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別墅大門,客廳坐著的幾個人正有說有笑,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
乍一瞥見門外進來的人,面色都有了些變化。
屋內有些沉默,終是白遠山先開了口。
她拖著箱子走進玄關。
“這么些年沒回來,居然還沒把門鎖換了,謝了哈。”邊說,邊抬眼打量了一下圍在一起的幾個人。
為首的是他父親白楚,左邊是她弟弟白遠亭,右邊是她媽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兒。
“您們繼續聊,不用管我,我有事兒就不打擾了。”
白遠山轉了轉手上的鑰匙圈,笑容沒有半點溫度,眼里是明晃晃的譏諷。沒有多說,她拎著箱子徑直走到樓上。
“站住。”坐在正中的男人沉沉地喊了一聲,面色嚴肅。
“這些年在外面怎么回事,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失蹤了這么久回來連句招呼也不打?”
這話一出,白遠山徹底樂了。
前些年她不在白家,基本沒什么人管她。
只有商寧,每半個月會跟她打一次電話,跟匯報工作似的。
說是什么聯系母子感情。
不過是做樣子給她爸看,證明一下這個人還活的好好的,那就夠了。
“喲,勞您費心了。我啊,小日子過得不錯,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白遠山手撐著行李箱,下巴靠在手背,語氣漫不經心。
白楚看著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就不滿,又想了想網上那些言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跟那個小明星到底是什么關系?我告訴你,玩玩兒可以,但是別想把她帶到家里來,娛樂圈里能有什么好人。”
“啊。”白遠山瞇了瞇眼,本來不打算所說的,但是白楚這番言論著實讓她很不爽啊。
她知道這些世家豪門一向看不起娛樂圈里的人,可她自己就處在其中。
里面的水有幾分深淺,自然看得明明白白。
“您都這么大把年紀了,還操心這么多,我這當兒子的心里可真是不踏實。我跟她關系好著呢,您就別費心了。”
白遠山挑了挑眉,直接拉著箱子上了樓,壓根兒不管后面幾個人的臉色。
“真是太不像話了!”白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色陰沉,粗眉緊緊地皺著。
一旁的商寧趕緊拍了拍他的背,故作好心說道:“孩子才剛回來,你怎么就這么說他,我看網上那些東西也是謠傳,不能全信。你這么一說,他肯定要和你對著干。”
白楚這才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說這小子就是給你慣的,看看他現在都成了什么樣子?”
聞言商寧立刻端起了臉,輕輕哼了一聲:“我的兒子當然要我寵著,你呀就是不懂跟孩子溝通。”
說完她又轉向了坐在身邊的女孩子,安撫地看著她。
“你別擔心,這孩子就是這性格,我跟他好好說說,你在這等阿姨一會兒。”
眉眼嬌俏的女孩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只是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細眉上凝結著一股淡淡的愁緒。
回到房間,白遠山把箱子隨手一放,直接倒在了大床上。
天藍色的房間非常干凈,一看就知道是經常打掃,窗口甚至細心的放了一盆海棠,那是她最喜歡的花。
白遠山撇了撇嘴,果然是她的作風啊,做事越來越滴水不漏了。
房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溫婉的女聲傳過來:“山山,我進來了啊。”
沒等白遠山回話,商寧就走進來了。
白遠山躺在床上,跟沒看見一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這些年來過的怎么樣。”她輕聲問道。
“就那樣唄。”
商寧盯著她看了幾秒,繼而緩緩地笑了。
沒有問她消失了三個月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反倒把話題引到了別處。
“剛剛在下面坐著的姑娘你認識嗎?”
“不認識。”
商寧看她這副樣子也不著急:“她是程野的妹妹。”
輕飄飄地一句話頓時讓白遠山坐了起來,她狐疑地看著商寧。
“我怎么沒聽那小子說過自己有妹妹?”
商寧但笑不語,她就是在等白遠山這句話。
不怕她不想理自己,只要拋出籌碼,她自然會乖乖上鉤。
白遠山切了一聲,她最煩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了:“該不是是私生女吧,這么狗血?”
“是程野他伯伯的女兒,現在由他父親照顧著。”商寧終于說出了答案。
“所以呢?”白遠山挑了挑眉,“你跟我說這些是想干嘛?”
商寧這女人這些年心機越來越重了,戲也越來越好了,在她面前也要做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
害,連她自己都要信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想幫你找個伴,所以就做主跟你程伯伯商量了一下。你父親看過那小姑娘了,他也挺滿意的。”
商寧笑瞇瞇地把話說完了,靜靜等著白遠山的反應。
白遠山的笑容掛不住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商寧:“你是不是瘋了。”
“他們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你讓我娶她?”她的語氣冷漠,聲調里盡是怒火。
“怎么?有問題嗎?”商寧還是一副溫柔模樣,一點兒也沒被白遠山的語氣影響。
“我看你是真瘋了。”白遠山冷聲喝道,她抱著胳膊打量對面的人。
“你這些年過得是有多不如意,要拿女兒去做交易?”
她還真是小瞧了自己這個母親啊,女扮男裝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真的要她和女人結婚,這不是騙婚嗎?
況且,平時裝裝樣子也就算了,這種事情很容易露餡的好嗎?
“山山怎么說的這么難聽,你都多大個人了還這么孤單,媽媽也是為你著想啊。”
商寧一聽這話,立刻紅了眼眶,捻著包里的手絹擦了擦眼睛。
白遠山簡直要笑出聲來,這么深沉的母愛她還真負擔不起。
這種高級白蓮婊,做了這么多任務她還是第一次見。
“再說了,媽媽看到你和那個女明星的緋聞漫天傳也很擔心啊。誰知道她是什么身份,萬一被騙了可怎么好?”
“你這是在威脅我?”
白遠山瞇了瞇眼,這是鐵了心要把她兩個身份分開了,不答應就把這件事抖出去?
可這對她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