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紙簽上寫著【秋日南游云水間】,后一小行字寫著:打一花卉。江恬驚訝于這個燈謎居然和現代的字體是一樣的。
顧不得那么多,直接將紙簽扯了下來,這么簡單。秋日南游,秋遇水,水遇火,只剩下一個禾字,日在南,上北下南,日在禾的下方,一個香字;云水間,云的中間是一,水的中間是豎勾,就是一個丁字,這可不就是丁香嗎?
又往旁邊的燈籠上看了看,這個紙簽上就不是現代的字了,上頭寫著【兩只小口袋,天天隨身帶,要是少一只,就把人笑壞】,后寫著:打一物。江恬有扯了下來,襪子。這古代的燈謎也太簡單了吧。
江恬往周邊看了看,發現有一個商鋪的燈籠只剩下一個紙簽了,看來那個一定是最難的,江恬走了過去,瞧了瞧【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永不見相見】,后附有:打一花卉。這句話江恬倒是在現代是聽過的,只是這花是什么來著,一時沒想起來,站在燈籠前一直在思考。
剛絞盡腦汁的想到,突然就從背后傳來一個聲音,“石蒜。”然后紙簽就被后面的人扯了下來。江恬應聲回頭,是白鷗,江恬本以為白鷗今日肯定是去會美人了,沒想到會遇見他。
石蒜的別稱又稱彼岸花,江恬剛想到就被白鷗搶了,“先來后到,將軍不會這點道理都不講吧?”
“若是你在這想上一夜,是不是后面的人都不用猜了?”江恬啞口無言,早知道就先把紙簽扯下來就對了,這個死潑皮無賴。
“將軍不去夜會美人,怎么有心情在這猜燈謎呢?”江恬反問道。
“美人沒有,家中丑婦倒有一個。”白鷗略帶調侃地看著她。從她三人走到溪邊時,她們就在他的監視下了,白鷗當時就在山海橋旁的茶樓雅間里,今日有重要的任務執行,沒想到卻能看到江恬,順便也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和林逸之間的事,真是收獲不小。
“你……”江恬知道白鷗口中的‘家中丑婦’指得就是她。
“不知江姑娘可否有興趣陪白某游湖?”白鷗的這句話把江恬的怒氣就澆滅了。除了夕樓是觀看名妓表演的最佳位置外,還有就是在湖中的船舫了,湖中的船舫也是嚴格限制了數量的,本來江恬只打算遠遠的看看就好了,這下有機會可以近距離觀看,不要白不要。
“行。”江恬一口答應了。“不過,我還要在這等壇兒。”江恬補充道。
“不必,我已讓習瀟在此等待了。屆時他會送壇兒回府的。”江恬點了點頭,習瀟江恬是見過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應該會好好照顧壇兒的,所以就放心跟著白鷗走了。
七夕的盛會馬上就要到最高潮了,街上的行人也是越來越多,江恬跟著白鷗走在后頭,白鷗先行上了山海橋,橋上的人比街上更加擁擠,兩人越擠越遠,只能看得見他一個后腦勺了。江恬近距離看到了橋上的燈籠,橋上的燈籠雖然沒有燈謎紙簽,但是每個燈籠上面都寫有一句詩句。
就看了這一眼,再想朝前面看看白鷗的后腦勺都看不到了,這下糟了,就這么走散了,江恬有些慌了,突然一只手牽住了她,江恬低頭看見一只手正握著她,心想這年頭居然還有咸豬手,她反手牽住,拉起那人的手放在嘴邊,一口咬了下去。本以為會聽見那人的大叫,卻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她抬眼看去,對上了一雙憤怒的眼睛。
她立刻松嘴,無力地解釋道:“將……將軍。你,你不是走在前頭嗎?怎么會……”白鷗也不回應她,只是再牽起他的手往前面走,走過一整個橋兩人都沒有說話,江恬是不敢說話,白鷗是不想說話。
過了山海橋,下邊的路就沒有那么擠了,白鷗也把牽著她的手松開了。“你是屬狗的嗎?咬人這么痛。”
“啊?”江恬一時沒反應過來。
白鷗帶著江恬走向了一個碼頭,碼頭上只停泊著一艘小船,湖心歌舞也快開始了,大部分的船都已經進入宓湖了,船很小,大約里面最多只能容下四五個人的樣子,走近一看原來京門也在,京門正在碼頭等著他們二人,見江恬和白鷗過來立刻行禮,“將軍,迨主兒。船上東西都備好了。”
白鷗用眼神示意讓江恬先上船,江恬便先上了船。撩開船舫的簾子進去一看,里面只有一張被桌布蓋上的桌子,船的兩側是長椅,椅子上鋪墊好了軟墊,雖不華麗,但也挺舒適。最吸引人的是,桌子上的吃的。江恬掀開簾子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烤羊肉串的味道,沒想到桌子上擺著一大盤。江恬立刻興奮地跳了進去,坐在長椅上。
此時白鷗也掀開簾子進來了,坐在了江恬的對側,京門上船負責在外面劃船。
“將軍,這些,我可以吃嗎?”江恬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隨意。”聽到白鷗這么說江恬當然不客氣了,抓起了桌上的羊肉串就大口地吃著,桌上還有許多美食,都是排很長隊才能買到的東西,果然有權就是好,什么都可以享受特權。
“還差點。”江恬邊吃肉邊說道。
“嗯?”白鷗本是看著船舫的窗外的,聽見江恬這么說,回頭看著她。
“差點酒,有肉有酒就好了。”
白鷗一笑,掀開桌布,從桌子底下提出兩壺酒,“我就知道你喜歡喝酒,早就備下了。”江恬此時真懷疑白鷗是她肚子里的蛔蟲,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恬拿過一壺酒,聞了聞,一股桂花香撲鼻而來。“桂花酒?”
“你還真擔得起‘狗’這個稱號。”白鷗調侃道。江恬癟了癟嘴,也懶得用桌上的小酒杯,舉起壺大飲了一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爽。
“少飲些,越甘甜的酒,后勁越足。”白鷗善意地提醒道。
“無妨,將軍你也吃啊。”白鷗對吃的并不感興趣,只是看見她在街上逛了一圈,每次停在一個商鋪半天,見排長隊就放棄了,著實有點可憐,所以才給她準備了這么多。他只斟了一小杯酒,飲了些,但視線一直盯著宓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