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靳暖從鴛鴦閣出來,立馬動身去了宰相府。靳夫人覺得奇怪,剛想問靳暖怎么來了,是不是在燁王府受了委屈。
誰知靳暖就先開口了“爹在哪兒,我找他有事情”
靳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是靳暖出了什么麻煩事,就說“你爹在書房,出什么事了”
靳暖急匆匆的就往書房去了,走了幾步,她又想起了那條紅玉髓手釧,就從兜里拿出來給靳夫人“哥哥從邊關買回來給你的”
靳夫人拿著那手釧,眼里明明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可是嘴上卻說道“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靳暖沒有和靳夫人多說就直直地往書房去了。
她見書房門開著,就直接走進去了,靳相看了看靳暖說道“你現在是燁王妃,那能三天兩頭往家里跑,到時候旁人該說我沒有教好女兒了”
靳暖今天來可不想聽他說什么規矩,靳暖想了想開口道“爹,聽說皇上最近有意敲打你”
靳相不想靳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作為燁王妃她這算是妄議朝政,于是連忙開口道“你做好你的燁王妃就好,朝堂之事你懂什么”
靳暖笑了笑“我現在是燁王妃,以后喃,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靳相聽靳暖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摔了手上的筆“靳暖,你現在是怎么了,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靳暖也毫不猶豫地說“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爹,皇上這是警告,我靳家現在本就已經樹大招風,皇上他已經是十分忌憚……”
“你個逆子,住口”靳相打斷了靳暖的話“你若是想穩住靳家的地位就應該好好的當燁王妃,把權利握在自己手中”
靳暖看靳相這樣子,怕是什么也聽不進去,在這樣下去恐怕又是大吵一架不歡而散,過了一會兒靳暖開口道“爹,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告辭了”
靳相背過身不愿意看著靳暖,靳暖嘆了口氣走了出去,待靳暖走后,靳相看著門口,神情里有些掙扎。
靳暖剛剛走出宰相府就看見白灼著急忙慌的跑過來,靳暖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燁王府肯定出事了。
白灼拉著靳暖,喘著粗氣“赫連敏的孩子可能要沒了,現在燁王府亂做一團,小姐還是別現在回去了”
靳暖有些震驚,前幾天不是都說胎像很穩嗎,有那么多好的大夫,怎么孩子就沒了,自己既然身為燁王妃,赫連敏又小產了,自己不去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等靳暖趕回燁王府的時候,太醫們正在診治,說赫連敏的孩子已經沒了,現在只能全力搶救赫連敏,她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雖然靳暖不喜歡赫連敏,可是畢竟她孩子沒了,她醒來知道后不知道有多傷心,靳暖在赫連敏寢殿呆了半天也不見傅斯年,只見鎖玉在這里,問了鎖玉才知道,他一早就被皇上宣進宮了,鎖玉說不敢讓人去請。
過了一會兒蘇辭也來了,靳暖想著蘇辭會醫術,既然師承她父親,醫術也是極好的,于是她就說“要不你去看看,還有什么法子,總歸是要保住一條命”
蘇辭正一旁不緊不慢的說“她會保住一條命的,今天來的也是太醫院的好手,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蘇辭笑了笑,輕輕地在靳暖耳邊說“只不過她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靳暖奇怪地看著蘇辭“你怎么知道”
蘇辭突然沉著臉說“從她那天來讓我把脈,我就知道了,脈像明明那么不穩,就是個尋常郎中也摸得出來,可是太醫卻說脈像很穩,胎兒很好”
靳暖突然明白了什么,這太醫是傅斯年找來的,那么………,靳暖都不敢想下去,這時蘇辭又悠悠的說道“你看道她手上的紅玉鐲了嗎?那是她大婚之時,阿年送給她的,她很喜歡,日日戴著,那可是個好東西”
靳暖突然有些站不穩,一旁的蘇辭扶住了她,她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赫連敏,平日像花朵那樣嬌艷的人,就這樣失了顏色。
靳暖還是有些不信,傅斯年竟然舍得要了自己孩子的命,虎毒尚且不食子,蘇辭替靳暖順著后背說道“阿年想來也不會讓她有孩子,她可是西風狼族,若是再添一子,將來如何制衡”
“不要說了”靳暖有些聽不下去了,對啊傅斯年是個多有野心的人,將來他若是成了皇帝,赫連敏以及她背后的家族就是個威脅。
過了一會兒,赫連敏醒了過來,靳暖也松了一口氣,蘇辭見她醒了,眼里毫無波動,然后就離開了。
赫連敏氣若游絲的說著“孩子,孩子,孩子還好吧”
旁邊的太醫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對赫連敏說“娘娘,孩子沒了”
赫連敏聽后,好半天才回過神,她摸著自己的肚子,靳暖走到她的床邊,拉著她的手說“沒事,你活下來了”
赫連敏甩開了她的手哭喊道“是不是你,是你搞的鬼吧”
靳暖看她這樣有些不知所措,這時一旁的太醫把靳暖叫了出去,說赫連敏現在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叫她還是不要進去了。靳暖突然拉著太醫問道“為什么她明明胎像不穩,你還騙她”
那太醫也嚇住了,慌張的跪下“臣也是聽令辦事”
那太醫說出這句話后,靳暖就落實了心中的想法,還能聽誰的令,自然是燁王殿下。
晚上傅斯年回來的時候,沒有去赫連敏那里,而是去找靳暖,靳暖看著站在門前的傅斯年,轉身就回屋里了,這時傅斯年過來拉著她說道“為什么不聽我解釋”
靳暖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說“沒什么好解釋的,你該去和赫連敏好好解釋,畢竟那也是你的孩子”
“我不得不那樣做”
靳暖輕笑了一下“是為了權利,為了你想要的皇位”
傅斯年有些被怒了“靳暖,你現在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傅斯年看著靳暖眼里滿滿的失望,努力壓著心中的怒氣“那個孩子她怎么得來的,我比誰都清楚”
靳暖進屋關上了門,她實在不想看到傅斯年,這是個什么世道啊,傅斯年在屋外站了好一會兒,他也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