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怒喝一聲,躍上前一掌推出,云倦、云舒正欲上前,百里云煙將二人拉回來,踏出一步。
而后,卻見她也推出一掌,看似沒有威力,實則裹挾著靈氣。
嘭!
二掌相對,一聲悶響。
百里云煙不退,卻聞‘咔’一道骨碎之聲,李紀向后拋飛出去。
“大兄!”
“夫君!”
李矩、姬如雪上前,欲托手接住李紀。
誰知,李紀撞來,猶如千金巨石壓來。
二人手腕齊齊一響,錯開了李紀的后背,又被李紀一撞,三人盡皆倒飛而去。
轟!
好在有一堵墻擋住了三人,但,這一堵墻卻是被三人撞塌,而后三人被磚石煙塵掩蓋。
百里云煙淡然收掌,算是除去了一口惡氣。
鈺兒小姑娘只知道夫人很厲害,云倦、云舒卻是另一番感受。
小姐何時有了如此能耐?
要知道,李紀、李矩可是宗師,再加上一個先天武人的姬如雪,竟不是自家小姐的一掌之敵!
修行者,非尋常武力所能抵擋。
百里云煙自是知道自己的實力,故而只用出一半的實力。
誰曾想,宗師之境竟是如此不堪。
“李先!”
在三人驚愕的目光下,百里云煙喊出一個名字。
李先就在十丈之外的另一道院門后,被百里云煙一喚,他自門后走出,看到了倒塌的院墻。
他本以為受傷的該是百里云煙,可后者好好站著,倒是李紀、李矩、姬如雪三人不知所蹤。
“咳咳。”
一道聲音自倒塌的院墻磚石下傳來,隨后一直手伸了出來。
瞧見那只手,李先面色狂變,連忙上前,扒開磚石,卻見李紀。左手完好,右手卻是如軟泥一般,一摸骨,竟是寸寸碎裂。
而李矩、姬如雪,比李紀的狀態(tài)好不了多少。
李先豁然轉頭,凌厲的目光落在百里云煙身上。
后者一臉平靜,道:“李先,方才的話你應當聽到了。”
“李紀輸了,馬上準備一份和離書。”
李先站了起來,問道:“二夫人,何故如此?”
“何故如此?”百里云煙輕笑,笑中帶悲,然后神情變作一片冷冽,道:“一個做父親的,將自己兒子除名宗譜可算理由?”
“我兒生而目盲,卻是聰穎異常,他自知在李家不受待見,便拜入藥谷,這一走就是十五年,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又被逼走,一走又是一年;而今,竟是要被宗譜除名,多可笑!”
李先默然。
云倦、云舒得知事實,神情變得不善。
百里云煙拉著鈺兒離開,云倦對李先道:“李管家,此事我會稟明家主,還望李家盡早準備好和離書,而后送來蜀山,告辭!”
……
蜀山,藥谷小筑。
周家村之事,對徐順影響很大。
他回來之后,性子逐漸收斂,李玄空才傳他《練氣法》與《養(yǎng)魂法》,讓他先理解,不急著修煉。
院子的角落,多了一個浴桶,葉君愁與安森泡在里面。
韓嗣的手,已然痊愈,只是還拿不得重物。
柳嬋圖則與韓菱煙在房間中刻苦修煉。
李玄空則坐在茅亭下,慢慢飲茶。
仲正平走進院子,來到茅亭下,見禮:“見過掌門。”
李玄空讓他落座,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才問道:“何事?”
“呂知賢冒犯我蜀山,谷主師兄的意思是,讓涼帝親自來贖人。”仲正平說道。
李玄空點頭:“對了,北嵇現(xiàn)如今可是涼國所有?”
“是。”
“呂策給一座蜀山,才能帶走呂知賢。”李玄空如是道。
“諾。”仲正平應了一聲,繼續(xù)說道:“日前趙師侄擒住一人,此人在江湖中被稱為血魔郎君,金掌柜說,小靈凡曾得罪過九江岐王,是以……。”
待仲正平說完,李玄空輕笑道:“先關著,我自有處置。”
“對了,我有一個想法……。”
……
仲正平走后,李玄空也忙碌起來。
他的忙碌,也就是煉器。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煉制起儲物戒來更加的得心應手。
柳嬋圖即將筑基,他還得鑄劍。
這劍不是普通劍,而是法器。
除卻煉器之外,還得傳授弟子們蜀山妙法。
首當其沖的是柳嬋圖,其靈根屬木,適合修煉《藥神典》。
此《藥神典》并非之前的《藥神典》,乃是藥谷《藥神典》與蜀山草谷居士傳承的結合。
這日,小筑內的靈氣比往日濃郁許多,且都向一處聚集而去。
陳靈凡等人察覺到異像,來到院子里問李玄空緣由。
“師尊(掌門)!”一行人見禮。
“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嬋圖在筑基罷了。”李玄空淡淡一笑,解釋道。
陳靈凡等人心生向往。
筑基之后,便可御劍飛行!
“師尊,師叔姐姐應當無事吧?”陳靈凡問道。
李玄空搖頭,道:“都去做自己的事吧,徐順留下。”
“諾。”
一行人告退。
徐順心中忐忑,不知被留下來所為何事。
李玄空道:“今日靈氣充盈,你便開始修煉,如何?”
“是,師尊!”
徐順一臉驚喜,顯然已期待此刻許久。
他走入茅亭,盤腿而坐,沒有念靜心咒便進入了狀態(tài)。
李玄空心中甚慰。
徐順之天賦世所罕見,李玄空只能引他入門。
之所以如今讓準允徐順修煉,那是因其性子不穩(wěn)。
現(xiàn)如今,徐順改變了很多,至少心中有了畏懼,這一點是很好的。
不過兩三個呼吸,一縷就被徐順納入了丹田。
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李玄空不再管他,拿出一枚儲物戒、一柄長劍、幾枚玉簡放置在矮桌上,然后起身離開。
……
我叫金大夫,一位寂寂無名的蜀山客棧掌柜。
韻娘之前是寡婦,但她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
或許是見韻娘跟了我,不愁銀錢,她那前父家的公婆便尋來,找韻娘要銀錢。
我本想殺了他們,可韻娘不允,蜀山門規(guī)不允。
但,我還是殺了,這對公婆頭上有業(yè)力,至于何處來的業(yè)力,我卻是不知。
就因此,我殺了這對公婆。
但,我沒敢對韻娘講。
我,挺怕韻娘的。
“金大夫,把披風給老娘披上!”
這才是真正的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