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母親不會有事的對嗎?”看著床榻上那個臉色蒼白,滿身鮮血的女子,望舒不由的哭出了聲,那個對自己呵護備至,會給自己做點心,會帶自己斗蛐蛐的女子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她不能死,他不允許。
沈凌恒空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確定,可隨及又木然的點了點頭“對,她不會有事的。”似是安撫望舒,又似是寬慰自己,可其實憐他自己也不知道,傷口那么深,她流了那么多血,她也只是一個弱女子啊。“沈將軍,老夫要為夫人查看傷口了,無關人等就先出去吧。”室內室外的一眾人等紛紛退了出去,沈凌恒按照大夫的吩咐將魏云舒的衣衫撕扯干凈,只將背部留給大夫,退了衣衫沈凌恒才發現,原來傷口比自己想的還要深。大夫將傷口周圍的血漬清理干凈接著撒上了治愈傷口的傷要,許是傷口突然受了刺激,魏云舒突然呻吟起來,渾身冒著冷汗,不斷的掙扎著喊著“痛......”
沈凌恒怕她碰到傷口一把將她抱住,輕輕的安撫著“云舒別怕,我在這兒呢。”
“夫人,我門也在呢。”忍冬和夏璇齊出聲,也不知魏云舒是聽到了他們中誰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來,不再掙扎。
“這幾日注意這些,不要讓她的傷口沾上水,更不能發燒。”大夫叮囑著幾人。
“大夫,我們夫人背上會留疤嗎?夫人最注重這些了......”夏璇急忙問了一嘴,其實她是故意這么問的,她就是要沈凌恒看看,自家姑娘為她付出了多少,果不其然,沈凌恒的臉色難看起來,是呀,那個女子不愛美呢.......卻不想那大夫像是看了個笑話似的嗔怪道“命能撿回來就不錯了,這時候還在乎這些,好好照顧她。”說完就離去了。
已經子時,凌煙閣內依舊燈火通明。
沈凌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子微微向前傾著,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床上的人,眉眼間盡是憂慮之色,惹得房間內的丫鬟們都不敢輕易出聲。身上穿的依舊是那血跡斑斑的衣服,也不肯去換,生怕自己離開一會魏云舒出什么事。就連自己身上的傷口也不曾處理,此刻對于他來說,沒有什么比躺在床上的人更重要了。
沈夫人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疼的想讓他前去梳洗一番,用點膳食和茶水,也都被他黑著臉趕了出來。
此時和他同樣揪心的還有夏璇和忍冬兩個小丫頭,從看到沈凌恒抱著
血跡淋淋的魏云舒回來,倆人就一直在哭,直到現在這淚水也沒斷過。
到了深夜,魏云舒果然發起燒來,燒的迷迷糊糊的。夢里一下看到周姨娘和魏夫人離世的場面,一下又看到魏云清躺在血泊之中,最后定格在魏老夫人逝世的那個晚上。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將她們留住,卻發現怎么也抓不住,剛觸碰到就立馬煙消云散了。
“姨娘,祖母......”伏在床上的魏云舒低聲喃喃的叫著那些離開的人,費力的揮動著雙手,想要抓住她們。
守在一旁的沈凌恒立馬上前握住她的小手“云舒,怎么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