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指的自然是李玄空與周靈兒。
連樅瞧著李昭，沒著急著回答。
若是李昭好好問，他答便答了，可這幅模樣……實在讓他提不起好感，更不想回答。
實則，當時他離兩人較遠，只隱約聽到了‘退婚’等字眼的話語。
那李昭問這句話是為何？
連樅久久不答，李昭更惱了幾分，道：“莫不是李無那廝用花言巧語哄騙了我的靈兒？你快說！”
連樅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些許輕蔑，然后搖了搖頭。
“當時，他們所說的乃退婚一事。”連樅道。“這是實話，不過想來你也是不會信的。”
“我自然不信！”李昭吼了出來。“定是李無，定是李無哄騙了靈兒，否則靈兒又怎會與我不親近！”
你自己的妻子，與你不親近，不從自己身上找答案，卻將錯歸于別人身上。
“言盡于此，告辭。”
連樅不想再看見李昭，說了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
若不是在山洞中得到《寒陰訣》，若不是修煉《寒陰訣》而救了自己和妹妹的性命，韓嗣也記不住那山洞在何處。
今夜，卻是一個月明之夜，云端上，李玄空御劍乘風，身后，韓嗣干脆坐在了劍上，此時已有些困乏。
“太民縣到了。”
韓嗣聞言，頓時心中一振。
李玄空御劍懸空而停，神識落在下方海灣。
太民縣靠海，這處海灣是曬鹽場。
“師尊，就是那座黑山。”韓嗣指著下方一座山道。
黑山不高，三十丈有余，山上草木不生，山頂有一怪石，是人非猿，端是奇異。
李玄空皺起了眉頭，有靈玉之處，必然是生機盎然，草木茂盛。
可此處，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靈玉的地方。
更令他驚異的是，神識一觸黑山，便被擋在外面。
這黑山，竟能阻擋神識，果真不凡。
“走，我們下去看看。”李玄空再看了山頂怪石一眼，便御劍落地。
落地之后，李玄空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怪異，神識雖還能用，卻入不得山體，只能讓他得以視物。
而腳下的黑石，他踩著竟有些軟，就像踩在草地上一般。
面前，是一處黑漆漆的山洞。
一入山洞，韓嗣便拿出一個火折子，道：“師尊，弟子便是在里面得到的《寒陰訣》。”
“你可有感覺，此地踩著的感覺有些不妥？”李玄空問道。
韓嗣疑惑：“不妥？有何不妥？”
說著，他跺了跺腳，發出‘吧嗒’的響聲。
“沒什么，我們進去吧。”李玄空搖頭。
山洞是往下走的，好似天然形成，到了深處，此處被開鑿成一間大屋子。
屋子中心是一黑石棺，黑石棺后有一座丈余高臺，那便是韓嗣得《寒陰訣》的地方。
“師尊，可有發現靈玉？”
李玄空沒回答，持劍一劃石壁，黑石不算太硬，手腕一轉，劍尖一撬，一塊黑石脫落在地，其上靈氣全無。
讓他在意的倒不是有沒有靈氣，而是黑石落地的聲音，就好似落在泥土上一般。
“撿起來。”
李玄空吐出三個字，韓嗣將巴掌大的黑石撿起來，又聽前者道：“扔在地上，仔細聽聲音。”
韓嗣將黑石扔下，黑石在地面上彈了一下，發出的聲音讓他微蹙眉頭。
“師尊，這聲音，不像石頭磕石頭。”
韓嗣蹲下身，觸摸地面，手上的觸覺告訴他，他摸到的是石頭。
他輕輕拍了兩下，發出‘啪啪’的聲音，然后抬頭問李玄空：“師尊，這是為何？”
李玄空搖頭，亦是蹲下身來觸摸地面，入手冰涼，不似觸摸石頭一般，他抬起手，卻見指尖沾染了些許濕泥。
“師尊，這……。”
韓嗣驚異不已。
“出去再說。”
說了一句話，李玄空轉身走出山洞。
韓嗣出了山洞，才問道：“師尊，莫非這黑山暗藏玄機？”
李玄空微微一笑，道：“算不得什么玄機，只是一座陣法罷了。”
“陣法？”
韓嗣掃視四周，卻沒看出個所以然。
“這座陣法籠罩了整座山，以你的境界，無法察覺陣法的存在。”李玄空道。
聞言，韓嗣心中一驚，追問道：“如此陣法，當今世上除了師尊您，還有別人能布置出來？”
“自然是沒有的。”
李玄空抬起腳往山上走。
“那……。”
“這是一座天然形成的陣法。”
李玄空僅說了這么一句，沒多作解釋。
韓嗣‘哦’了一聲，跟了上去。
“雖然你方入練氣，我卻要提醒你。”李玄空開啟了教導模式。“蜀山諸多妙法，不求你樣樣精通，卻要知道都是什么，假若有一日，某人用陣法困住你，你需得知道這陣法之弱點，也好脫困。”
“如此，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多謝師尊教誨！”
兩人閑聊著，一直走到山頂，韓嗣看到那丈余的怪石，又成了一個好奇寶寶。
“師尊，這黑石好生怪異。”
李玄空上前，伸手一觸怪石，手掌沒有阻礙地進了黑石，手腕邊也蕩開道道漣漪。
“原來如此。”他嘴角一彎，對韓嗣道：“靈氣貫通全身跟我進來。”
說罷，卻見他向前踏出一步，身形被怪石吞沒。
韓嗣心下一驚，連忙將靈氣貫通全身，然后小心翼翼地觸碰怪石，這一觸，竟沒有阻礙。
他微微松了一口氣，向前踏出一步，怎料腳下一空，整個人往下墜去。
直至十幾個呼吸后，下墜仍未停止，但他的情緒穩定了許多。
突然，一股輕柔靈氣將他身軀托起，隨之穩穩落地。
看到李玄空，韓嗣才放下心來，拱手一禮：“多謝師尊。”
“隨我來。”
聞言，韓嗣這才打量起四周，這是一處山洞，李玄空所走的那頭，竟透著光亮。
當下，韓嗣跟了上去。
李玄空走在前面，神情若有所思。
下墜十幾個呼吸，這里至少是地下五六十丈。
走了將近半刻鐘，到了山洞盡頭。
卻見前方，是一處巨大洞窟，窟頂懸著數不勝數的石鐘乳，地面矗立著巨大水晶，散發著各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