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老板離開礦區之后,王生被李老板安排的侍女,帶到了礦場的一間客房內。
“大人,我家老爺吩咐我為您處理傷口。”侍女柔聲說道。
“嗯,那就麻煩姑娘了。”
侍女輕柔地為王生脫下上衣,柔軟細嫩的雙手抹著藥膏,輕柔地涂抹在王生皮開肉綻的傷痕上。
王生有些面色微紅,雖然只是侍女,卻也頗有幾分姿色。兩世處男的王生,被這樣一個小姑娘脫光了上衣抹藥,自然免不了一番心跳加速。
細嫩的雙手輕撫在王生傷痕累累的身上,很快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痛感便被一抹清涼替代。也許是昨晚沒睡好,也許是做奴隸的日子一直精神緊繃著,此刻享受著侍女輕柔的撫摸,王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侍女為王生上好藥,小心翼翼地纏上紗布,見王生睡得香甜,便輕悄悄地退出了房間,關好房門。
睡夢中,王生加入了厭勝宗,正在欣喜若狂的時候,卻被人一把推進了牢房。牢房外,原本和藹可親的師門長輩,此刻完全沒有了迎接他入門時候的和顏悅色,反而一個個手里拿著鞭子神色猙獰地向走過來。王生驚恐、無助,被嚇得一直后退,雙手下意識地想要尋找自己的板磚防身,卻發現自己離開礦區時,把板磚丟在了奴隸房間里。正驚慌失措的時候,“師門長輩”的鞭子向王生當面抽了過來。
“啊!!”王生驚叫一聲,渾身冷汗地坐了起來。原來只是一個夢,王生松了一口氣,卻也暗自警醒,回想起自己穿越以來的經歷,似乎就是一步一個坑,馬上就要成為修行者了,也不應該如此放松警惕才是。
“王兄弟,可睡醒啦?哈哈哈,走走走,為兄在留仙居定了酒席為王兄弟洗塵。”屋外傳來李寶川爽朗的笑聲。
趕忙穿上衣服迎了出去,“不小心睡著了,讓寶川兄見笑了。”王生語氣更加謹慎了些。
“無妨無妨,咱們師兄弟之間沒有什么可見笑的。”李寶川看著王生臉上的奴印,皺了皺眉頭,向侍女吩咐道:“去,把雪玉生肌膏拿來,王兄弟如今貴為我厭勝宗門人,豈能繼續頂著這奴印生活?!”
“諾。”侍女欠了欠身,便退下。
不多時侍女取來一個十分精致的小玉瓶遞給了李寶川。
“這是雪玉生肌膏,是南岳城的特產。王兄弟拿去,在奴印上早晚各涂抹一次,不出七日便可消除這奴印。”
“如此,就多謝寶川兄了。”
之后,李寶川領著王生乘坐馬車入了南岳城,到了一家頗為奢華的酒樓門口,只見門前匾額上龍飛鳳舞地寫著“留仙居”三個大字。
“李老板,您來啦。酒席已經備好了,三樓雅間請!”說罷店小二一臉諂媚地領著李寶川一行上了三樓。
酒菜很快上齊,王生和李寶川面對面坐下。
“來來來,王兄弟嘗嘗這留仙居有名的紅塵醉。”李寶川很是熱情地給王生滿上一杯酒,之后兩人便邊吃邊閑聊起來。
“寶川兄,我何時去宗門報到啊?是自己去,還是有人接引?”
“王兄弟莫急,這宗門選拔啊還有幾天才能結束。等時間到了,咱們神越郡所有外門執事的選拔任務結束,自然會在這郡城匯合,然后一同前往厭勝宗山門。”
“對了,王兄弟入門考核情況如何啊?”
