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在下要去夕樓吃飯,你可要一起?”祈瑀邀請江恬一同前往夕樓,就算沒有祈瑀江恬也會去的,這下有帥哥作伴立刻就一口答應了。
“師兄啊,我現在是男裝,你可以叫我江公子嗎?”祈瑀顯然對這聲‘師兄’還不太習慣,愣了一會兒才回道:“好的,江公子。”
二人走出百草園,因夕樓距離百草閣并不遠,所以兩人選擇一同走過去。從百草閣出來天已經灰蒙蒙了,但繁華和喧囂并未跟著太陽一同隱退于地平線下,反而有過之而無不及,街邊的樓閣和攤位上都點起了燈籠,依舊人聲鼎沸,四層的夕樓每一層都點上了燈籠,看起來更像是塔樓,而不似酒樓。
“想不到這京都不是節慶日都如此繁盛。”江恬不免感嘆道。
“江公子不是祈國京都人吧?”對于祈瑀來說這景象可是常見的。
“是……是啊。啊哈哈哈。”江恬尷尬一笑。
“這夕樓是祈國京都最好的酒樓,我訂了最好的位置,江公子可以大飽眼福了。”祈瑀這么一說,江恬更期待了。
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了夕樓,夕樓此時人來人往,外頭有兩個招呼的伙計,“二位客官,請問您有預訂嗎?”祈瑀沒有多說話,從懷間取出一塊玉佩,伙計便伸手往里頭引,“您往里請,這就帶您上樓。”
祈瑀訂的位置是四樓,夕樓是除了皇宮內最高的建筑,位于城中心,且旁邊有一條宓河從旁穿過,在夕樓的西方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湖泊,景色頗佳。而三樓與四樓的位置恰恰能看到祈國京都的大多景色,所以這三四樓都必須提前預訂。四樓大廳基本都是隔間,座位與座位之間都有夾板,里頭還有包間。
伙計將二人引至一窗邊靠湖的位置,江恬坐在位置上看著這夕樓下的景色,古代沒有玻璃,推開窗就有徐徐的夏夜風從外面吹進來,很是涼爽。江恬正想著原來古代也有‘卡座’這么一說。
“二位客官,請問您想吃點什么?”伙計一邊為兩位斟茶,一邊問道。
江恬正等著伙計拿菜單呢,沒想到伙計根本就沒打算拿菜單,祈瑀見此笑了笑說道:“酸甜苦辣咸,不知江公子喜歡吃哪種口味呢?”
“辣的。”
“那就把你們這辣類上五品每樣上一份吧,順便冰一壺醉春風。”祈瑀看起來是這的熟客,看樣子經常來吃,身份肯定不尋常,尋常人哪有這么多錢造啊。
江恬現在沒空想那么多,因為這實在是太舒服了,她側著身子,雙手的手臂都平放在窗前,下巴杵著手臂,閉著眼睛感受窗外的夏夜風,時不時能聽到江水流入湖中的水聲和小船上的樂曲。
祈瑀看著她被風吹起的秀發和發帶,還有纖細的睫毛,這一刻時間像是靜止了。
“太美了。”江恬開口打破了這份靜謐。
“嗯?”祈瑀喝了口茶。
“你不覺得嗎?你看這滿城的燈光,看起來就讓覺得很溫暖。你一抬頭就能看到這漫天的繁星。湖上泛舟的小船,和小船上的樂聲,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啊。”
祈瑀點了點頭,說道:“是挺美的。”
這時小二端著菜和酒上來了,不愧是祈國京都第一的酒樓,還沒吃呢,但是看著這菜的品相就讓人垂涎三尺啊。江恬的目光被這壺酒給吸引了,酒壺泡在一個大容器里,容器里全是未融化完全的冰,冰上還撒著粉紅色的花瓣,這也太少女心了吧。
“師兄,可以給我喝點酒嗎?”
“女孩子不宜飲酒吧。”
“我就喝一點,有菜沒酒那多沒意思啊。”祈瑀拗不過她,于是倒了一小杯給她,她一口喝下。
“為什么是甜的啊?”
“夕樓少有烈酒,都是用果子或植物釀酒。說到烈酒啊,最出名的就是那兒了。”祈瑀指著湖對面的兩層小樓,小樓自身就有個碼頭,那里停著許多小船。
“那是什么好玩的地?”江恬好奇地問道。
“這是祈國京都第一的酒樓,而那兒就是祈國京都第一的瓦肆。”瓦肆?這歷史上沒有的朝代也有‘瓦肆’這么一說?瓦肆就是游樂商業集散場所,也就是俗稱的‘青樓’。江恬聽到這兩個字眼睛都瞪大了,這就是她心心念念要去的地方,下次一定要去看看,想必這湖上船舫里的樂聲就可能來自某個名妓,一想到這江恬就興奮地多喝了幾杯。
“江姑娘,你家住哪里啊?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不了,我自己個兒可以回去。這酒怎么沒啦,再來一壺吧。”整個一壺醉春風基本都是江恬喝完的,趁著酒甜一杯接一杯。
“這酒雖然不烈,但容易引人多飲,不知不覺中就會醉,知道自己醉時已晚了,你一會兒肯定會醉的。”
“沒事,我千杯不倒的。”說完這句話時,江恬的小腦瓜子已經有點懵了,看祈瑀也是動態的,一直往下倒。
“你告訴我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你幫我叫個轎輦就行了。”說罷二人便下了樓,江恬死活不肯讓祈瑀送她回家,于是只能幫她叫了一輛馬車。
車夫問道:“公子,您打哪兒去?”江恬癱在車中的座位上,帶著醉意地說道:“十巷。”雖然江恬有醉意,但意識還是清醒的,十巷是她上轎的地方,她不能讓祈瑀知道她住在官員府邸一帶,聽罷祈瑀遞給車夫一兩銀子,并囑咐他務必將她安全送達。
車夫接過銀子高興地驅車出發。馬車比轎子快多了,但是顛簸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不一會兒就到了十巷,“公子,十巷到了。”
“繼……繼續走,去……白府。”車夫一聽白府,便立刻驅車,不敢有所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