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今日便回山吧。”九先生對肖韻和林澈說。
“是,先生。”
“是,九先生。”
九先生將醫館的事交代給喬立,帶著兩個學生回鳳華山。當他們走到山門時見到了蕭岸。
“韻兒!”他一眼便認出了自己找了十多年的親人。
“蕭前輩?”肖韻很是驚訝,此時他怎會來。
“丫頭,你該叫舅舅,前輩,多見外。”九先生一邊上臺階,一邊說。
蕭岸看看九先生,思索片刻,問肖韻:“這是?”
“這是九先生,是我在鳳華書院的先生。”肖韻對蕭岸介紹,然后又指著林澈說,“這是我的好友璟熙。”上一次蕭岸出現的太突然了,沒來得及向他介紹。
“蕭某,見過九先生。”蕭岸對九先生說。
“重九,見過蕭侯爺。”難得見九先生自稱“重九”,看來他們可能相識。
“林澈見過蕭前輩。”他也隨肖韻稱蕭岸為前輩。
“你,果真是重九。”蕭岸對九先生說。
“是我,久仰蕭侯爺大名,今日終是得見。”九先生說。
“九先生乃鳳華山的名士,怎會知曉蕭某。”
“聽她提起過。”聽到此話之后蕭岸沒再說什么,只是顯得有些神傷,兩個小輩并不知道這個“她”指得是誰。
“丫頭,你回蘭溪院準備準備,隨你舅舅去見外祖母吧。”九先生對肖韻說。
“先生如何得知?”此事肖韻并未向別人提起過。
“自是沈宗主向我提起,他囑托我幫你認親。這是你舅舅,以后別叫前輩了。他找了你十多年,這么見外,該傷了親人的心了。”九先生對肖韻說,其實此事他根本不是從沈闊那里得知的,沈闊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是,學生先去準備,再向院首稟告,請求提前離院。”肖韻對九先生說。
“不必,你準備好便走吧,別讓你舅舅等太久。院首那里我親自去。”九先生似乎很想肖韻趕緊跟著蕭岸走。
“是。”她向九先生和蕭岸行禮,最終還是沒能叫出一聲“舅舅”來。
林澈陪著她去蘭溪院收拾行裝,“九先生能確定蕭前輩是你舅舅,此事應是無差。若能接受,便改口吧。”
肖韻皺著眉看向林澈:“我太多年沒有這樣稱呼過人了,很不習慣。”
“他能尋你多年,你這個親人在他心中必是有分量的。這次你隨他回去,還要見到外祖母等一眾親人,難道統稱前輩?”林澈在做她的思想工作,爭取在她走之前打開她的心結,使她此去能和親人好好相處。
“我盡量。”肖韻深吸一口氣,凝重的回答。“雖說過幾日你也要回天曦閣了,但也只有你不用溫書備考,勞煩你幫我照顧滿院的花草。還有,我便不去和阿梁還有楚鄯告別了,待大考完全結束,你幫我帶話給他們。”
林澈點點頭,表示同意。也好,此時告別該說些什么啊,沈梁和楚鄯知道了定會生出一番波折。說不定會影響他們的大考,還是結束后再告訴他們吧。
“這些樂譜,空閑可以一試,也可回山時我們再切磋。”肖韻將之前因釀酒答應他的曲子交給他,這是她一早就寫好的,本來打算親自演示給他看。但山下有事他們耽擱了幾日,現在她又要提前離去,只好先將樂譜交于他。
林澈接過來,“可不止你答應的一曲。”
“多送你幾曲。反正我會的,你早晚都要學了去,不如大方些,將緊要的都寫下來交給你。”肖韻還真是好大方!
“多謝。回天曦閣的這段時間,我定會好生練習。待他日回山,再向你請教。”林澈握著那本厚厚的琴譜,心里有些高興。
“請教不敢,只是再回山時若我的字退步了,還望林先生不要怪罪。”這段時間以來林澈一直在指導肖韻練字。
“不怪,頂多罰你寫到我滿意為止。”他竟然也會玩笑了。
“告辭。”肖韻向他告別。
“保重。”
她帶著為數不多的行禮,其實就只有一個包袱還有“初晴”來到山門。看到蕭岸后鼓起勇氣說:“舅舅,久等,我準備好了。”
聽到“舅舅”兩個字,蕭岸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
還是九先生先開口說的話:“丫頭,記得按時回山。”
“是,先生,學生告辭。”肖韻對九先生鄭重的行禮。
蕭岸才從那一聲“舅舅”中反應過來,“好,韻兒,跟舅舅回家。”
下山的時候蕭岸從仆從手里接過披風給肖韻披好,怕她著涼。到了山下蕭岸讓她坐進馬車里,自己則在外騎馬。
“舅舅,我出行一貫騎馬,還是您坐馬車吧。我在外面一路上也好護著您的安全。”肖韻想舅舅畢竟是長輩,自己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還是騎馬護衛著他比較合適。
蕭岸卻笑了,“舅舅知道韻兒厲害,可你是我侯府的千金,哪有勞你做護衛的道理。”
“保護您是我該做的,豈會勞煩。”肖韻回答。
“哈哈,也罷。你若不喜馬車,我們便一起騎馬回去,這樣還能快些,也早兩日見到你外祖母。她可想你想的緊!”蕭岸現在想的除了好好安頓肖韻之外,便是快些回家,讓母親見到心心念念的外孫女。
他們一路上十分順暢,沒有遇到什么坎坷,策馬奔馳了幾日便入了京。
蕭岸的夫人一早便帶著小兒子在門口迎接丈夫和全家心心念念的孫小姐肖韻。
“吁!”一行人勒停馬皮,個個英姿颯爽的下馬。
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猛地沖過來跑向肖韻,還一邊跑一邊叫“姐姐”。肖韻才下馬還沒站穩,可男孩已經向她撲來,于是便順勢牽住他的手拽著他原地轉了一圈來化解沖力,以免他們一起摔到。
肖韻只是站在地上轉圈,可被她拽住的男孩卻飛身到半空中,這個年齡的孩子最是喜歡這類危險的動作。一邊“飛”一邊喊“姐姐好厲害!姐姐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