俏的臉,“你的鋪子幫你選好了地方,去看看吧。”
他說著就拿起身旁小廝遞過來的一張地契給了顧喬。
顧喬聞言心里一動,兩眼放光的看著這張地契。
“這么快啊!王爺果真是我的貴人!”
做這王妃還是有點好處的嘛。顧喬想著,她只要開了鋪子,就能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永河王看了眼她眉開眼笑的模樣,這倒是她來到這府上第一次這么發自內心的笑。
“不過,你也要記住答應我的事,要是做不到……這東西我可就要收回了。”
莫云夜冷聲說道。
顧喬聞言心里腹誹,你個盛名在外的王爺,還是正經的皇親貴胄!就為這間鋪子跟自己討價還價?不過她還是換上一副虛偽的笑容,“我定當遵守承諾,讓王爺沒有后顧之憂。”
莫云夜聞言滿意的點頭,起身帶著小廝走了。
顧喬也起身打算去看這間鋪子的地段,只是她剛走了幾步就被春鶯絆住了腳步。
“王妃,我能跟著您去嗎?”
春鶯一張俏臉上都是真誠樸實,此時她緊緊抓著顧喬的袖子,要是顧喬沒有忽略她眼里一閃而過的算計,就真的被她這副樣子忽悠了。
“不能,你回去陪著梁夫人吧。”
顧喬撥開春鶯拉著自己的手,轉身就離開了。
春鶯緊緊攥著手心盯著顧喬的背影,半晌過后才訕訕的回了梁夫人住處。
“什么?王爺真的把地契給了那丫頭?”
梁夫人聽完春鶯的話之后氣的發抖,頭上的鎏金翠玉簪子都不停地晃動。
“是的,而且他們似乎還有什么承諾,我看王妃根本沒把您放在眼里。”
春鶯見狀趕緊添油加醋的說著顧喬的壞話。
梁夫人狠狠的攥著手心里的珠串,看向面前跪著的丫鬟,心里的火氣卻壓不下去。
“我明明說了讓你緊緊跟著她,你到好,被她三言兩語就激的滾回來了,我要你有何用!”
春鶯聞言連忙哭著磕頭懇請夫人原諒,她知道梁夫人在遷怒自己,她也知道梁夫人生氣起來有多駭人。
“還不滾去等著王爺回來,你在這兒哭有什么用!”
梁夫人把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敲著地面,春鶯的哭聲無疑更讓她煩躁。
“是,梁夫人。”
春鶯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抹著淚一邊跑了。
梁夫人想起那個囂張跋扈的新婦,心里的怨恨越來越深,這個小蹄子,剛來王府就敢如此不識好歹,她定要這個賤人知道誰才是王府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