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可見那二人的步伐頓了頓,觀言更是哭喊著跪在柳春的面前,抱著她的雙腿“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柳春被他拉扯著雙腿,一時間掙脫不開來,冷著臉轉過身看了看魏云舒。
“你也不必費那心思搜證據,找證人,我既能設了這個局,就定然想好了一切。
如今這個世道,銀子給夠了,能讓活人閉嘴,死人起身!”
說話間的功夫,魏云舒已走到二人身前,彎下腰來看了看涕泗橫流的觀言“你可得好好求求你姐姐,你這條命可全在她手上了!”
“姐姐……”
柳春緊緊握住了觀言微微顫抖的雙手,將他拉扯起來,隨后泄了氣般的看著魏云舒,低低的說道“今后,我聽四姑娘的便是了!”
適才魏云舒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讓她幡然醒悟。觀言,她唯一的弟弟,若是自己都不管他,還能指望的上誰呢!
賭債必定是要還的,可魏云芝那里尚且拿出五之一也她都不肯,更不必說現下要她拿出五百兩的銀子了。
她不仁,自己也不必要義了,說到底,若是她肯寬厚一些,自己也不必如此了,柳春就這樣在心里一直一直的寬慰著自己。
走出這座老宅,魏云舒突然轉回身來細細打量了一番,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似乎每次來這里都沒做什么好事,不是威脅就是恐嚇,不知什么時候,她竟將自己變成了這種人。
可又覺著不對,是身邊那些陰險至極的惡人和紛繁雜亂的周遭環境把她逼成了這樣的人。
若是自己能抉擇,她也不想整日活在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生活里。
可自她回來后,浮曲閣母子三人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一次又一次的栽贓陷害。
既如此,就早些了結好了,本就沒有什么手足之情,這次,她勢必要讓魏云芝看看人世間以外的地方—地獄的丑惡和煎熬。
忍冬看著她這一副哀愁的模樣,走上前去,拉過她的小手,輕輕搖頭道“姑娘,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
魏云舒轉過身來看了看她,隨后就綻放出一抹燦笑,是啊,何必庸人自擾,為了一些不值當的人傷神憂思呢!
開了春的二月,四處洋溢著一股春日的氣息,各種蹴鞠、木射、觀花、賞詩都一應俱來。
難得的,魏云舒哄著秦如璋辦了場蹴鞠賽,美人相勸自是樂不思蜀,沒幾日就在城郊的園子里熱熱鬧鬧的辦了起來,受邀而來的不外乎都是些達官顯貴的豪門公子姑娘們。
魏云舒的到來自是引起一番熱議,她這樣的樣貌無論走到哪里總能吸引眾人的目光。
心思正的,只當她長了副好相貌,不予置評,可這心思不正的,少不了一番酸言酸語。
落坐不久后,忍冬借著給她倒茶水的間隙,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句話,魏云舒聞言看去,隨后嘴角便掛了一抹淺笑。
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正是魏云芝嘛,她就知道這樣可以攀權附貴的場合怎能少的了她!魏云舒這才拋出了一點誘餌,她就迫不及待的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