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之百里氏,乃國之柱石。
百里氏一族乃將門之家,南晉第一名將百里云策,號稱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盡然,此言夸張,可擋百十人不在話下。
百里云煙出身百里家,自幼好武,不是什么大家閨秀,二十歲時就已成就先天,可謂天資卓越。
只是,嫁予李紀后,雖武功有所進境,可終究沒能邁過宗師這道坎,這一直是她的心結。
可今日不同往日,百里云煙很高興,甚至還想炫耀一番。
簡單來說,她膨脹了。
不過,她仔細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究其原因,還是《練氣法》之故。
百里云煙剛得到《練氣法》是不怎么在意的,可宗師這道門檻太有誘惑力,于是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開始修煉《練氣法》。
短短一個半月,感受到了《練氣法》中所記載的氣感,再一個月,達到練氣一層。
她見過不少宗師,父親百里玖是,兄長百里云策也是,夫君李紀也是;但她感覺,此時的自己比他們都要強大。
“看來我果然是天才!”百里云煙暗自得意。
雖說她的性子直來直去,可該有的謹慎還是具備的。
《練氣法》的神奇,她已經見識過,也全部記了下來,她按照李玄空臨走前的囑咐,將《練氣法》燒成灰燼。
既然修了《練氣法》,又怎能不修《養神法》?
還是自家兒子靠譜,百里云煙心里如是想。
……
郡守府,書房。
李景明派人陸續送來北嵇的地圖,李紀每天都會整理。
將今日送來的地圖整理完后,侍女送上茶水。
“二夫人最近在作甚?”李紀問一位侍女。
“奴婢不知。”侍女答道?!安贿^有傳言,近一兩個月,二夫人一直躲在房間里,鮮少有出門的時候。”
李紀將茶杯放下,道:“嗯,知道了,喚李先過來。”
詢問百里云煙,只是他突然想起,隨口一問。
至于侍女的回答,他沒怎么在乎,只要百里云煙不像年輕的時候,提著長戟去別家找事,那就一切都由著她。
不多時,李先到了書房:“李先見過家主?!?p> “近日府中可有什么事發生?”李紀問道。
李先躬身答道:“回家主,倒也沒什么大事,煙夫人足不出戶,二少爺與二少夫人鬧了些小別扭,說開了也就沒事了;再就是小姐,小姐近日去參加了一個詩會,有了心儀的男子?!?p> “哦?是哪家的俊才?”李紀有些意外,笑問道。
“回家主,不是什么俊才,只是一個窮苦書生罷了,屬下已經處理好了。”
李紀滿意的點點頭,她的女兒,豈是區區書生能夠染指的?
“不好了!”
外間傳來一道女聲,一個侍衛來到門口,道:“稟家主,是小姐的貼身侍女。”
李紀與李先走出書房,就見侍女跪在廊中,前者問道:“發生了何事,如何急切?”
“回老爺,小姐她離家出走了!”侍女哭兮兮地拿出一張紙,紙上是李娉婷的留言。
李先拿過來,呈給李紀,后者看完,瞪了李先一眼:“你不是說處理好了嗎?”
說完,將紙一扔,李先撿起來一看,神情驟然變得惶恐,趕忙跪地,道:“請家主恕罪,屬下這就帶人去找小姐。”
剛說完,又一個侍女跑過來,嘴里叫喊著:“老爺,不好了!”
侍女跑過來,‘撲通’跪下,道:“老爺,不好了。”
“說,什么事?”李紀面色有些難看。
“回老爺,少爺與少夫人爭吵不休,少夫人一氣之下,說要回殊云山,少爺怎么攔都攔不住?!笔膛A告道。
李紀:……
平時沒事,一出事就接連著來。
“李先,你先派人去找娉婷?!崩罴o道。
“諾!”
待李先與李娉婷的侍女退下,李紀才看向李昭的通房丫頭。
“明煜在何處?”
“在苑子里?!?p> “走?!?p> 到了明煜苑,李紀一眼就看到了李昭。
后者手中拿著一壺酒,背靠著銀杏樹,面色泛紅,雙目有迷離之色,顯然已醉。
“昭兒?!?p> 李紀沉聲一喚,讓李昭一個激靈,后者起身行禮,卻是搖搖晃晃的。
“昭……昭,見過……啊……見過父親?!?p> 一個女人,讓李昭變成這般模樣。
李紀瞧不起,很想轉身離去,可終究還是沒有。
“周靈兒要回殊云山宗?”
“回父親,是……是的?!?p> “那你也去吧。”
“???這……?!?p> 在李紀看來,酸儒文詞沒什么用,一直以來,李昭缺乏歷練,殊云山有周靈兒,也有周靈兒的眾多仰慕者,是一個歷練的好去處。
……
相對于柳嬋圖的一日練氣,謝依山更加駭人。
一個時辰,便練氣一層。
當然,這是因為李玄空之前渡了一縷靈氣進入謝依山體內,謝依山跳過了感氣的階段,直接進入練氣。
當真的達到練氣一層,謝依山又覺得十分不真實。
他起身下榻,微微一用力,床榻塌了。
再走幾步,身后則留下幾個足足兩寸深的腳印。
“這就是玄空口中的修真者,藥谷將來要面對的?”
謝依山不由得沉思,他能感覺到周圍的天地靈氣在涌動,只是無法看見罷了。
李玄空說得很對,唯有切身體會,才知道其可怕之處。
更可怕之處在于,練氣一層的他,比之宗師境的他強橫了數倍不止,而《練氣法》共十二層。
練氣之上,還有筑基之境。
筑基修士,可御劍乘風,日行千里。
“蜀山。”謝依山喃喃自語。
李玄空是藥谷門人沒錯,可他也自稱是蜀山弟子,他一身所學也來自蜀山。
但,這靈玄大陸,哪來的蜀山,古往今來都沒有。
那為何李玄空還要自稱是蜀山弟子?
……
藥谷,溪邊小筑。
因為定身符的原因,一連兩天,葉君愁都沒動過。
第三天,就在他以為李玄空忘記他時,李玄空來了,可并沒有揭掉定身符。
別的不說,兩三天沒吃飯,他著實餓得緊。
“恢復得不錯?!崩钚諜z查了一番,道。
葉君愁發出‘嗚嗚’的聲音,同時流下了兩行饑餓的淚水。

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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