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我不是因為喜歡他才給他修的,完全是看你的面子。”李嘉航站在路邊非常嫌棄的說。
“哎呀知道了,他小提琴也是為了幫咱們班人才壞的。謝謝李師傅了。”安野朝站在校門口背著琴盒的許東嘯招手示意“快過來。”
許東嘯不情愿的走過來“我找其他琴行也可以的。”他實在不想和李嘉航有什么交集,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堂堂正正的,想李嘉航這么娘們兒唧唧的,看著就煩人。
“呵,哪家琴行能三天給你修好。再說了這把琴是歐洲木料,現(xiàn)在小提琴市場主要都是東北木料,你要的急,貨一時到不了位,難保老板不把你的面板整塊換成東北料。到時候幾十萬的琴貶值成兩三萬的爛琴。這就是你想看到的?但是也難保,你這種人,隨便就把他當成武器來用,一點不知道它的價值鳳凰站在你面前也成了野雞。”李嘉航對許東嘯的行為嗤之以鼻。
“是又如何?我自己的琴就算是劈成柴燒了也是我的事”許東嘯最煩的就是這種說教的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拉小提琴。”李嘉航情緒有些失控。
安野能理解李嘉航,之前李叔叔還在的時候開了家樂器鋪,即買也修,但更多時候還是在修樂器。自己辛辛苦苦修好的樂器卻被人隨意對待,但凡懂樂器的人都會不高興吧。
“別吵了!修個樂器那么多話!”安野指著李嘉航“你修就修嘛!他不愛惜樂器你說這么多他能聽懂嗎?”
許東嘯雖然很支持安野罵許東嘯這件事,但他怎么感覺像是在罵自己...
安野話峰一轉“你也是,幾十萬的小提琴說砸就砸了,能不能不要這么炫富!你以為自己是瑪麗蘇文里的霸道總裁嗎?砸琴一時爽,修琴火葬場。現(xiàn)在被罵了吧?活該!”
許東嘯雖然很想反駁,但找不到理由,這本來就很憋屈了,而且安野罵他說了那么多句,罵李嘉航才說了兩句!赤裸裸的區(qū)別對待!郁悶!
“愣著干嘛?走啊!”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血淋淋的教訓。站在校門口被數(shù)落,我不要面子的嘛?
“哦。”
“哦。”
許東嘯不滿的盯著李嘉航,發(fā)現(xiàn)對方更加不滿的盯著自己。
“你學我干嘛?”
“誰學你了?幼稚!”
“誰學我誰心里清楚。”
“哼,屁者先知!做賊心虛了吧。”
“大人不計小人過...”
“是你說不過吧?”
“哼,懶得說而已!”
.....
安野:這是兩個什么神奇寶貝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
李嘉航的家離學校很近,十分鐘的路程。許東嘯很少到別人家,在別人家待著,怎么樣都很別扭。
“不用換拖鞋,直接進就行了。”李嘉航這句話是說給許東嘯聽的,安野對這里熟的像自己家一樣根本不用提醒。
房子很小但是很干凈整潔。這是許東嘯的第一印象。
沒什么人氣兒,像空了很久的房子一樣,這是第二印象。
“小航回來了。”左邊一間臥室傳來男人的聲音,聽聲音很年輕,二十五左右的樣子。像剛睡醒一樣,聲音有些啞。
“嗯,我?guī)е瑢W。”李嘉航應了一聲。
接下來就沒聽到聲音了,不久就傳來均勻的鼾聲,那個男人又睡著了,房間隔音不太好。
“你們進我房間等著吧,有檸檬汁和白水,你喝什么?”李嘉航問許東嘯。
“白水就行,謝謝。”雖然看不順眼,但基本的禮貌他還是懂的。但有些奇怪,一般不都是茶葉和白水嗎?他們家是檸檬汁?父母平時不招待客人嗎?
李嘉航的房間不大,就一張單人床,書桌,書桌上放著練習冊,鬧鐘,白色的耳機線纏成一團,水杯。一把椅子,紙簍,衣柜。東西屈指可數(shù),沒什么特別的東西。東西很少,也談不上亂不亂的問題。
李嘉航從床底抽出兩個大箱子,上邊積了很厚的灰。用抹布擦干凈后,打開箱子,都是些沒見過的器具。應該是專門修樂器的。這些器具很像家里平常用的鑷子,螺絲釘之類的,但是比那些小很多。
李嘉航先是抽出張木板,木板大概有1厘米厚,半張桌子那么大。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但是木板的紋理很好看,邊角磨損很厲害,所以之前應該是經(jīng)常用的。那為什么現(xiàn)在都放的積了灰了?許東嘯心里有些疑問但沒說出來。
李嘉航把小提琴放在木板上,把一些很小的工具依次擺放在桌子上。手法很熟練,應該是經(jīng)常做的。所以他父親或者母親是從事這個的?
但是這個家只有兩個房間,這個是李嘉航的房間,另一間是剛剛那個男人的。那個男人很年輕,肯定不是他的父親,應該是哥哥。那他的父母呢?茶葉也是,怎么家里也應該備茶葉...
“我大富翁在你這兒吧,我記得上回放這兒就沒拿走。”安野閑著實在無聊。
“在床頭柜抽屜里。”李嘉航正在用很像翹板的工具試圖敲開小提琴的后板。
上回?安野經(jīng)常來李嘉航家?他家這狀態(tài),一看就是經(jīng)常沒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你們認識很長時間了?”許東嘯有點好奇,安野還好,但李嘉航除了安野都沒見到有其他關系好的。
“在娘胎里就認識,十幾年了,是挺長時間的。”安野把大富翁的地圖展開,把提示卡什么的放好“會玩嗎?”
“開玩笑嗎?這都是我玩剩下的。”許東嘯小時候,那時候父母感情還特別好,晚上打發(fā)時間一家人經(jīng)常玩這個。
玩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許東嘯買了二十幾塊地,已經(jīng)開始蓋房子了。安野運氣不太好,每次都正好走到停車場和監(jiān)獄。
安野看看外邊的,天都黑了,外邊路燈也亮了。
“好困啊。”安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李嘉航還在修,倒是很認真,都沒見他中途喝過一口水。
小小的房間里,三個人略顯擁擠。但是卻莫名有一種溫馨的感覺,他都多久沒感受過了,每次回家都空蕩蕩的。就算今天晚上他不回家也沒人知道吧。
“我送你回家吧。這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修完。”許東嘯看了眼進度,這是個慢活兒,急不得。
安野很自然的躺在李嘉航的床上,蓋上被子。
“我先睡一覺,你們弄好了叫我。嘉宇哥正好上班,到時候一起去吃個晚飯。啊,好困。”安野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許東嘯看了眼安野,躺在男人的床上睡得那么舒服,再看看李嘉航更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睡過多少次?呸呸呸,她經(jīng)常在這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