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的氣息已經完全變了，在零翎神眼的觀察中，他們竟然個個都是天啟級別！

　　雖然他們祖先和虛海有關，可要知道，早不久之前，他們只是普通的村民，如果沒有這場毀滅，他們恐怕永遠都是。

　　位面意識自己也亂了，引導著這些人走上了戰斗的路途。

　　不過這病急亂投醫也是有用的，因為再晚，就沒有人剩下來了。

　　“這些人你負責，椒玉我來。”林鏡離冷靜說道。

　　零翎點頭，沒有了迷霧阻礙，他的力量幾乎全盛，就算他不用各種神力，對付這些才進入天啟的人也完全沒問題。

　　他們雖然是天啟，但經年累月磨練出來的戰斗意識他們不曾擁有。

　　“記住，留下一個人，再必要的時候丟進我的血海里。”

　　零翎一驚，這本來是公主離叫他留的后手，結果現在被她說出來了。

　　所以對她來說，公主一直是她的后手？她們之間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

　　種種疑問，可他來不及想，海面上再次涌起浪濤，又是一個個頭浮出水面，不過這一次是人魚們。

　　海中為數不多的人魚們，他們的實力更加恐怖了，竟然都是窺探。

　　從神眼中看見他們的實力，他都不禁冒出了細汗，但他這個汗是為位面意識流的。

　　位面意識估計已經完全不知道怎么解決林鏡離，強行給這些人魚設計奇遇提升了境界。

　　放在以前，修煉千難萬難，最后難得就是從一個境界跨到另一個境界。

　　舊世界別看有十三位神明，覺醒之境無數人，天啟之境不過萬人，窺探之境不過百人，可舊世界足上百億人！

　　位面之主你能把三十多個魚人硬拉上窺探，卻只愿意給我十三個神明的神眼？哦不對，一個神眼就足夠干死無數窺探，雖然但是，不如送我上神階！

　　零翎心里叫喊，他可知道天啟到窺探的難度，畢竟在舊世界，上升到窺探境的概率，比路邊見到神明的概率還小。

　　“我說的記住了嗎？”林鏡離再次提醒。

　　零翎只點了點頭。

　　“我就說你小子不是好東西！你們在外面干了什么，害得我妹妹在深海中不愿見我！”

　　椒玉的哥哥椒洛將他的三叉戟對準零翎，毫不客氣說道。

　　零翎嘴角一抽，大概是椒玉她在接受位面給的力量，需要時間適應，憑你目前的認知，看不懂很正常。

　　椒洛目前的境界，能夠看得出零翎和他自己同為窺探，但他看不透林鏡離，或者應該說，林鏡離的實力是不符合規則，所以誰也看不懂她真正實力。

　　所以在椒洛眼里，林鏡離是沒有實力的，重要的是零翎！

　　對方一個窺探，他們人魚二十多個窺探，怎么想都是贏。

　　他們高舉三叉戟，身下的海水發出層層顫波，零翎不敢輕敵，精靈與人魚之眼的視野下，他看見海水正在人魚們身下聚集。

　　他們齊齊開口，極富魅惑力的人魚之歌響徹海面，這想必又是一波巨大的浪潮。

　　這一刻零翎，風之神心神眼同時開啟，無限的風息自眼中而生，他已經做好準備對抗這一攻勢。

　　突然，一把金藍之色的三叉戟突破海面，有著無可匹敵的氣勢，直直向零翎射來，他只看一眼便知，這一次的攻擊必定來自椒玉。

　　她來了！

　　三叉戟接觸到的風息頃刻破碎，而速度絲毫沒有減弱，如果單純力量，必定是世間最強力的一擊。

　　穿堂風已經加持在身上，他能感知到三叉戟上并沒喲附帶任何額外效果。

　　虛紅的人突然來到他面前，她伸手抵擋，三叉戟觸碰到她手之時瞬間消融殆盡。

　　林鏡離凝視海面，美麗的海神人魚自漩渦中升起，她手中正緩緩凝出一柄新的三叉戟。

　　在零翎的感知中，椒玉的氣息完全內斂，若非能夠看見她，她的氣息像是不存在。

　　她眼神之中有疑惑，有怨恨，有兇惡，這個全都指向零翎。

　　她開口了，“大人，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做？”

　　位面意識一定用某種方式讓椒玉了解到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并且引導椒玉走向了自己的對立面。

　　面對椒玉的疑問，零翎有些頭痛，怎么解釋呢？他發愁于理由過于簡單，所以顯得很假，對，就是很假，這一場毀滅的起源就是林鏡離擁有這種力量，并且在一場戰斗中和他說了一聲，并且他同意了，然后開始行動。

　　就這么簡單，于是他見到了命運被引導的場面，比如椒玉，如果沒有這一場毀滅，她就是一位慈愛天真的海神，再看如今，她的神眼之中看不見絲毫善良的蹤影，充滿了恨意怨毒。

　　欸，怎么說，當然不說啊！零翎下定決心，看著她冷漠說道：“無需多言。”

　　一聲聲低沉的聲音響起，如同猛獸嘶吼，無垠的海水出現無數細密波紋。

　　椒玉緩緩抬手，指尖抵住自己左眼的眼眶，沉聲說道：“大人，你做了這樣的事，殺害無數生靈，甚至不愿意和我解釋一下。”

　　真的沒法解釋啊……零翎心里也苦悶。

　　他片刻沉默間，卻聽見椒玉痛叫了一聲，她們曾經相互交換的眼睛就被她挖了出來。

　　“污穢之物，還給你！”

　　一個眼瞳被她丟給零翎，零翎隨手接下，他眼神已經如常，他知道這對椒玉來說不公平，可是他也走到了終點，這一戰他必須要打。

　　他不禁看向天空，如今的演變，或許同樣是位面意識的意志。

　　“小心了。”林鏡離提醒他。

　　椒玉氣勢攀升，她周圍開始出現各種光彩，仔細一數，竟然有十三種，而且每一種都無比凝實完整。

　　突然，海中飛起一只鳳凰，接著又出現一條九尾白狐，再是黑龍……

　　整整十三只神獸。

　　零翎也不禁驚了，據說最開始之時，神力最初的眷者就是各種神獸。

　　哪不就是說，椒玉身上有著十三位舊時神明的力量！

　　這不就是世界初始萬物之巔的神！

　　“最原始的神，原神。”零翎緩緩念。

　　這時，他卻聽見林鏡離一聲驚嘆。

　　“臥槽，原！”