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又睡了一個回籠覺,這回是舒舒服服的自然醒,一醒來就看見一個穿太監裝的人背對著她坐在凳子上,嚇了江恬一跳,還以為是遇到了僵尸,仔細一想,應該是今天新來的太監吧,再一想發現不對,自己明明是鎖了門的。
“你是如何進來的?”江恬有些惱火,不經過同意就直接進別人房間太沒有禮貌了,所以語氣不太好。
那人背對著她不說話,這把可真把江恬惹怒了。
“你為何如此無禮,我是你的主子,信不信我一會兒便把你差遣回去。”
江恬心想這么無禮的人,也能往她這送,一會兒就遣走,不過也沒看他長什么樣,她倒要看看這么沒有教養的人會是什么樣子的,于是便起身下床,走到太監跟前,這一看,也不知是驚訝多于驚喜,還是驚喜高于驚訝。
“將……將……”白鷗也抬眼看著江恬。“將軍。”口吃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來這兩個字,白鷗還沒反應過來就收到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江恬直接撲到白鷗的懷里,雙手勾住了白鷗的脖子。
江恬現在的心情實在無以言表,她曾經有好幾次都喜歡白鷗能帶她回去,如今居然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感覺像是在夢中一般。
“我不是在做夢吧?”江恬坐在白鷗腿上問道,白鷗聽罷,用手掐了掐江恬的手臂。
“嘶——疼疼疼,將軍,疼,不是做夢不是做夢,嘿嘿嘿。”見江恬有些吃痛,白鷗這才把手松開。
“你現在可以解釋了一下為什么你在這兒了吧?”白鷗本來有些生氣的,但看見江恬的傻笑,一下子怒氣值都滅了。不過這賬還是要算的,為何江恬不在京都自己卻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京門到底怎么做事的,等回到京都一定要好好盤問一番。
“這個事說來話長了。”一聽這個問題江恬就不知道怎么說了,她還不想讓白鷗知道自己是百草閣的人。
“那你就長話短說。”白鷗依舊不依不饒。
江恬眼珠一轉,沒辦法又只能編故事了,“那日我送你出城……”
“等等,你何時送我出城了?”白鷗打斷道。
“就在城樓上,你點將時。點完將后,你走到前陣都不曾回頭看看。”江恬說到這里,話里還有些許抱怨。
白鷗聽罷竟莫名地笑了起來,他清楚地知道原來是錯過了,她還是來送我了,那便好。
“你笑什么?”白鷗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講下去。
“然后我就很生氣,一氣之下就想游歷世界,本來想去湳國玩的,可是遇到了岄國的王爺,他把我綁起來了,要殺了我,你知道我很惜命的,立刻就跪下求饒,說我會點醫術,然后他就把我綁進宮里頭了。”
“花馥予為何要殺你?”白鷗有些疑惑,雖說花馥予殺人如麻且不眨眼,但也不會莫名對一個陌生人下手。
“因為我路上的盤纏被人偷了,所以只要去偷他的荷包,被抓了。”白鷗聽罷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這作風倒是江恬能做出來的事,花馥予到處抓會醫術的江湖人這消息五國都是知道的,所以白鷗倒也沒多懷疑,只是想著這花馥予竟然沒有認出來這是個女兒身,果然是不近女色之人。而這花月山大抵是看出來江恬是個女兒身,所以才會和與她如此親近。
“為何我不知道你會醫術?”
“將軍不知道的可多了呢。”江恬一臉傲嬌。
“嗯,確實。以前不知道江姑娘竟如此開放。”白鷗看了眼正坐在白鷗腿上的江恬和正環住白鷗脖子的雙手,江恬這才意識自己高興過了頭,竟毫不羞恥地坐在白鷗的身上了,瞬間臉就紅了起來。于是立刻松開手站起身來。
江恬剛站起來,就被白鷗拉住了手,借力拉回了白鷗的懷里,又坐回到了白鷗的雙腿上。兩人四目相對,江恬臉頰上浮現出兩抹紅暈,氣氛逐漸曖昧了起來,江恬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小鹿亂撞,白鷗的臉越靠越近,江恬見此便閉上了眼,二人的嘴唇快貼近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大人,時辰到了,該去宣正殿請脈了。”含春的聲音把二人的進程給打斷了,江恬起身,輕咳了一聲,道:“就來。”
江恬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便出去了,出門時還把門給帶上了,不能讓含春看見白鷗在自己的房間。
“大人,您發燒了嗎?臉為何如此紅?”含春見江恬臉頰一片紅便問道。
“沒有,許是睡得太久了。”江恬不敢直視含春,怕含春看出她在撒謊,說罷便匆匆去了宣正殿。
才到宣正殿,便看見殿外多了好幾位宮女太監,心想應當是來了什么客人吧,也許是皇后或者是那位馥王爺。
“淼大人且稍等,容奴才進去通報一聲。”曹公公叫住江恬,往常江恬并不需要通報即可進入殿中,今日竟要通報了,不免讓江恬有些好奇里面的貴客到底是誰。
曹公公進去片刻后,便出來讓江恬進殿,進殿前還低聲在江恬身旁說道:“里頭是榮樂長公主殿下。”江恬心想這宮里只有一位長公主,想必就是鎏川曾跟她提及過的花椰了吧。
江恬進去后便畢恭畢敬地向兩位貴人請安,榮樂長公主殿下在一旁的軟塌上坐著,稚嫩的臉龐上寫著滿臉的不屑與鄙夷,看樣子應當與鎏川年紀相仿,長相卻要比鎏川好看許多,臉上有些許嬰兒肥,但卻顯得人更可愛、更古靈精怪。
江恬看出來這公主滿臉的鄙夷都是給江恬的,江恬也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了這位公主殿下,她只知道這位公主殿下的哥哥花馥予是個狠角色,當然就不能得罪了他的親妹妹。
花椰從軟塌上下來,一臉不屑地走向江恬,圍著江恬轉了一圈后,突然捂著手里的絲帕笑了起來,這惹得江恬一頭霧水,正想開口詢問,哪知花椰捂著絲帕便笑著便往殿外走去,竟就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