“哦,測試的道長說我靈根是凡級丙上,悟性甲上,福緣乙下。實不相瞞,靈根和悟性測試,在下還能夠理解一二,只是這福緣測試著實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王生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回答道。
“哦?甲上的悟性啊,這倒是難得,只可惜了靈根。”李寶川有些惋惜,又繼續說道:“王兄弟第一次接觸宗門考核,有所疑惑也是正常。靈根、悟性、福緣,這三項測試中,雖說靈根虛無縹緲,而且修士真正修煉到高階反而更看重悟性,但靈根卻是所有修士修煉的起點,畢竟能修煉到高階的修士少之又少,而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都只能在低階廝混,若是靈根不行只怕是初期修行都會很艱難,何談修煉到高階?因此宗門考核的時候靈根才是重中之重,往年宗門考核,入門的標準是靈根最低要達到凡級甲中才可。今年也是由于南洲戰事,我們厭勝宗實在是傷亡慘重,入門的標準也是降低了一些。唉,這戰事過后,我們厭勝宗怕是要從七級宗門降為八級了。”說著,李寶川端起酒杯一飲而下,似乎是為宗門前景擔憂。
“至于那福緣測試,呵呵呵,這算是我們厭勝宗的特色了吧。我厭勝宗的開山祖師道號厭勝老祖,相傳極善詛咒、命數推演之術,那可是金丹修為的大修士,福緣測試也老祖留下的傳統。據傳,老祖尚在的時候,這福緣測試是由一件神奇的法器來做的,只是如今那法器早已隨著老祖不知去向,福緣測試也就成了如今的模樣。三項測試中,福緣只是一個傳統,這些信息等王兄弟入了宗門也自會了解到的。”
王生聽著李寶川的講述,原本的疑惑稍減,更多的不解卻涌上心頭,又見李寶川一直在喝酒,一副不愿繼續說下去的模樣,便也只能作罷。
二人繼續推杯換盞,也不知是不是王生的錯覺,這位“寶川兄”似乎對自己的色情減少了一分,反而客套多了一些。
外面的街道車水馬龍,樓下的食客觥籌交錯。雅間里,王生和李寶川也是酒足飯飽,之后李寶川便帶著王生回到了城中的宅子。
“王兄弟,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一步了。有什么需要,盡管和丫鬟說。”
“小燕,這幾日就由你照顧王兄弟的生活起居,切勿怠慢了。”
“諾。”
隨行的丫鬟應諾道,這丫鬟正是中午給王生上藥的那女子。
王生也對李寶川拱手說道:“寶川兄有事,自當請便,這幾日就在府上叨擾了。”
“你我師兄弟,客氣這些作甚。王兄弟好生休息,為兄先去處理礦場事務了,先行告辭。”說罷,李寶川便在護衛陪同下離開了這里。
院子里只剩下王生和丫鬟站在那里,王生有些尷尬地說道:“額,小,小燕姐?”
“噗嗤,公子你真有趣,府里的人都叫我小燕,公子也叫奴婢小燕即可。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么?”見王生一臉不知所措地喊了自己一聲“小燕姐”,名叫小燕的丫鬟頓時被王生逗笑了,臉上淺淺的酒窩煞是好看。
“額,那個,我可否回礦區一趟,有些從家鄉帶來的東西想留作念想,不便丟棄。”
“既是公子吩咐,奴婢自當照辦。公子稍待,奴婢去叫輛馬車來。”說罷,丫鬟便一路小跑出去了。
不多時,便領了一輛馬車停門口,招呼王生上車之后吩咐車夫前往礦區。
礦區內,王生熟門熟路地帶著丫鬟朝著952號奴隸房走去。
半路上,“喲,小王生這是出息啦?”正在上工的老奴隸遠遠地喊了一聲。
王生也望見了這一年半以來,一直朝夕相處,亦師亦友的老奴隸。
“薛先生!”王生喊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丫鬟小燕也連忙跟上。
“薛先生,過些時日我就要去厭勝宗修行了。這一年多,多虧先生關照,先生放心,礦場的李老板如今和我甚是熟絡。我去跟他說,讓他還你自由身。”王生眉飛色舞地說道。
旁邊的監工正想過來制止,丫鬟小燕摸出一塊腰牌,監工便識趣地退下了。
“唉,罷了罷了,老頭子我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算出了這礦區又能到哪里去?好歹這里還有口飯吃不是?小王生你也別為了我一個糟老頭子浪費人情啦,這世事艱難,你還立足未穩,更應該小心謹慎才是。”
聽了老奴隸的話,王生咬了咬嘴唇,對一旁的監工居高臨下地說道:“這位老先生待我如親人,我前幾日過了厭勝宗的入門考核,不久后便是厭勝宗弟子。我不在的日子里,你等不得為難薛老先生,若是讓我知道了,必定讓你們知道惹惱宗門弟子的后果。”
“是是是,小人自當謹記,絕對不敢怠慢這位老先生。”監工點頭哈腰地說道。
王生深知這些監工的秉性,若是只給大棒不給甜棗,這些人渣怕是不會照辦,說不得還會陽奉陰違,甚至假公濟私變相刁難。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卻發現換了新衣服,衣兜里一個銅板都沒帶。只好面色尷尬地對一旁的丫鬟說道:“那個,小燕姐可有銀錢,能否借我一些?改日自當奉還。”
丫鬟見王生窘迫的模樣,頓時覺得有趣,掩著嘴輕笑道:“公子說笑了,一點銀錢而已,奴家回頭找老爺報銷便是。喏,給你。”說著,便拿出一把碎銀遞給了王生。
王生接過碎銀,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繼續一臉“威嚴”地說道:“好好照顧這位老先生,有我在,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說罷,便給了監工一些銀兩,監工千恩萬謝地收下了。
王生又把剩下的碎銀塞到老奴隸手里,一陣寒暄過后,便帶著丫鬟去奴隸房間,取了幾本書本掩人耳目,順手把板磚揣進了包里。
收拾書本的時候,那幾本劉皇叔自然沒能逃過小燕的耳目,王生面紅耳赤地收拾好東西,逃也似的丟下黃書離開了奴隸房間。
身后傳來丫鬟“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王生腳步也更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